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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我的一笙

她,太讓人心疼

你是我的一笙 落思痕 3274 2020-06-08 20:24:39

  步淇要談的事,是私事,不適宜旁人在場,許亦時非常清楚這一點,但他沒有掛電話,而是把手機倒扣在桌面上,很明顯,他不介意談話的內容讓電話那邊的人聽了去。

  由此可以看出,那個人于他而言,一定有著非同一般的意義,是一個極特殊的存在,在其心目中定有著舉足輕重的地位。而具備這種資格的人,左右不過三種類型:一是血濃于水的親人,二是知己好友,三是歡喜的人。

  現(xiàn)在看來,應該是第三種類型的人。

  步淇覺得,他正和那個歡喜的人打電話,她就這樣貿然地進來了,太不合規(guī)矩,她必須馬上離開這里。

  在扭頭的那一瞬,步淇原先所有的隱忍與委屈一下子就像海水般涌上心頭:是,她承認,她嫉妒了,但這并不代表她認不清楚事實,擺不正自己的位置。他,是心頭最遙不可及的幻想,是心底最柔軟而又溫暖的存在。即便是他不愛她,可能永遠也不屬于她,但也阻擋不住她愛他的那顆心,也許她可以愛他一輩子,但不能強制他愛她一輩子,喜歡不是占有。

  許亦時見步淇逃命似的躲開,微微的嘆了口氣,輕輕喚住了她,“小淇,小笙是我的妹妹,你也是我的妹妹,這點自始至終從未改變。你性子沉靜,素來不喜爭強好勝,這點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我知道,自上一次事后你便一直避嫌,你大可不必如此,你從未做錯過什么事,這點你問心無愧。”

  步淇喜歡許亦時,而許亦時有喜歡的人,拿她當妹妹看。正所謂落花有意流水無情,大抵就是如此。她雖無心插足兩人之間,但這件事卻在她心底落了根,她時不時壓抑著苦痛,他不忍心,解鈴還需系鈴人,有些事,還需敞開了心扉說清楚了較好。

  步淇怔了神:原來他一直都知道,她從來都無意于插足他們之間的感情。她于他而言,是同阿笙一樣的最疼愛的妹妹。有的時候,得不到并不意味著失去,沒了愛,還可以收獲人世間最至純至善的親情,何嘗不是一種得到,一種幸福。

  步淇想清楚這一點,轉身笑了笑,笑得是那般自在暢意,再也沒了剛才那般別扭中帶著矛盾的糾結。

  這笑中不再帶任何的壓力束縛,許亦時沖她會心一笑,說,“小淇,請坐。”

  步淇淡淡一笑就坐,許亦時見她不再帶有任何的壓力束縛,欣慰地笑了笑之下不由得感嘆:她聰慧、通透,會找到比他對她更好的人。

  步淇就坐以后倒也利落,直接開門見山地問,“您明知道林陌對阿笙不懷好意,為什么還要如此放任下去?”

  許亦時在步淇對面就坐,抿了一口她剛剛沏好的茶水,他道,“這個問題,你不是第一個問的?!?p>  步淇笑了笑,很自然的說,“竟然還有別人跟我問同樣的問題,這說明林總的心思掩飾的并不完美,讓我猜一猜,這問題應該是愷哥問的,他把阿笙當妹妹看,又和林陌接觸的比較久,大概可以看得出些苗頭來的。”

  她能猜的出來,許亦時倒不意外,他輕輕地點了點頭,算是肯定,之后又語重心長地說,“小淇,你和小笙關系好,舍不得她受半點委屈,這點我很欣慰,但她不是小孩子了,應當有自己的思想判斷能力,有些事,我們不能總替她做主?!?p>  前日,步淇除了用葉一笙的手機接通林陌的電話外,還翻看了那上面的通話記錄。依照她的聰明才智,大約能推斷出葉一笙在案子被否了的情況下,也只能把目光轉向了寧氏集團,求陸子喬幫忙。

  好巧不巧的是,步淇前幾日從XZ回來時恰好在易川機場遇見了寧皓琛,那么多年的友情,她一直知道葉一笙心里想要什么,所以如此機緣巧合之下,步淇偷偷地給陸子喬通了電話,露了一些底,以便于間接的成全這對多年愛而不得的情侶。

  陸子喬確實也不賴,利用手底下的人脈關系把云溪前前后后的事情查了個透徹,憑此為要挾,捏住葉一笙的把柄,讓她不得不按照他所提要求答應合作。

  這話中暗示著些什么,他似乎知道了她暗中戳和兩人在一起的事。他沒挑明,她也沒必要急著承認,因而步淇淡淡的轉了個彎,笑道,“不替她做主也行,難不成放任林陌如此胡作非為下去?”

  “胡作非為?”許亦時小聲敘述了一遍,他大概覺得這個詞用的有些重了。

  許亦時略微頓挫,不贊同地搖搖頭,思付良久才緩緩開口,“千百個讀者對應著千百個哈姆雷特,事情總不是以偏概全來得好,這就像是每個人所處的生存環(huán)境一樣,百余人的生活環(huán)境總不能代表著絕大多數(shù)人的家庭環(huán)境。

  我知道你、吳愷、小笙、甚至包括你阿姨在里面,都對林陌有著很深的看法,但這并不妨礙他在我的心目中的印象。

  他是一位極出色的商人,或許現(xiàn)在有些事還未能顯示出來,等到以后,我相信他會是一位非常好的、對家庭負責的男人,況且我和他的關系就如你與小笙的一樣,相交多年,我信任他?!?p>  步淇從未意識過許亦時對林陌的評價會如此之高,同時她也忽略了最重要的一點,那便是他們之間的友誼遠比她想象的要來得好。但,這好像并不妨礙他交代葉一笙和林陌的事到底該如何是好。

  依她對林陌的了解皆是基于幾次接觸,或許還不夠透徹。按許亦時所說,倒也能淺淺的改變她對他的印象,但絕不能阻止她要一個合理的解釋。

  如此步淇依舊不肯松口,繼續(xù)采取迂回戰(zhàn)術,“是,你說得這些我都能理解,但您這說了這么半天,也沒見對此事做出什么回應啊,您知道的,林氏家族人員復雜,內部勾心斗角,絲毫不亞于皇宮內廷,小笙隨性散漫,工于心計的那些表面功夫她是應付不來的?!?p>  許亦時被她這一通說派逗樂了,笑著拿她取樂,“你怎么就知道她不適合勾心斗角,這丫頭鬼精靈著呢,你放心,依她的性子應付深宅大院里的人際關系不成問題?!?p>  步淇腦門上掛滿著數(shù)不清的黑線,合著任憑她好說得說,他就是不為所動這到底是個什么道理?若非相識多年,步淇一度險些懷疑坐在她對面的這個男人到底是不是葉一笙的親哥,

  待的時間久了,步淇漸漸也學會葉一笙那一套那你不把真相告訴我我就撒潑打滾給你看的本事。

  葉一笙較真起來那是動作吆喝齊齊上陣,讓人害怕的緊,步淇雖不置于此,動作也要比她優(yōu)雅得多,但若要問效果,后者更為要命,委實讓人拒絕不了。

  許亦時大抵有些頭痛,他無計可施地揉了揉太陽穴,在這方面,他也就只有交城棄械雙手投降這條路可選。

  “林陌不會和小笙在一起,他有旁路可選,這點你把心放到肚子里便是。”

  步淇得到肯定答復,的的確確安心了大半,但一想之前電話中被林陌調戲的事,心中一陣惱怒,臉上立馬浮現(xiàn)大片紅暈。

  許亦時想起步淇剛才那番無端折騰的動作,以為她這是不好意思了,所以才露出這滿面紅光小女兒的嬌羞之色,但他不知道,她這是被因林陌之前的話語逼迫惱羞成怒的樣子。

  步淇心底結了郁氣,許亦時飲茶時杯子擋住嘴角的笑意。

  步淇聰慧過人,讀懂人心這方面更是異于常人,即使許亦時遮擋笑意的動作做得再如何隱蔽,單單一眼,她也還是能看得懂。

  雖然許亦時這次是真誤會了,但步淇心里無論怎么著總覺得澀澀的,苦不堪言。

  許亦時不是笨人,情商智商雙商在線。步淇心底的憂郁之氣,他為何會看不透,正所謂“知我者謂我心憂,不知我者謂我何求”,自始至終,他從未真正將她放在心上,也就牽扯不到他的喜怒哀樂,談不上“懂得”一詞,大概也就僅有“誤會”了。

  步淇再如何的伶俐通透、想開看開,藏了那么多年的歡喜之心不可能一下子之間完全放下,這世間,真正做到拿得起放得下能有幾人?再怎樣,面對希冀之人的不愛,她也僅是一個女兒家,她也會傷心、會難過,會矯情,也會有所放不下。

  雖然這眼底蒙上了一層濕氣,但很快地又被壓了下去,沒讓許亦時瞧出半分端倪來,步淇冷然道,“林陌對于所求之人的志向絕不僅限于此,您最好再問清楚一點?!?p>  平地一聲雷,不鳴則已,一鳴驚人。這話的意思,無非就是說林大boss對于女人還存在更加廣泛的需求?

  這雷不僅嚇人,還帶著怨氣,許亦時堪堪消化不好,可到底也聽出了矛頭,接住了話茬,“步淇,不棄,從未有過放棄之說,許家有一子,葉家有兩女,你的事除了許書記大約也只有葉太后能做得了主了?!?p>  步淇也為葉家女,所得皆一樣,同為掌上明珠,亦不會厚此薄彼,葉太后不喜林陌,自然不舍得掌中的寶貝與他有過多的往來。

  她為何帶著怨氣,他還是不明白。

  步淇想,再如何也強求不來,既然有了這定心藥,她吃下也沒必要再計較太多。

  目送著人離開,關上門以后許亦時實在想不清楚林陌究竟怎么著把人得罪了。他了解步淇的性子,她是那種待在角落里安之若素平靜淡然的姑娘,旁人幾句不痛不癢的話她壓根不會計較,也就一笑而過的事,斷不會有如此強烈的反應,他覺得這指定是林陌冷不丁的把人算計了一下,激怒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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