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夜陪著慕云澤至深夜,不知何時被慕云澤從書房抱回了主臥之中,天已大明,月琉璃悠悠轉(zhuǎn)醒,收拾好后卻發(fā)現(xiàn)慕云澤在前廳等她用膳。
“云澤,你今天…“月琉璃接過云澤為她盛好的湯,不解問道。
“今日,我陪你?!鼻皫兹彰τ谡?,云澤一直不曾陪月兒出門,今日特地推了所有事情,打算陪她一日。
“我陪你在書房也一樣”月琉璃說道,自然明白云澤的心思。
“不一樣,今日我們出去?!痹茲裳壑械膱远ê蜕钋?,月琉璃也不好再說什么。
用過早膳后,月琉璃依舊白紗遮面,王城之中不少人都認識慕云澤,他還特地命人準備了一輛普通不過的馬車,與月兒一同坐入馬車之中。
“你倒有心了?!痹铝鹆О敌δ皆茲梢郧笆召I人心行為。
“月兒不喜,我自然愿做凡人一個”慕云澤真心說道。
“我喜歡的可不是凡人,而是手握經(jīng)綸,袖掌乾坤的人?!痹铝鹆б贿吙粗皆茲勺匀粨磉M他懷里。
“月兒的心,我懂?!辈皇遣幌矚g凡人,而是因為喜歡的人不是一個凡人。
“我困了?!痹铝鹆Э吭谀皆茲蓱阎行菹?,不與作答。
慕云澤溫柔一笑,困了,那就休息吧!誰又知道是真是假,亦或是被人說中心思而逃避呢。
“到了,月兒醒醒?!蹦皆茲奢p拍懷中的人兒叫道。
“嗯?!?p> 揭開車簾,月琉璃卻發(fā)現(xiàn)身處一個深巷之中,此處與繁華日城有種格格不入的寂靜深幽。
“走吧!”慕云澤拉著月琉璃走進一戶酒家。
“有匾無名。”月琉璃奇怪道
“酒香無怕巷子深”慕云澤嘆道。
“太子來了,快請坐,這位是?”一位與月琉璃一般大的女孩迎上前來,不見恭維,十分熟稔。
“我知道了,定是太子的心上人了,這位姐姐快坐,我們這是酒香十里,入口不膩呢?!鼻逍愕娜藘赫f起話來倒是玲瓏。
月琉璃回以一笑。
“好了,如夢,月兒餓了,我們可是來這之前什么都沒有吃呢!”慕云澤說道。
“哎呦,看我這記性,你們先坐著,馬上就好?!比鐗舨椒シ€(wěn)健向后廚走去。
“倒是個機靈的丫頭?!比鐗粢蛔?,月琉璃也歡快了不少。
“丫頭姓柳,叫如夢?!蹦皆茲衫铝鹆ё?,介紹道。
“柳如夢,好名字,倒不像這市井之人?!?p> “她父親曾是北日的大將軍,不過在她小時候便戰(zhàn)死沙場了,不久后柳夫人也病逝了,一個孤兒難以生存,她倒也聰慧,自愿幽居這深巷之中,這幾年我也常常照拂于她,讓她好過點?!?p> “倒是個少見的聰明人?!痹铝鹆з潛P道。
“是啊,難得如此知進退之人?!睙o勢的孤兒,頂著將軍千金的頭銜也不見得是好事。
“菜來了。”如夢一身荊裙,捧著小菜上前。
“菜真不錯?!鄙?,味全,看來這如夢手藝超絕。
“姐姐妙贊了,我們這的酒才是真香呢!”說著如夢便為二人開啟一壺清酒。
“如夢,你這店這么多年了,可想好名字了?”慕云澤也不戳穿,徑直引開如夢注意。
“我的太子殿下,您終于注意到了呀!我這空匾可等了多年了。”如夢無奈道。
“這…”幕云澤無奈的摸摸鼻子。
“如夢有今日,多虧太子庇佑,這名字自然是等太子的玉筆了。”如夢臉色嚴正,真心說道。
“你這丫頭,早說不就好了。”對于如夢的孩子氣,慕云澤與月琉璃只得相視一笑。
“不一樣的,今日太子才是真的幸福,才能注意到?!比鐗粢慌商煺婊顫姟?p> 慕云澤拿起筆,揮毫之間,瀟灑風(fēng)流,或許正如如夢所說,由字觀人,此時的慕云澤不似那人間富貴,倒像是山間閑云。
筆落,匾上“追月”二字顯露出來,行云流水,孺孺深情。
月琉璃從看見“追月”二字直到回到太子府,不曾在與慕云澤說過一句話,慕云澤也知道她的心思,需要好好冷靜,看著四婢迎上來,慕云澤才轉(zhuǎn)身離去,留給月琉璃一個空間。
“小姐?!币幌蚧顫姷霓渚湛粗约倚〗闵n白的臉色也有一些擔(dān)心了。
“無礙。”不顧四婢擔(dān)憂,徑直回到主臥,她今日需要好好靜靜。
“追月…”喃喃自語在這寂靜的房間里回蕩,仿佛那人在自己耳邊的聲音。
這是慕云澤在示愛??!
追,一國太子放下身段,在如夢面前表明他對自己的愛意,情深至斯,承受不起。
追月如同一個平凡男子般向自己的愛人表達愛意,月兒是他追來的,如同夢境般,是他心中的月美人,至死情深不悔。
天之驕子,人間龍鳳,情之一字,不過如此。
“小姐。”青竹清冷的聲音從門外傳來。
“進來吧?!痹铝鹆ζ綇?fù)好心情,強迫自己要理性。
“何事?”
“小姐,爺傳召小姐回國。”即使如青竹清冷,語氣中也不由帶著擔(dān)憂。
“發(fā)生什么事了?”怎如此著急。
“南月內(nèi)亂,皇上病危?!睙o論如何,都是南月之人,有的責(zé)任終是無法推脫。
“我知道了,你先下去吧?!边@幾日頻繁多事,縱是月琉璃也頗有些無力了。
南月國內(nèi)看似和平,卻因種族眾多,內(nèi)亂不斷,這也是歷代南月皇寧可守成而不愿爭霸的主要原因。
月琉璃輕撫腹部,似乎下定了某項決心,叫道:“來人?!?p> “小姐?!蓖烀穾ь^走進來。
“掬菊,過來給我看看。”月琉璃向挽梅身后的黃衣女子投去一抹希冀的眼神。
“小姐,你…”掬菊雖年幼,一身醫(yī)術(shù)卻獨步天下。
“如何?”無視掬菊仍搭在自己手腕之上,難得呈現(xiàn)焦急之色。
“已有二月,脈象平穩(wěn)。”掬菊眼神晦暗不明,月琉璃聽到她的話卻松了口氣,掬菊醫(yī)術(shù)是她最信得過的。
“命我們的人撤離?!痹铝鹆ЫK是做出來這一抉擇。
“是?!?p> “隨時準備離開?!?p>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