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決策會
漢普頓的語氣很平和,讓人很難去適應(yīng)這位暴君的這種轉(zhuǎn)變,就連約瑟夫都有些驚詫。
不過,站在漢普頓身邊的凱薩倒是出奇的平靜。
就好像是一潭平靜的湖面,即便是有微風(fēng),也很難激起一點(diǎn)點(diǎn)的波浪。
面對高小樹如此回答,漢普頓的臉上露出一個很滿意的笑容,他等的就是這句話。
“伙計,期待你真的能去我的孤城做客,屆時,你才能與我有平等對話的資本,否則,即便有老洛克的豐厚家產(chǎn),你也只是一個只會吃著先輩嗟來之食的人而已?!笔堑模⒌婪?漢普頓,這個不喜歡說教的家伙,如今卻在這里,顯得極為的認(rèn)真和看起來還真的是那么回事。
在說話的空擋,阿道夫.凱薩和約瑟夫.喬伊已經(jīng)到了史密斯的身前,開始在嘀咕著什么。
高小樹看著漢普頓,良久他才開口道:“漢普頓,希望你能活過明年,這是我對你的期待。”
漢普頓笑了,而且顯得很是輕松自在,用手捏了捏自己有些臃腫的鼻子,低聲道:“哦,我的上帝啊,你們看看,這個家伙居然在替我擔(dān)憂?!?p> 他在說這話時目光瞥向正在與史密斯交談的凱薩和約瑟夫,眼眸子里頓時就失去了神色,不再有作為暴君的那種暴戾和盛氣凌人,隨后望著高小樹道:“說實(shí)話,做一個王,哦,或者是暴君,真的不開心,想必收藏老式的騎士槍,以及各種槍械,或者說搖滾音樂,我更傾向于后者。”
高小樹真的很難摸透這個家伙的底細(xì)。
他心中究竟在想什么?
漢普頓走過去與史密斯打招呼,之后就帶著凱薩和約瑟夫離開圣卡林修道院。
人們都覺得很詫異。
漢普頓之前可是放出話,中東他就是王,他就是君。
甚至有人傳出老洛克這次的追悼會,他會出來腥風(fēng)血雨,在看現(xiàn)在的情況,這就有些古怪,讓在場的諸位是丈二和尚。
向著停車場內(nèi)走去的漢普頓三人,一路上都很安靜。
進(jìn)入轎車。
凱薩率先開口道:“漢普頓你今天真的丟盡了阿道夫家的臉,你這樣做將會傷了阿道夫家族人的心,我們以后在中東的威望將會呈斷崖式的下滑?!彼恼Z氣中帶著責(zé)備,對漢普頓今天在老洛克靈柩前的行為,她感到莫名的生氣。
“約瑟夫你去后邊的車吧,我有些話想和凱薩說,”漢普頓報以微笑的看著約瑟夫,他在等待約瑟夫離開,然而,約瑟夫并未動,而是看了一眼凱薩,只見她點(diǎn)了頭。
約瑟夫離開轎車。
就連司機(jī)都下車,車內(nèi)就只剩下凱薩和漢普頓兩親兄妹,誰也不曾開口,局面有些僵持。
“凱薩,你是知道的,我這個人沒啥天賦,就連我從父親手上接過家族的接力棒時,我發(fā)誓,當(dāng)時都有些暈乎乎的,這些年,除了擁有暴君這個糟糕透頂?shù)恼熖栐谕?,其他都不值一提?!睗h普頓自言自語道。
凱薩沒有說話。
她的臉上依舊很平靜,就連之前的嗔怪都已經(jīng)消退。
漢普頓本想用手捏一捏自己的鼻子,但手到了距離鼻子僅有毫厘間就意識到自己的這個動作有些不雅,很快就克制自己的舉動,收回那只手。
“我親愛的凱薩,你是我唯一的親人,親妹妹,你應(yīng)該清楚,我不想辜負(fù)父親的期待。”漢普頓說的很是誠懇,他就像是一個做錯事的孩子般,他在自己的衣兜中取出一封有些歲月的信封,遞給凱薩,“這是父親在最后一晚交給我的一封信,他希望我能在最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交給你?!?p> “最恰當(dāng)?shù)臅r機(jī)?”凱薩很驚訝,她看著依舊被蠟密封的信封,而且在密封的蠟上還蓋著父親經(jīng)常使用的章,很顯然,阿道夫.漢普頓不知道信封中的內(nèi)容,“哦,這可太像父親的手筆,他最喜歡假手于人,很多事情都不會親自出面,即便是我們兄妹的很多事情,老阿道夫幾乎不會過問?!?p> 沒錯,這手筆就是老阿道夫的。
至于漢普頓是否知道信中的內(nèi)容,這都是其次,再說,她相信漢普頓是個守信的家伙。
是,他是暴君。
但,他非流.氓。
因此,阿道夫絕對不會拆開信,她完全放心。
凱薩將信封拿在手上,她準(zhǔn)備就在這里拆開,但被漢普頓阻攔了,“嗯,凱薩,先回去,你再拆開,這是父親的叮囑,我不想違背一個已經(jīng)死去的人的話?!?p> 凱薩停止了手上的動作。
這時漢普頓對著車窗外喊了一聲:“伙計,我們現(xiàn)在就回家?!?p> 漢普頓三人的車漸漸的消失在了路的盡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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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小樹整整站了一個上午,絡(luò)繹不絕的人如同潮水般涌向老洛克的靈柩,他們向他獻(xiàn)花,安慰著高小樹。
先是政客們,然后就是商界大佬,最后就是坐在與前兩波人有很明顯界線的,曾今受惠于老洛克的人們。
相較而言,高小樹更喜歡這些人,在他們的臉上看到的是真誠,絕非虛情假意。
與此同時,他也就顯得輕松。
他與這些人每個人都握手。
并且祝福他們生活安康。
等到追悼會結(jié)束的時候,已經(jīng)是五個小時后,該吃午餐的時刻,在圣卡林修道院內(nèi)早就準(zhǔn)備了宴席。
按照史密斯的話說這是規(guī)矩。
老洛克是華國人,就要按照華國的葬禮來待客。
簡單的吃過午餐后,大概有兩小時的休息時間,下午兩點(diǎn)半有個關(guān)于西奈半島新領(lǐng)袖決策會。
老洛克離開。
西奈半島的勢力,一時間就群龍無首,要在這場決策會上擬定公推一位主事之人。
高小樹由于是洛克集團(tuán)的第一順位繼承人,他自然有這個資格參加這個決策會。
而且,他可能還會在這個決策中,發(fā)揮著很關(guān)鍵的作用,甚至推動整個決策會的決議。
史密斯去應(yīng)酬著來賓。
楊斌陪伴在高小樹的身邊,他看著高小樹,語氣中帶著激動,道:“你是老洛克的兒子。”
“對,驚訝吧?”高小樹望著圣卡林修道院外的芭蕉,正在陽光下熠熠生輝,散發(fā)出一股攝人心魂的新綠,那是生命的顏色,他走了幾步靠近欄桿,“是不是對的很失望?與你想象中的有很大的出入吧?”
楊斌干脆的點(diǎn)點(diǎn)頭,道:“嗯,是的,我見過老洛克幾次,他很是平易近人,如果我事先不知道他是西奈半島和中東的傳奇,我打死也不敢相信,他是一個讓人敬畏的軍火之王,能讓很多的大佬都聞風(fēng)喪膽?!?p> 能從楊斌的話中感受到他是真的很激動。
洛克.西塞爾。
僅僅是這個名字,就能讓很多人聞風(fēng)畏懼。
中東和埃及的名流、商人、政客們都想與他有交情,對他是趨之若鶩。
可能得到老洛克青睞的人,卻是極少。
那些貴婦、小姐,以及名流和政客們,很多都未曾與老洛克謀面,但他們卻出現(xiàn)在老洛克的追悼會上,為他獻(xiàn)花。
“你心中老洛克的兒子應(yīng)該是什么樣子?”高小樹聽他這么一說,倒是很感興趣了,他倒要看看在這位年輕人的心目中,老洛克的兒子該是何種模樣。
楊斌略作思忖道:“殺伐果斷、智慧無雙!”
高小樹微微一愣,他拍了拍楊斌的肩膀,搖頭道:“小伙子,這就是你心目中老洛克的兒子的形象?那……還真的是很不凡!”
楊斌不明白高小樹話里的意思。
但他也意識到,在老洛克兒子面前談?wù)撍膬鹤?,總覺得不對勁,他用手摸摸了摸后腦勺,露出不好意思的表情,道:“說真的,我很佩服你,面對漢普頓君臨天下的氣勢,你一點(diǎn)也不輸氣勢,反而一度蓋過他的氣勢?!?p> 高小樹很驚訝。
他沒想到楊斌的觀察力這么強(qiáng)悍!
在與漢普頓之間的那種微妙的眼神和氣勢的交流中,他盡量顯得很平靜,不讓自己身上的氣勢爆發(fā),而是以靜制動。
然而,還是被楊斌看在眼中。
楊斌看了一眼腕表,快要臨近下午兩點(diǎn)半,他看著正在向圣卡林修道院臨時會議室內(nèi)走去的人,道:“高,我們該去參加決策會了!”他提醒著高小樹。
高小樹嗯了一聲。
他示意楊斌去找史密斯,他隨后就到。
就在楊斌離開之后,高小樹對四周的環(huán)境做了基本的判定。
圣卡林修道院內(nèi)很安全,這是他第一感覺。
其實(shí),在圣卡林修道院內(nèi),他根本無須在意安全,圣卡林修道院內(nèi)可是三教匯聚之處,乃是三教真正的圣地,殺手、傭兵們都不會踏足。
這似乎是一條不成文的規(guī)定。
在弄清楚這些后。
高小樹朝著會議室方向走去,進(jìn)入會議室后,這次的人就不多,加上諸位大佬身后的秘書和保鏢,也就四十多人。
他進(jìn)入會議室時,立馬就引起了眾人的注意。
高小樹的感覺很準(zhǔn),這次決策會他可能會很關(guān)鍵,因此,眾人對他的出現(xiàn)可能‘善意’會多余‘惡意’。
赫然坐在上首的是一名頗具威望的老者。
他是這次決策會的主持者。
叫帕斯。
他是一位拉比,《圣經(jīng)》的堅(jiān)決的維護(hù)者,在中東和埃及都很有威望,很多需要多方商議的決策會議,他都會作為主持者出現(xi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