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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引

30.洗月

唐引 児尾 2555 2019-10-14 00:06:35

  陸川綾跟著沈鯉風(fēng)來到海岸邊。

  半刻鐘前,沈鯉風(fēng)命人去把西鑰貞找來,下人走后,他拿著那串墨珠洗月掛,面朝大海,陸川綾看不見他的神情,也不知他此刻的喜怒。

  這時西鑰貞毫不知情的,輕手輕腳走到沈鯉風(fēng)背后,想嚇一嚇?biāo)?p>  “嘿——”

  沈鯉風(fēng)紋絲不動,他癟了癟嘴,繞到他他身前:“真沒趣,早知我就該抱只貓來的,”他看到沈鯉風(fēng)手里那串墨珠洗月掛,有些心虛,支支吾吾說不出話:“這……”

  確認(rèn)他看到那串珠子,沈鯉風(fēng)才開口。

  “為什么送給西鑰君?”

  “我沒有!是我二姐她說要——”

  “她要你就給她了?我送你的東西是有多不值得重視,能讓你轉(zhuǎn)手就贈與他人!”沈鯉風(fēng)提高了聲氣。

  西鑰貞語氣虛了下來:“我沒有……二姐說要與你定親,她想戴著討你歡心嘛……”

  “我和她定親,你是不是也樂見其成?所以你巴不得我趕緊和你二姐成親做你姐夫,是嗎?”沈鯉風(fēng)握住珠子的手慢慢收緊,手指關(guān)節(jié)逐漸泛白。

  西鑰貞沉默了少頃:“你別生氣了,你要不喜歡,我就好好收著,再也不給任何人了?!?p>  “不必!”沈鯉風(fēng)重重吐出這兩字,“既然你不稀罕,那又何必收著!”

  說完,他奮力一揮,將珠子丟進(jìn)了海里。

  見狀,西鑰貞慌了:“你瘋了!那是你送給我的!”

  “現(xiàn)在不是了。”說完,他憤憤轉(zhuǎn)身離去。

  “你——”西鑰貞語塞。

  不遠(yuǎn)處的綠叢里,陸川綾好像突然有些明白,為什么沈鯉風(fēng)會那么抗拒這門親事了,可這,該怎么告訴沈覓搖啊……

  她又扒開枝葉,只見西鑰貞俯下身子,慢慢走進(jìn)海水里,摸索著。

  她若有所思的往回走,大抵走了一刻多鐘,她看見了前方的蕭允嵐,正想轉(zhuǎn)身,豈料蕭允嵐也回頭看見了她。

  “川綾?!彼哌^來。

  陸川綾雖駐步,卻也不應(yīng)他。

  蕭允嵐知道原因的,他依舊笑臉盈盈的,道:“聽聞這島上有一處水鏡瀑布,奈何一直沒有機(jī)緣親臨其境,川綾可愿與我一同前往?”

  “不了吧,我身體有些不適,要回去了?!标懘ňc扭過頭。

  蕭允嵐當(dāng)然知道這只是推托之詞,于是他當(dāng)她的推脫是應(yīng)允了:“好,那我們就一起去看看吧?!?p>  于是他抓起陸川綾的手腕就走。

  ???

  陸川綾滿臉寫滿了疑惑,她剛才是拒絕了的吧?

  另一邊,沈鯉風(fēng)抑制著怒火回到廂院。

  沈莊主正在和手下商議回驚鹿山莊的事宜,見沈鯉風(fēng)一臉忍怒相,便斥退了手下。

  “怎么了?一臉的不高興,人家西鑰小姐讓你不滿意了?”沈莊主開口說。

  “爹,將這親事,銷了吧?!鄙蝓庯L(fēng)語氣欠佳道。

  “不行!”沈莊主義正言辭:“這剛定的親事,茶都還熱乎著呢,哪能說退就退,若是平民百姓也就算了,咱們兩家在江湖上可都是有頭有臉的名門世家,這傳出去,能好聽得了?”

  他沒好氣的說:“剛定的親,又沒有發(fā)武林帖,私下銷了還有誰會知道,您要拉不下臉去,我自己去?!闭f完,他起身就要走。

  “你給我站?。◆锁Q宮乃第一火藥世家,與之聯(lián)姻百利而無一害,再說,你與那二小姐自幼相識,若是沒有感情,你又何故日日往羲鳴宮跑呢?”

  誰說他去羲鳴宮是為了找西鑰君的!他怒然道:“爹是覺得,我們驚鹿山莊還需要和他們羲鳴宮聯(lián)姻才能穩(wěn)固在江湖上的地位嗎?孩兒以為,日后我是驚鹿山莊的莊主,我有權(quán)選擇和誰一起共度百年,若是連這點(diǎn)選擇都不能有,那這莊主的位置,您還是給覓搖吧,孩兒甘做一個市井閑人,也好過被爹支配著自己的人生?!?p>  他憤然離去,與在廂院外的沈覓搖擦身而過。

  沈莊主一臉詫異,這是沈鯉風(fēng)第一次這樣出言頂撞他。

  沈覓搖走進(jìn)來:“爹,您就別再逼哥哥了,這事兒我們回山莊再說,別把吵架這種事露給外人看呀,而且,哥哥好像真的很不喜歡西鑰君,怕是……已經(jīng)心有所屬了吧?!?p>  沈莊主心道,若是真如覓搖說的那樣,他要是真已經(jīng)有了意中人,那聯(lián)姻這事還真只得作罷,他從來不曉得,自己的兒子竟然還有這么強(qiáng)硬的一面。

  ——

  島上以北有個水鏡瀑布,那水啊,清如明鏡,四周都是綠植,沒看著一株花,可卻是芳香入鼻,聞著讓人很是神怡。

  碧色山林間,那一抹黛藍(lán)竟有些養(yǎng)眼。

  陸川綾是不太想與蕭允嵐一起的,就算他是為了嵩陽派這樣說,可她心里就是不舒服,就是覺得他根本沒有把自己當(dāng)回事,這么大的事說化小就化小了。

  “對不起。”

  蕭允嵐突然來一句道歉,陸川綾一臉茫然,只能裝作沒有聽清:“什么?”

  他耐心的重復(fù)了一遍:“對不起,為桑榆對你做的事,也為……膳間我說的話?!?p>  原來他知道那樣說自己會生氣,陸川綾一時間竟不知該如何回應(yīng)他好。

  他自顧自的絮絮著:“人人都知道,嵩陽派有個病魔纏身的廢物,從小爹便把我當(dāng)作下一任掌門培養(yǎng),爹對我既疼愛又嚴(yán)苛,我也每每不負(fù)所望,久而久之,我大哥自然就受到了冷落,我知道大哥總是遙遙望著少掌門的位子,可我卻不想當(dāng)什么掌門,我敬父親,也敬大哥,若是我接任了掌門,以大哥的性子,只怕我們兄弟就沒得做了?!?p>  他撿起一顆石子,扔向瀑布:“從我八歲那年,一場高燒后,這虛有的病魔就一直伴隨著我,大哥如愿成了下一任掌門的唯一人選,我也很高興,這樣大哥就不會再被爹忽視,他也就不用日日難過了。”

  陸川綾恍然,原來他裝病隱藏武功,是因?yàn)槭捄网Q。

  “這些年我成了藥罐子,我爹遍尋天下名醫(yī),就為了治好我,”他笑言:“那些藥可苦了,要是早些遇見你就好了?!?p>  陸川綾對上他的笑顏,怔怔的,不知說什么好。

  “我之前那番讓你不悅的話,是說給溫公子聽的?!?p>  她不解:“溫什元?為什么?”

  “昨日,溫公子和門主一起……”

  隨后,蕭允嵐把昨日溫什元打傷蕭和鳴和桑長老,以及溫門主說的話,都告訴了陸川綾,但是卻沒有把溫什元自稱陸川綾是他的未婚妻這事也一并告知,因?yàn)樗呀?jīng)知道并沒有此事。

  溫門主擔(dān)心他的老朋友動怒,遂特意來委婉的下了逐客令,雖未明言讓他們即刻離開,但若是連這都要門主言明的話,那他們未免也太沒有眼力勁了。

  陸川綾明白了,蕭允嵐是故意讓自己答應(yīng),讓在一旁的溫什元聽見,給溫什元吃一顆禍不及霧提門的定心丸。

  可殊不知,這是蕭允嵐苦思了許久的解釋,他明知溫什元和溫門主關(guān)系極差,而他們父子明明是一前一后去的廂院,根本不是一起去的,他這樣說只是想讓陸川綾相信,他會說出那番話,只是為了讓溫什元聽見,他也料定陸川綾不會是個揭人傷疤的人,既然他們父子關(guān)系僵硬,她又何必揭起這不愉快的話頭,所以她不會去找溫什元求證是不是真的和他父親一起下了逐客令。

  申時末,渡口,

  蕭允嵐同陸川綾道了別,便乘船離開了,他是嵩陽派的人,再待在這里也不合適。

  蕭允嵐走后,陸川綾揉揉肚子,好餓呀!正午的時候,還沒來得及拿起筷子,就被沈覓搖拉走了,然后又被蕭允嵐拉走了!不行了,再不吃東西,得餓死在這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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