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陸嫵自重生后第一次完整的回想這些事情,恍如隔世,像是在訴說別人的故事。
可是就在沈直安慰道歉的話說出口后,陸嫵突然間就很難過。
當(dāng)我們堅強的走過種種不堪,抗過層層壓力后,什么的苦難都不能再輕易地將我們擊潰,可是那曾經(jīng)我們最渴望的依靠,卻成了我們最避之不及的東西。
我跋山涉水,傷痕累累,冷心冷情,我不怕有人朝我出劍,可是卻怕極了我站在你的面前,你朝我伸出了手,明明我已足夠堅強,最后卻丟盔棄甲。
沈直將懷中的女子輕輕的抱起放在了床榻上,將被子掩好之后,站在床邊注視著女子的睡顏。
陸嫵現(xiàn)在的容貌與之前差別很大,若說之前是富貴文氣的嬌小姐,那么現(xiàn)在就是英姿颯爽的女俠。
如果不是有些深入骨髓的動作神態(tài)沒法改變,那這任誰都沒有辦法將眼前的人與那死去陸家小姐聯(lián)系起來。
沈直微微的嘆了口氣,轉(zhuǎn)身出了房門躍上了屋頂,不知何時雪大了起來,須臾便積了厚厚一層。
第二天一大早,陸嫵醒來之后發(fā)現(xiàn)沈直并沒有在屋子里,她揉了揉有些疼的頭,實在是想不起來自己究竟是怎么睡到床上去了。
“起了。”
正想著,沈直便一手推門,一手執(zhí)盆走了進來。
“嗯?!?p> “過來洗漱吧!”夏將軍派人來通知要啟程了。
“夏將軍?”
“就是昨晚的那個將軍。”
說完之后房中便只剩下了陸嫵凈面的水聲。
說實話陸嫵現(xiàn)在看到沈直有些尷尬。
漠北國都不像是固安那樣處于固安的中心,漠北的國都更加偏向東南部,那里水源較為充足也富有生機。
不過他們一行人現(xiàn)在處于西南部,距離國都快馬加鞭得行一個月,還有不到一個半月的時間便要過年了,夏將軍要趕在年前回到漠北的國都述職,這一路上也是非常的緊張。
不過陸嫵實在是無聊的緊,而無聊就會亂想,陸嫵又想起了哥哥,雖然相信以哥哥和嫂嫂的才智不會那么輕易的出事,但理智在這件事情上完全落了下風(fēng),無論她怎樣安慰自己都還是不由自主的去設(shè)想最壞的結(jié)果。
“在想什么?!笨粗憢碂o精打采的坐在馬上,沈直從前方掉頭回來走在了她的身邊。
陸嫵搖了搖頭。
“是身體不舒服嗎?要不然去馬車里面休息一下?!?p> “我有些擔(dān)心哥哥?!?p> “快到了!”
沈直說不出來安慰的話,他知道他沒有辦法體會到陸嫵現(xiàn)在是什么心情,他也勸不了她。
陸嫵點了點頭表示知道了。
說來也怪,那夏將軍已經(jīng)那般年紀居然連妻妾都沒有,搞得陸嫵也頗為尷尬,作為整個行軍隊伍中唯一的女性,她除了跟沈直可以說話外,她都找不到一個人可以陪她說說話。
日子便在這樣日復(fù)一日快速的行進中度過了。
“將軍,還有三日便可抵達國都?!?p> 斥候說完后整個隊伍都出現(xiàn)了不一樣的愉悅氣息。
“加速前進!”
“是?!?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