蒲澤院正廳中畢袖佶正招待李德季和王典墨,畢袖佶再三請李德季上坐,李德季執(zhí)意不肯:“畢師弟,你是蒲澤院一院之主,愚兄不過來此做客,還是自家?guī)熜值?。就是到后殿也罷了,還開正殿來,畢師弟何必如此客氣?!碑呅滟サ溃骸袄顜熜郑闶菐煾笖?shù)得上的大師兄了,咱們都是一家人,什么客不客的,理應師兄上坐?!眱扇艘粋€定要讓,一個定不坐,王典墨道:“畢師兄何必推來讓去,畢師兄就坐主位,大家也好坐了,李師兄剛剛療完傷,雖說師兄修為高深,畢竟也要休息休息,何必為著這個鬧得體內(nèi)激蕩?!碑呅滟バΦ溃骸巴鯉煹苷f的也是,是小弟失于查點,那小弟就僭坐此位了,師兄也請落座?!崩畹录咀?,畢袖佶和王典墨才坐下。
畢袖佶叫人奉茶,一邊問著李德季的傷勢,李德季道:“剛剛典墨在后面給我療傷了,不礙事了。這白衣來人修為可不一般啊,看他模樣,也就二十左右,身法卻宛若無形,來去無蹤,虧得劍陣略阻阻他,我當時離得遠,竟都沒發(fā)現(xiàn)他,也幸而劍陣時時啟著,若是關(guān)著,恐怕等他觸碰上劍陣引發(fā)劍陣開啟的那個工夫,他早已過去了。現(xiàn)在想來,若他帶著劉成辯走了,怕不好找啊。誒,那個劉成辯怎么樣了?”畢袖佶也滿是嘆息:“師兄說的是啊,現(xiàn)在小弟想想都后怕,也是成辯這孩子命大。剛剛我去看看他,渾身都是傷,真元也幾乎消耗殆盡,經(jīng)脈都錯亂了?!闭f著嘆口氣搖搖頭:“這孩子本來資歷就不是很好,我是看他聰明,又肯用功,師兄也知道,蒲澤院人丁不旺,小弟膝下只有一個小女,徒弟也寥落得很,看成辯的樣子,或可塑一塑,就算不大成,也可得小就,入門后他又肯吃苦,剛剛打下點底子,遇上這樣事,恢復如初怕是難了,更不用說有所進益了。”說罷嘆息搖頭,李德季和王典墨也唏噓不已。
王典墨道:“師兄何必灰心,各人自有造化,從來資歷不高的人修真也難堅持,我看那日他都傷成那樣了,還堅持起來行禮,可見是個堅強孩子,‘大難不死必有后?!f不準他后來有什么好處呢。而且修真之人,從來都不是刻苦就能登臻佳境,修真到一定的修為,就要看機緣了?!碑呅滟サ溃骸跋M鑾煹芗??!崩畹录镜溃骸拔夷抢镌跓挆竦?,再過幾日就出爐了,到時送幾丸給他服下,也能略補一補。”畢袖佶忙起身道謝:“恭喜師兄棲竹丹大成,師兄的棲竹丹補先天不足之效甚佳,小弟替成辯謝謝師兄!”李德季道:“咱們都是一脈相承,又何必如此客氣。”畢袖佶連連點頭道“是”。三人喝了口茶,后面鐘聲響起,畢袖佶道:“李師兄,典墨,咱們后面用飯去吧,養(yǎng)養(yǎng)精神下午審那小子?!崩畹录竞屯醯淠饝鹕?,三人往后面午飯去了。
六院雙山修真之人,雖不出家,但飯菜也很簡單,并無大席,各樣菜蔬魚肉等物顏色搭配極好,三人帶眾弟子吃過,那些受了傷的,自有人拿回飯菜到他們臥房里吃去。
一時飯畢,三人正商議著往前面來,一個弟子快步趕進來,匆匆行禮:“師父,坤山畔真師太打發(fā)弟子曾岐山姑娘到了,在前廳等候。大師姐也同曾姑娘一起回來了。”畢袖佶喜道:“媚兒也回來了?!毕蚶畹录竞屯醯淠溃骸袄顜熜?,小弟大徒兒易倩媚,你們都見過的,這許多時可是靠了她了。前些時候我打發(fā)她代我去安慰畔真師太的,這會兒曾姑娘跟她一同回來,想是有什么事,我們同去看看吧。”三人到前廳,一個年輕女子坐在客位中間的位子上正喝茶,旁邊位子上坐著另一個女子,不十分高,略有些胖,臉色蒼白,頭發(fā)都攏到腦后,抓了個髻,頭頂?shù)念^發(fā)稀稀落落,穿著一件藍布衣裙,扯得皺皺的,正一手端著茶碗一手掀起蓋子探著頭“咝溜”地喝著,見三人同來,一下子把茶碗蓋子都扔在桌上,茶碗沒放正,茶水灑了一桌子,女子小跑過來跪倒在地抱住畢袖佶雙腿:“師父,弟子可想你了!弟子這回出去差點見不到師父您了!”說著就哭起來,畢袖佶扶起她來,撫了撫她臉:“媚兒,你又瘦了,這一趟跑得辛苦吧,為師可是惦記著你,可咱們院里也沒什么人使得出去,就只好委屈你了??催@弄成這樣,正好李師兄說送些棲竹丹來,為師拿一半給你!”忽想起李德季和王典墨來,道:“李師伯和王師叔,你都見過的?!币踪幻南騼扇诵辛硕Y。
李德季看到客位上的那個年輕女子已經(jīng)站在旁邊半響了,上前招呼,年輕女子行禮道:“不知李、王二位院主也在此,這也是小女子來的幸事了?!碑呅滟フ苏读顺兑路瑢⒁踪幻睦缴砗螅骸斑@位想來就是曾岐山曾姑娘了,畔真師太派曾姑娘到此,小可輩有失迎迓,還望見諒。曾姑娘來此甚急,想來是有要事?!痹降溃骸扒靶┤兆颖謳煾盖踩藖碇獣呵剑胁苫ㄙ\一事,想來三位院主還記得?!比它c點頭,曾岐山繼續(xù)說:“現(xiàn)在又發(fā)現(xiàn)了新的蹤跡。”從懷里拿出一塊腰佩,微微發(fā)紅,雙龍相絞,上面系著藍色絲絳,下面穗子很是服帖,配的珠子都是上好的玉,“這佩就是采花賊留下的,師父說這是雙龍佩,必然成雙,而且這佩是用采自溪蓮山上的香草炮制成梅魂粉制成的,材料難得,工序繁雜,需佐以靈力,又上應四季十二時,非天時地利人和不可得,至于這做珠子的玉,并不是常見的和田玉,而是西南邊陲四靈雪山中所產(chǎn),就是雪玉,極其難得,雕琢也極費功夫,那下面的穗子和絲絳都是四靈雪山暖洞里的蠶蟲吐絲所結(jié),韌性十足且隨順服帖,輕易扯不斷的,但這些和那佩比,卻都不算什么了。所以師父說此佩恐怕世間也只此一對,所以兩只佩定是一主?!币踪幻膯枺骸安荒苁欠蚱薷髋逡粔K么?”畢袖佶道:“媚兒,這明明是男子所佩之物,怎會夫妻同戴?!备终f:“不過也可能有兄弟各佩一塊之事,總之有此佩者必與采花賊有關(guān)?!碑呅滟フ辛苏惺郑阌械茏优跎洗盍怂{緞布的托盤,接過曾岐山手中的玉佩,呈到畢袖佶面前,然后敬請李德季和王典墨仔細看過,李德季道:“此物甚是難得,兩物一主的可能性最大?!北娙它c頭。復還回到曾岐山手里。畢袖佶道:“有此線索甚好,也可曉諭眾弟子留神。著人照著這樣子虛做幾塊發(fā)下去讓眾弟子看清楚記住,后面碰上也好找到那畜生!”李德季道:“也要叮囑眾弟子若是真遇到莫要沖動,那畜生修為不淺,傷了不少人了,做下記號想辦法回來通知咱們才是?!痹窖廴杭t了紅:“李院主所言極是,我們坤山不少師姐妹遭了他毒手,連看守后山滴水洞的倩師妹都沒放過,倩師妹才十五歲。最慘的是慧師妹,她就是發(fā)現(xiàn)了那畜生的蹤跡,不忿倩師妹的遭遇跟過去,結(jié)果我們聽到她的慘叫就趕過去,發(fā)現(xiàn)她一絲不掛被倒吊在樹上,大腿都爛了,血肉模糊,身上繩子勒的、刀劃的劍戳的,都是傷,地上的血都黑了,我們到的時候她還沒咽氣,說不出話來只咬牙流淚,一炷香以后才斷了氣?!币踪幻牟遄斓溃骸皫煾?,那時候媚兒正在當場,可是一個慘啊,嚇得媚兒做了好幾晚的噩夢。后來媚兒也遇上他了,勉強打了幾個回合,都看不清身法,媚兒以為自己要死了,閉著眼睛將平日里師父教的法訣都使出來,后來使得力盡了,睜開眼他卻不知道什么時候跑了,幸虧媚兒平日里好好跟師父學,要不也死得像慧師妹那么慘了。”
九問傲文
坤山傳回第一手消息,一個巨大的慘案出現(xiàn)在眾人面前。我的分段貌似不太好,努力改進中……小伙伴們有什么想法都可以留言告訴我哈~多謝支持~你們是我更新的巨大動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