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使到了后來,商隊(duì)太多,又分散走了。但是,商隊(duì)本來就有自己的護(hù)衛(wèi),走的又是固定路線,還保持著彼此距離不會太遠(yuǎn)。再加上段棕翰派出的大股巡查部隊(duì)。每次一有情況,商隊(duì)先點(diǎn)燃信號,附近的斥候緊跟著點(diǎn)燃狼煙,巡查的大部隊(duì)就來了。搶掠的土匪總是被埋伏好的人馬或巡邏護(hù)衛(wèi)的人馬滅了。
不同于主動投誠的吃香喝辣,敢動商隊(duì)的土匪逃不過“一顆花生米”。而且,紅花會這邊,投降的大門并沒有關(guān)閉。
……
宛寧縣,收到消息的張東信著實(shí)高興了一把。
趙嫣然夸贊道:“段棕翰是個人才,不過致勝的關(guān)鍵還是夫君你。咱們看的是手段和布局?!?p> 金柳呵呵笑道:“還有錢和…和,和理念。我看呀,沒有段棕翰也不要緊?!?p> 張東信卻說:“得了吧,段棕翰不去,我就得親自去了,效果未必更好,時間也得往后退很久了。那個詞叫先進(jìn)理念,說完整了?!?p> 又貧了幾句,張東信陪著趙嫣然和金柳去購物了。
也難為兩個敗家媳婦兒了,這段時間硬是克制著不亂花錢。
不過,張東信很快就為自己的決定后悔了,因?yàn)楣淅哿?。真心腿酸腳腕疼,腳底板也疼,腳指頭也疼,恨不得立刻平躺。
于是,張東信對兩個妻子說:“開嫣然坊的時候柳妹還沒嫁給我呢。咱不湊齊數(shù)字了。我想說的是,很快就有大筆資金回籠了,貫通南北的跨國商路,里面的利潤對咱們一戶人家簡直是天文數(shù)字。給你倆一人再開一個店。嫣兒的還叫嫣然坊,柳妹的就叫聽柳軒怎么樣?”
女人對這種禮物很沒抵抗力的,況且還是自己心愛的夫君送的。
然后,張東信下一句話就引來了趙嫣然和金柳的兩聲“獅子吼”。
因?yàn)閺垨|信說的是:“嫣然坊照舊,聽柳軒做什么呢?你倆先逛,我去車?yán)锖嫌?jì)合計(jì)?!?p> 又被拉著逛了好久,張東信感覺腰一下自己不是自己的了,才被允許坐在車?yán)镄菹?,還必須讓車跟著。
真坐下了,張東信想的卻是高產(chǎn)農(nóng)作物的引進(jìn)問題。因?yàn)?,按張東信的規(guī)劃,下一步要實(shí)行屯田,有些土匪可以兵農(nóng)合一,跟之前收留的逃荒農(nóng)民一起種地。另外,以后的流民不會少,安置的主要方法也是種地。
不知不覺坐著車就回到家了。趙嫣然和金柳忙著展示血拼的戰(zhàn)果,也沒顧得上問。張東信因此可以在飯桌上思考。
之前,張東信故意表現(xiàn)的不怎么喜歡吃面,卻被郎秋怡母女識破,硬是留下來做了廚娘。后來,張東信也就不裝了,兩三天就吃一次面食。
現(xiàn)在想想,郎秋怡母女的選擇也和經(jīng)歷有關(guān)。因?yàn)槭枪聝汗涯?,因?yàn)樵谕饷娉粤颂嗫?。所以早就不想在外面拋頭露面開店了。張東信家的廚娘這個位子越看越合適。
現(xiàn)在,郎大嬸已經(jīng)實(shí)際上成了這里的正餐主廚,每天就是換著花樣的做飯。
吃著看似普通實(shí)則精致的面,張東信突然有了主意,說道:“聽柳軒就開茶館,但是內(nèi)容要豐富些,說書唱戲都有,再增加一個唱新歌的節(jié)目?!?p> 金柳無可無不可,只是高興張東信把事情放心上了,說道:“夫君想的真快,那就這么定了吧?!?p> 于是,兩個新店很快在臨近的中水縣開業(yè)了。
有些東西明知道是隱患卻無法消除,好比自家小區(qū)的消防通道被亂停的車擋住了。張東信面臨的情況也一樣。
從鄰山縣上任縣令開始,張東信似乎就注定和士族合不來。到了宛寧縣這樣的是非險(xiǎn)惡之地,張東信更是和士族的仇怨越積越多。雖然沒有死仇,但是士族還是很不想看到張東信的。
多家士族的運(yùn)作下,終于,一紙?zhí)貏e調(diào)令下來了。張東信被派到北朝(因?yàn)槲簢诹簢谋边叄杂殖杀背?出使了。
從另一個角度講,這也算是歪打正著,張東信還是這件事的“始作俑者”。
因?yàn)?,共享交通工具在梁國雖然談不上普及,卻真的傳開了,幾乎每個縣城都有。全國情況不同,但真的都很流行,無非是堵車不嚴(yán)重的地方規(guī)模小點(diǎn)。朝廷也因此知道了張東信這個縣令。
典簽俞爍雖然之前沒有查出魏國間諜來干什么,但是后面查一查是誰發(fā)明的共享交通工具還是很容易的。再結(jié)合后來情報(bào)里提到的魏國也逐漸多出了很多使用共享交通工具的州縣,俞爍由此得出結(jié)論:魏國抄襲咱們梁國。
于是,俞爍將這些都報(bào)告給了皇帝。
皇帝只是隨口稱贊了一句。
有個皇宮里玩的女孩記性很好,一下子就想起了張東信之前的一個案子,詢問了宦官?;书L孫也因此記住了張東信,知道這是個有趣的人,還是個審案能手。
一次在御花園散步,皇長孫隨口說道:“皇爺爺,張縣令這么有趣的人,您要不要見一下?!?p> 皇帝只是笑笑,沒說確定的話。
隔了幾天,皇帝在朝堂上問起此事,還問了一些北邊魏國的動向。商議的結(jié)果是,由朱異的兒子朱靈帶隊(duì)出使魏國,張東信作為副使陪同。
所以,張東信要先來國都見皇帝。
朱異的職位是鴻臚卿并入職中書省,實(shí)權(quán)相當(dāng)于宰相。朱異這個人很會迎合梁帝心思,深受信任。有了這樣的老子,如今不到四十歲的朱靈也混到了從三品的御史中丞。
而張東信,雖然是陪同出使,卻是個苦差事,好的肯定都?xì)w朱靈,壞的就是張東信的,典型的苦差事。而且,按慣例,縣令的位子要交出來了,由縣丞暫代。
所以說,也是張東信自己的舉措把自己的官職改變了。
~~
很快的,宛寧縣迎來了傳旨的宦官,張東信不情愿的跪下接了圣旨。
程序完了以后,張東信搶先說話,客氣的問道:“這位大人怎么稱呼?”
宦官答道:“咱家算個什么大人呀,只不過是天家的奴才?既然張副使你問了。咱家就告訴你,咱家姓花?!?p> 張東信想起了老朋友花廣勝,不知道他最近怎么樣了。也不知道是在鄰山縣,還是跟著商隊(duì)出去了。
想歸想,張東信還是客氣的說道:“花大人你好,天不早了,請您一定賞臉,咱們?nèi)プ畲蟮木茦?。都已?jīng)安排好了,不去可就浪費(fèi)了?!?p> 花宦官心說:“這還沒過中午呢,你就說天不早了,是想拖到明天再啟程呀!行!你比我還臉皮厚。”
看破不說破,花宦官也樂的吃請。
張東信察言觀色后小聲說道:“咱倆同乘一輛車,我讓人把車先停門口?!?p> 這就代表沒人會知道了?;ɑ鹿俾犕隂]說話。
張東信就直接去安排了。
...
到了地方就是胡吃海塞,張東信和南宮利輪番勸酒,也不吝嗇恭維的話,很快就讓花宦官喝大了。
張東信是哼著歌回到內(nèi)宅的,唱的質(zhì)量幾乎可以歸類于噪音,歌詞是:“背黑鍋我來,送死我去,你只是穿著袈裟坐在白馬山擺poss,只是only you你麻勒個XX山。”
硬撐著聽完,趙嫣然問道:“夫君,會不會有危險(xiǎn),聽說蕭家的族長就在魏國做過幾年俘虜。”
金柳更沒主見,心里慌慌的,說道:“夫君,能不能不去?咱們?nèi)ド秸昧?。?p> 張東信解釋道:“沒事,他蕭正德是打敗仗被俘的。朱異的兒子不可能以身涉險(xiǎn)的。你倆別慌么!”
金冰雁卻表現(xiàn)出不同,說道:“哥,我陪你一起去。大不了一起...拼了?!?p> 都沒責(zé)怪金冰雁說話不吉利,金柳和趙嫣然也立刻表示同去。
張東信笑著看過來,說道:“我也舍不得長時間和你們分開呀。放心,暗中行進(jìn),把丐幫的弟兄調(diào)度好就行。”
金柳這時終于罵道:“士族,混蛋都是!蕭家,盧家,鄭家,西門家,庾家,還有崔家,曹家?!?p> 罵道后面,金柳都越來越?jīng)]底氣了,實(shí)在是太多太強(qiáng)大了。
張東信冷靜的分析道:“曹家可能想幫忙,不說他應(yīng)該替我擋下了,關(guān)鍵是把我調(diào)走不符合曹州牧的利益。只能說對方的手段高,圣旨都下來了。蕭家是老對手了,我都納悶怎么和兩個地方的蕭家都有矛盾,還都是蕭正德的親戚。崔家估計(jì)只有大房出手了。西門家和庾家離得遠(yuǎn),又不是深仇大恨,不一定參與的。盧家,鄭家肯定是害我的主力?!?p> 趙嫣然順著思路也分析道:“崔家大房是因?yàn)楸辉蹅冏R破了搶兒子的陰謀,想不到后來真的記恨咱們到這種地步。盧家和鄭家又不缺錢,還不是因?yàn)楣蚕斫煌üぞ叩纳獗辉蹅冋剂?。特別是鄭家,出的力最多??磥碇巴当I州牧府庫銀的那個幕僚就是鄭家的人了?!?p> 聽了這些,金柳怒道:“說來說去還是為了幫曹家和崔家結(jié)的仇。他們兩家也不是什么好玩意!”
張東信依然保持微笑,說道:“嫣兒分析的好,孺子可教。柳妹一心為我,不怕敵人強(qiáng)大,也是好媳婦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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