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次,唐傲雪進宮以后有點心血來潮,找到拓拔婉兒說道:“婉兒,你給我寫一首和雪有關(guān)的詩吧?!?p> 拓拔婉兒才思敏捷,在唐傲雪出宮前把詩寫好了。
唐傲雪看了以后贊嘆道:“婉兒,你的詩不比某人的差。有意思,給你看一首詩?!?p> 拓拔婉兒寫的是:逐雪賞,展幽情,逾昆閬,邁蓬瀛。游魯館,陟秦臺。污山壁,愧瓊瑰。
拓拔婉兒看到的是:花褪殘紅青杏小。燕子飛時,綠水人家繞。枝上柳綿吹又少。天涯何處無芳草。
墻里秋千墻外道。墻外行人,墻里佳人笑。笑漸不聞聲漸悄。多情卻被無情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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拓拔婉兒實在按耐不住欣喜與激動,問道:“奴婢斗膽問公主一聲,這首詩是誰寫的?是不是改‘天心取米’和寫‘刻舟求劍’那個人?”
唐傲雪心情還不錯,先是看著拓拔婉兒不說話,過了幾秒才說道:“是他。這個人真是個壞男人,這么美的詩,他就說了兩句:‘天涯何處無芳草,何必單戀一枝花?!皇俏颐看螌懶哦紗?,他居然不會把這么好的詩拿出來?!?p> 聽了這話,拓拔婉兒對這位既沒見過面又不知道名字的張東信更好奇了。
“不過這話沒錯。就拿作詩來說,我一直以為他是當(dāng)世傳奇,但是你剛才作的就不比他差。你才是個十二歲大的孩子?!碧瓢裂┩蝗幻俺鲞@么一句。
…
當(dāng)天晚上,生活待遇已經(jīng)提高了的拓拔婉兒回到了自己的房間,發(fā)現(xiàn)母親在等著。
下一個瞬間,拓拔婉兒臀部朝上在母親腿上趴著,腰部被摁的很牢。
拓拔婉兒的母親訓(xùn)斥道:“我知道你還是個小孩子,可是有些錯誤不能犯。今天你在公主面前怎么敢放肆呢!你說你該不該打。小孩子不聽話就要打屁股?!?p> 伴隨著或脆或悶的響聲,拓拔婉兒很快被打哭了。
“嗚嗚,母親,?。『褐e了。??!再也不敢了。啊!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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黃果縣,張東信并不知道自己的存在對于一個正在挨揍的小才女意味著什么。
此時的張東信已經(jīng)醞釀著分兵主動出擊了。
又準(zhǔn)備了八天,段棕翰帶著一支五千人的隊伍出去了。
與此同時,叛軍終于找到了機會,算好時間突然朝黃果縣前進。
之前一直覬覦這里的三支叛軍一馬當(dāng)先,后面跟的其他叛軍多達十幾支。
和上次一樣,張東信燒錢訓(xùn)練的斥候在這次起作用了。
張東信還是沒有理本地的官吏們,直接帶著斥候把情報講述給了自己的嫡系將領(lǐng)。
“我認(rèn)為這次可以不設(shè)伏。緊閉城門,把精銳放在城墻上防守,但不主動出擊。”張東信這次率先提前出了自己的想法?!澳銈兛茨??”
“然后等段棕翰帶人回援,我們在里外夾擊對吧?”說這話的是一個很普通的嫡系成員。
張東信對大家說:“我想他的問題很能代表你們的想法。沒錯,不過我想問,如果沒有段棕翰的回援,我們可以吃掉所有敵人嗎?”
這次沒人說話了。
張東信又問:“還是沒有段棕翰回援的情況下,我們可以擊敗敵人嗎?”
這次還是沒人回答。
過了一會兒,張東信最后問道:“只是讓敵人退走,方法不限,敵人的傷亡不論。這場仗應(yīng)該怎么打?”
聽到這里,底下人開始明白張東信的意思了。
...
半天以后,叛軍包圍了黃果縣城,不過是圍而不攻。
張東信這邊,站在城墻上往下看,黑壓壓的全是人,有膽小的都腿肚子打顫了。幸虧張東信安排的全是精銳,好多都是殺過人見過血壓。
即使這樣,人數(shù)上的差距還是導(dǎo)致了張東信這邊士氣低迷。
張東信心里嘆道:“真正的戰(zhàn)爭洗禮還是不夠,倉促訓(xùn)練的新兵更是不沾邊?!?p> 好在有張氏軍校畢業(yè)的嫡系學(xué)員們。這些人行動如常,眼神中略帶興奮。
巡視完一圈,張東信回到了臨時指揮部。
趙嫣然和金柳、金冰雁已經(jīng)等在這里了。見張東信回來了,一下子有了主心骨。
金柳最先張開嘴卻沒有發(fā)聲就閉上了,金冰雁也欲言又止,只有趙嫣然組織了一下語言問道:“夫君,這次的過程結(jié)果會是什么樣子?”
張東信微笑著答道:“和預(yù)計的差不多。沒上過戰(zhàn)場的不沾邊,參加過上次的好一些,咱們的人沒問題。此戰(zhàn)必勝,叛軍天明之前應(yīng)該就退了。”
表面輕松的張東信心里卻沒有這么大把握。
停了幾秒,張東信繼續(xù)說道:“之前讓你們走,你們不聽?,F(xiàn)在就別考慮那么多了,一旦有意外,咱們的人保護你們撤退還是沒問題的?!?p> 趙嫣然說:“夫君,其實我現(xiàn)在很害怕,不過我不會退縮的。”
金冰雁也說:“哥哥,我也怕,我也聽你的指揮。”
金柳撐的最久,現(xiàn)在也開口了,說道:“夫君,我會保護大姐和雁子的?!?p> 張東信苦笑道:“你們都這樣,更別說外面那些人。其實我也擔(dān)心。也是巧了,段棕翰帶人剛走。不過事已至此,只能按計劃進行了。話又說回來了,看著冒險,其實我選的是一條最保險的路。段棕翰那邊收到消息也一定會快速回援的。我剛才說的也是真的,最早明天早上敵人就退了。”
三女相互看看,最后由趙嫣然問道:“夫君,現(xiàn)在可以給我們解釋一下為什么這樣布置嗎?”
然后,金柳和金冰雁也撒嬌著問。
張東信無奈的說:“真拿你們沒辦法,來吧,咬耳朵?!?p> ...
城墻之下,圍困黃果縣的賊軍頭領(lǐng)也在他們的臨時指揮部里討論。
有個頭領(lǐng)說:“張東信在虛張聲勢。城墻近在咫尺,明天我們一起出人進攻,一定曾一舉拿下?!?p> 另一個頭領(lǐng)補充道:“沒錯。這次機會不容易,我們等了多久。離這里最近的駐軍收到消息再過來,沒有十天都到不了。城里又昨天才出去一支幾千人的隊伍。里面已經(jīng)空虛了?!?p> 還有人附和道:“對的。本來就我們?nèi)遥F(xiàn)在又多了這么多人。我們的大軍超過五萬了。城里的清壯加起來也超不過五千?!?p> ...
可是,當(dāng)這些人分別回到自己的隊伍里,又是這種說的。
“這位安撫使可不是一般人,能把黃果縣這一片迅速安定下來,怎么會對咱們這些人沒有防備?”
“我也奇怪,怎么一路上都沒有埋伏。我們幾個都是跟著以前的頭領(lǐng)參加過上次打黃果縣的。那一次在路上就遇到了陷阱和伏擊?!?p> ...
“張安撫使為什么不設(shè)伏?”
“有陰謀。”
“廢話!當(dāng)然有陰謀了。我問的是有什么陰謀?!?p> ...
“朝廷這次派來的安撫使厲害。看城上的守軍就知道,這是一座堅城?!?p> “你說,這會不會是故意引咱們來的?!?p> ...
“不好,城里的大軍夜里會偷襲咱們?!?p> “完了,這次的消息是故意放出來的,城里一定有精銳大軍,等天黑了出來把咱們一網(wǎng)打盡?!?p> ...
“天快黑了?!?p> “要不咱們先撤遠(yuǎn)點悄悄觀察?!?p> ……
斥候深夜來報,張東信卻已經(jīng)睡了。
金冰雁守夜,收到了消息,心里輕松了許多。
第二天一大早,張東信是被門外的官吏們吵醒的。
張東信只好起床。
門外的金冰雁聽到動靜率先進來,說道:“哥,叛軍全退了。你真厲害!”
張東信說:“哦。??!”
十秒后,張東信接著說道:“看來比我預(yù)計的要順利。我又預(yù)計對了,怎么就對自己信心不足呢?心臟還是不夠大。好,我?guī)疫@邊所有精銳出城了,你和嫣兒她們保護好自己就行?!?p> 然后,張東信出門了,對等候的官吏們說:“你們帶上最得力的手下守住城門即可,不要上城墻了。我追擊一段路就會回來?!?p> ……
城外三十多里的地方,一隊叛軍正在觀望,絲毫沒有意識到他們將要成為俘虜。
從視覺上講,一隊服飾鮮亮隊伍整齊的人和一隊穿著比乞丐強不了多少的人對峙,鮮亮整齊的這邊一頓強弩激射,類似乞丐這邊雖然人數(shù)更多,卻一個照面就開始逃了。然后就是打獵一樣的抓俘虜。
換句話說,叛軍遇上了張東信帶的精銳,根本沒有組織起像樣的抵抗。
見好就收,震懾效果已經(jīng)起到了,張東信帶隊押著俘虜回來了。
城里本來就驚訝萬分了,再看見俘虜,瞬間上升為對張東信的崇拜了。后來還真有人制作了張東信的長生排位。
張東信卻沒有停留,徑直進入了私人區(qū)域。
見到了趙嫣然她們,張東信盡量表現(xiàn)的淡定,說道:“我成功了。打仗我還是不擅長,其實我還是用的陰謀詭計的套路。有驚無險吧。不過以后真的不想帶著你們冒險了。”
趙嫣然卻執(zhí)拗的說:“不,下回我還陪著你,夫君,沒有你了,我活著還有什么意思?虞姬名垂青史,霸王也是千古英雄。我只渴望和夫君同生共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