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澍吃了一驚,瞪大眼睛看著自己手上戴著的透亮玉鐲,她剛才是去誰家吃的飯?這是誰送她的生日禮物?她在哪里?她在干什么?
唐澍腦子空轉(zhuǎn)了三圈,這才想起問丁?。骸澳慵业降鬃∧??”
郝丁丁的嗓門賊大:“門石小區(qū),31棟二單元九樓,不是給你留了紙條嗎?”
唐澍被震得有些蒙,對啊,她去的就是門石小區(qū)啊,沒錯啊。
等等,門石?她迅速拿出手機,在地圖上輸入這個小區(qū)的地址,發(fā)現(xiàn)這個小區(qū)是在新區(qū)方向,跟她剛才去的地方南轅北轍。
唐澍倒吸一口冷氣,那她剛才去的到底是什么小區(qū)?
她腦中迅速閃過一個畫面,她撞在那個神經(jīng)病身上之后,迅速往小區(qū)里跑,路面門口的時候特意看了眼小區(qū)的名字:石門小區(qū)!
“我去的是石門小區(qū)!!天啊,這兩個小區(qū)的名字為什么會這么相似!?。 碧其嬷掳?,變成現(xiàn)實中的油畫“吶喊”。
沒想到她在看丁丁留的紙條時就已經(jīng)看錯了,所以在地圖上也就搜索錯了方向。丁丁家在門石小區(qū),而她去的是石門小區(qū),也就是說,她不僅在一個陌生人家里吃了飯,還拿了別人的禮物!
怪不得她看到的那個房間完全不像丁丁的風(fēng)格,她回想起那滿柜的產(chǎn)品結(jié)構(gòu)和機械書籍,搞不好那個叫“皓皓”的,做的工作就是經(jīng)常跟她這個產(chǎn)品造型師相互扯皮,為了各自的領(lǐng)域不肯退讓的產(chǎn)品結(jié)構(gòu)工程師。
此時的唐澍對今天發(fā)生的“奇遇”哭笑不得,那位被她認錯成丁爸爸的老伯嘴里說的“皓皓”,竟然被她誤認成了“郝郝”,這么陰差陽錯的烏龍事件,這種中彩票一樣的概率竟然都能被她碰上了,還是在她生日的這一天,搞不好她今天買彩票真的能中獎。
唐澍揉了揉隱隱發(fā)脹的太陽穴,都說本命年是非多,今天才是她本命年的第一天,就又是撞到神經(jīng)病又是去錯陌生人家里,這往后還有364天,她要怎么捱?
那頭的丁丁搞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后,發(fā)出了地動山搖的狂笑,體內(nèi)的八卦之魂熊熊燃燒:“你竟然沒被轟出來還白吃了一頓飯,不行不行,我晚上得把這些給你做的大菜都打包回去,你一定要仔仔細細的跟我說你的狗血奇遇劇,一點都不要漏哦?!?p> 掛上電話,唐澍的肚子開始發(fā)出異響,這個嘰里咕嚕的聲音對她來說太熟悉不過了,每次吃完含有葉綠素的東西,她的肚子就會有反應(yīng)。剛才她架不住那位老伯的熱情,吃了一口沾著小蔥的豆腐,現(xiàn)在果然有了反應(yīng),看來飯還是不能亂蹭啊。
眼看忍是忍不住了,唐澍就近下車,朝著路邊的麥當(dāng)勞就奔了進去。
等從廁所出來,唐澍邊洗手邊想著把手腕上的手鐲取下來,既然拿錯了別人的東西,那她就得馬上返回去還給人家,省得人家著急。
可沒想到這鐲子戴上去不容易,取下來就更難了。無論她怎么拽、扯、擼、拉,即便是打上洗手液潤滑,這鐲子依舊弄不下來,就跟長在她身上一樣,怎么弄也弄不下來。
此時娘娘腔又打電話來催她,讓她趕緊去加班。唐澍看著已經(jīng)扯得紅腫破皮的右手,嘆了口氣,心說這老伯第一次見面就送她的東西,應(yīng)該也不是什么貴重東西,算了,先去公司加班,等晚上回去想辦法把鐲子取下來后再去還給人家吧。
下午程皓一身疲憊的帶著“聚寶盆”剛進家門,就被程建國一把拉過去一頓數(shù)落:“你個臭小子,女朋友來吃飯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害得我手忙腳亂的亂招呼一通,好在人家姑娘也隨和,這么簡單的招待也照樣笑容滿面,我看這小姑娘不錯,你們打算什么時候領(lǐng)證?”
渴壞了的程皓根本顧不上老頭說的話,直接放下包包和聚寶盆,接了一大杯水,一口氣喝了下去,這才一抹嘴巴:“你剛才說什么?”
程建國掩不住臉上的笑意:“我問你什么時候跟小唐領(lǐng)證?!?p> “小唐?誰是小唐?領(lǐng)什么證?”程皓一頭霧水。
程建國哼一聲:“還跟我裝呢?人家姑娘今天已經(jīng)來吃飯了。”
“誰來吃飯了?”看老爸不像是跟他開玩笑,程皓這才意識到事情的嚴重性。
“小唐啊,她不是你回國后找的女朋友嗎?”
程皓的眉頭擰起來:“我回國才幾天啊?再說我這天天出去給聚寶盆找出路,怎么可能有時間找女朋友?”
程建國看兒子不像是在說謊,想想好像是這么個理。沉默了幾秒,老頭忽然臉色一變:“糟了,我把你媽留給未來兒媳的傳家玉鐲給人家了,這可怎么辦?”
“???”程皓沒想到老爸竟然如此糊涂,那個玉鐲是他對老媽的念想,沒想到就這么被人騙走了。
既然事情已經(jīng)發(fā)生了,再責(zé)備老爸也于事無補。程皓不忍心再怪他,只能安慰老爸說:“放心吧,她跑不了的,小區(qū)里都有攝像頭,一定能追回來的?!?p> 程建國的心這才稍微定了定,程皓給老爸倒了杯熱水,問說:“爸,那人長什么樣?幾點來的?有沒有留下什么線索?”
程建國仔細想了想,斷斷續(xù)續(xù)說:“她說她叫唐……唐澍,對,就叫唐澍。長得挺可愛的,自來熟,很活潑?!?p> 程皓沉著臉,在嘴里念了一遍唐澍的名字,然后搖搖頭:“對方既然是來騙東西的,名字應(yīng)該也是假的,爸,你再好好想想她的長相特征,我先去小區(qū)保安那看攝像頭,找到對方的影像我們就去報案?!?p> 程建國一怔:“報案?這會不會留案底?你說小唐會不會只是走錯地方了,等她發(fā)現(xiàn)弄錯了,就會自己把東西送回來?”
程皓哭笑不得:“都到這個時候了,你還擔(dān)心別人會有案底?走錯地方有可能,那后面的對話怎么解釋?一個走錯地方的人會說出讓你認為她是我女朋友的話嗎,這不是騙子是什么?”
程建國不說話了,想到那個丟失了的手鐲,他忽然嘆了口氣:“這么可愛率真的姑娘,怎么會是騙子呢?”
程皓揉了揉太陽穴:“我說爸呀,你平時不是挺小心謹慎的嗎,今天到底是怎么了,竟然這么沖動就把東西給人了。”
程建國苦著一張臉:“還不是因為她說她是你的朋友,還說跟你睡在一張床上,我就想著不能讓人覺得我們不負責(zé)任,所以就把鐲子給了她?!?p> 程皓一臉吃驚:“爸,我是什么人您還不清楚嗎?我是這么隨便的人嗎?”
老頭也委屈:“我就是知道你不是隨便的人,所以才認定她就是未來兒媳,才把鐲子給了她啊?!?p> 程皓一口老血堵在胸口,看老爸已經(jīng)這么難受了,也不忍心再說什么,站起來說:“好了,別擔(dān)心了,我現(xiàn)在就去找保安要攝像資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