晏穎楚怔怔地望著他,眼眶紅紅的,嬌小的身子隨著閃電雷鳴的頻率輕顫。
傅瀛城從來沒有見過晏穎楚這個樣子。
她慘白著一張小臉,可憐兮兮的看著他。
天空開始飄起了雨滴。
晏穎楚委屈巴巴的環(huán)住自己的雙臂。
不愉快的記憶就像漫漫無邊的海水翻涌上來,像要把她淹沒,叫她喘不過氣來。
這樣的夜晚,在過去也存在過……
這深埋在腦海中的慘淡種子悄悄的扎根,現(xiàn)在伴著鬧騰的夜伸長了它的爪牙……
傅瀛城鬼使神差的向著晏穎楚伸出手,她卻下意識的一縮。
這樣的她,完全不像平時囂張凌厲的小人,就像只藏在叢林中的小鹿,隨時都可能因為風(fēng)吹草動而瘋狂逃命。
他離開后,她發(fā)生了什么?
傅瀛城的臉色沉了下來。
再度重逢時,也下起了雨,為什么她沒有表現(xiàn)怪異?
難道是因為閃電和打雷?
重重的疑團(tuán)叫傅瀛城沒辦法在這樣的夜丟下她。
“上車。”傅瀛城把自己的外套脫給她。
晏穎楚呆呆愣愣了一會,才緩慢上車。
大雨即將來襲,傅瀛城把晏穎楚帶到最近的服務(wù)區(qū)。
他在前,她像只小尾巴跟在后頭。
兩人一前一后走進(jìn)了鐘點旅館。
在現(xiàn)在的傅瀛城看來,晏穎楚需要好好休息一下。
想到不久前對晏富笙的承諾,傅瀛城欲蓋彌彰的對走在后頭的晏穎楚說:“門開著。”
晏穎楚木木的,傅瀛城說一句做一個動作。
即便開著燈,室內(nèi)還是跟著窗外的閃電一晃一晃。
傅瀛城陰郁著臉,拉攏了窗簾。
蜷在沙發(fā)上的小人漸漸安穩(wěn)下來,一點點恢復(fù)生氣。
傅瀛城走進(jìn)走出,給她足夠的空間。
約莫過了一會,把一杯熱水放在晏穎楚面前,“喝了?!?p> 經(jīng)過了一段時間的調(diào)整,以及隔離了那怪異的天氣,晏穎楚的瞳眸漸漸有神起來,她糾了糾眉,像有什么話要說。
傅瀛城的聲音柔和了許多,褪去了不少寒冰,“怎么了?”
“不干凈?!标谭f楚的眼睛在燈光下噌噌放光,認(rèn)真道:“我聽說有人會拿酒店的水壺煮內(nèi)褲?!?p> “……”傅瀛城臉上頓時陰云密布。
在晏穎楚看來,儼然就是掛著一副,不喝把水扣你腦門上了的威脅。
晏穎楚縮縮脖子。
“說說?!备靛窃陉谭f楚一旁坐下,手自然的把那杯晏穎楚嫌棄的水挪遠(yuǎn)。
晏穎楚仰頭注視著他。
半晌,慢吞吞挪唇,“沒事?!?p> 傅瀛城安靜的看著她。
從他們房間路過的人,不時探頭觀望。
在這樣曖昧的場所,一大一小兩個身影,什么都不做,靜靜對視。
靜謐安穩(wěn)的空氣在兩人間發(fā)酵,然后開始變味……
“嗯嗯嗯……??!”隔壁房開始傳來不健康的聲響。
沒吃過豬肉,也見過豬跑。
晏穎楚的臉紅到耳根子。
她低垂著腦袋,再不敢抬頭。
在她沒有看見的角度,某只白眼狼別扭的別開那俊逸的臉龐。
一會,白眼狼的聲音突兀響起,“晏穎楚,你給我貼墻站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