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朝夕相處。
茶楨嘆息一聲,她畏懼自己?
“有話就說,何必吞吞吐吐?!?p> “好,那我就說,這世道本就弱肉強(qiáng)食,我跟著你,或者跟著任何人都是一樣的,我是怕死也很依賴人,可是我想跟著你。”
她早就想好了,不會留在這里的。
她也信了他的本事,雖然他神秘的很,又不告訴自己,她有何物問那么多呢?此時此刻就是需要彼此信任的吧?
一個人寸步難行,兩個人總該好一點(diǎn)的吧?他也可以把自己當(dāng)男人使喚。
這個無所謂的嘛。
面對林裊裊的慷慨言辭,茶楨不為所動,人性太過于復(fù)雜,他從未信任過任何人。
“隨便,我要回去了。”
裊裊默默的把青龍玉收起來了,他還真是冷淡呢?不要白不要呢?她跟著他便是了。
聽聞公主的病情穩(wěn)定了,大家都知道了宮里來了一個特別厲害的神醫(yī),那就是天脊山來的活神仙。
總之就是把他吹噓的不得了,踏破門檻了都。
宮里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人物。
她就是給他打下手的小婢女,幫他整理東西,然后取藥材,另外經(jīng)常出入公主的寢宮,已經(jīng)習(xí)以為常了。
很快就適應(yīng)了這里的生活。
今天又來藥房取藥了,獨(dú)自一個人。
門是開著的,一進(jìn)門就看到了蘇通正在搬東西,可能有些重,是一個架子,他一個人搬不動,奇怪的是他這里就只有他和自己的師父,沒有其它的傭人。
“我來幫你啊?!彼∨苓^去幫他搬東西。
蘇通拍拍了手,移動了一下架子,今天可能要下雨。
他得早點(diǎn)把藥材搬進(jìn)去,想不到裊裊就來了。
“謝謝?!?p> “客氣了,你師傅呢?”
“他啊,經(jīng)常外出的,幾乎見不到他的人。”他回答。
不過一個人也習(xí)慣了,習(xí)慣等待和處理這些枯燥的事物。
“你今天來拿什么?”他問。
“咳咳,來玩不行嗎?每天除了在這幾個老地方我都沒有去別的地方實(shí)在是太悶了?!?p> 她回答,跟著茶楨,她什么都幫不上,好像自己就是跑腿多余的。
他忙得很,每天靜修,閱讀各種書籍,自己就跑去給他借書看了。
他的愛好就是閱讀,打坐,晨起練功之類的修身養(yǎng)性,著實(shí)覺得像一個老人家。
她耐不住這種寂寞,也只能忍耐了。
“聽說茶大人是國主如今最重視的御醫(yī),你可有福氣了。”
普通夸贊,結(jié)識下來,他覺得裊裊很善良,兩個人也聊的來。
“我有什么福氣?”她不懂。
“吃喝不愁,將來在這里謀職的話,也可以嫁個好人家?!?p> 蘇通瞇著眼睛壞笑,他這是拿她開玩笑嗎?
裊裊臉紅一通,這是啥話?
“我不嫁人!”脫口而出的話,讓人失笑。
蘇通搖頭,他覺得女子本就要嫁人的,如今好好找個出路本就是自然,難不成要老死在這宮里么?
“難不成你想嫁給國主?我可告訴你國主寵妃很多,都是有身份地位的人物,你接近公主也沒有機(jī)會的。”
他說的是實(shí)話,因?yàn)樗龥]有任何后臺,對國主沒有利益的事情怎么可能會考慮呢?
“蘇通,你怎么這么八卦呢?比宮里的那些女娥還多事,我說不嫁就不嫁,吃飽穿暖就夠了,哪里有想法說嫁給國主?我從未這么想過。”
她才安定下來,如果在這個城里這個城將來垮臺了,自己又去投奔誰呢?苦了自己,更加苦了自己以后的孩子。
一個人多好,就像茶楨,對,茶楨修行之人,應(yīng)該會孤老終生?
這么一想,他們就是同類之人,真好……
“喂,你在想什么呢?就是跟你開個玩笑而已,我意思是國主的女人太多,我以為你會和她們一樣,其實(shí)她們都喜歡做國主的女人,國主又溫柔體貼,特別對女人……”
蘇通早就耳聞了,不知道有多少暗戀之人,如果不是她或許還好一點(diǎn)。
“安心拉,我不會的,至少我現(xiàn)在不會。我只想好好生活,對了,你近日不是說可以出宮嗎?替我準(zhǔn)備下禮物?!?p> 她想給茶楨準(zhǔn)備禮物,畢竟看他太辛苦了,想要送點(diǎn)東西給他。
他對自己其實(shí)挺好的,除了吃毒藥的事情。
坐在一邊的椅子上,蘇通看她發(fā)呆,不知道干什么。
每天來他這里不是發(fā)呆就是為了她的大人。
“好啊,你要我?guī)裁礀|西?”他說。
“喝的,香茶?!?p> 因?yàn)樗啦铇E很少吃東西,修行很注重這個么?他就吃點(diǎn)瓜果子而已,然后喝茶。
“沒問題,只是你自己呢?”
她就沒什么可帶的么?瞧她經(jīng)常不愛打扮自己。
“我很好,有吃有喝夠了?!?p> 她滿意現(xiàn)在的生活,別無他求了。
“你才十二歲呢?我看你胭脂口紅都沒有擦過,你再看看那些婢女,沒有打扮的美美的?!?p> 她是不是太放縱自己了,覺得蓬頭垢臉的習(xí)慣了,怪不得沒人看中。
裊裊唉聲嘆氣,她成天跟著茶楨不敢太招搖,因?yàn)樗囊痪湓挘瑒e給他惹麻煩。
進(jìn)宮就是自己闖下的麻煩,她已經(jīng)知道錯了。
夜晚降臨,宮里還是十分熱鬧的,這里畢竟是皇宮,天天晚上歌舞升平,有人請茶楨去參加國主的宴會,他一直都是拒絕。
自然她也沒有資格到處游玩的。
“你若乏了直接去休息即可。”
茶楨在寫字,看著她一個人百無聊賴的在木桌子上玩茶杯。
宮中也沒有什么朋友,她其實(shí)挺開朗的,就是跟著自己改變了而已。
修心太重要,她無法安定,所以才會如坐針氈。
“不了,我看你寫字?!彼焕?,就是無聊了些,天天都是這樣的日子,已經(jīng)習(xí)慣了。
過一天就少一天,什么時候會離開都不知道。
“公主的病快好了?!?p> 茶楨回答,如果好了,他會不告而別的。
至于她,也許沒有想好如何安頓她吧?
“你……你會留在這里么?”
記得他說過他要走的,不會是說要離開的吧?這里怎么出的去???
“………………”
他抿了抿了嘴唇,似乎有些口渴了,裊裊懂事,趕緊給他倒茶去了。
來到桌前,搖曳的燈火在晃動著,看不清楚此時此刻的眼眸,是什么情緒呢?
“你寫了好久了,歇一下吧?”
她還挺照顧他的,畢竟朝夕相處的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