易安抬眼看去,只見是一身紅衣的菀因郡主。
她今日穿了一身紅色的騎射服,雖然在一眾廣袖長裙的閨秀們還是有些扎眼,但這一身顯然要合適的多。
如何在不傷害顧府名聲的情況下結(jié)仇是個力氣活,所以易安早就決定扮演成一朵楚楚可憐的白蓮花。
她有些無措地看向菀因:“千錯萬錯都是易安的錯??ぶ髡f易安便是了,何苦帶上顧家?”
菀因總覺得哪里不對,卻又想不出來,繼續(xù)惡狠狠地道:“你是顧家的小姐,說你自然要帶上顧家?!?p> 易安繼續(xù)無辜道:“可是易安不知何處得罪了郡主?!?p> 菀因咬牙:“還不是你那婢子害的本郡主受人嘲笑!”
易安一臉茫然:“郡主身份高貴,易安的婢女什么時候能同郡主談?wù)撌釆y?”
“你休想賴賬!”菀因指著一旁的一名粉衣女子:“染兒看見了!”
一旁的粉衣女子面上頓時變了變,心中暗罵菀因。
她只是偶然路過,瞧見了昨天的事,隨手挑撥兩句罷了,結(jié)果這蠢貨把她給供出來了。
這件事擺到明面上一點用處都沒有,易安只需要咬死自己確實覺得郡主昨日的裝扮好看就是了。
更何況這話還不是易安說的。一個沒什么見識的婢子能有什么眼光。
“這么熱鬧,都在說什么呢?!苯┏珠g,一個帶著笑意的聲音傳了出來。
一名鵝黃色衣衫的少女笑盈盈地走了出來。見了易安,面上的笑意又深了幾分:“我道是誰,原來是顧家的兩位姑娘?!?p> 她一來,氣氛頓時緩和了許多。
一名紫色羅裙的閨秀笑道:“婉寧可算是出來了,主人家不出來,我們可真是不知道要怎么做了?!?p> 林婉寧嗔怪道:“你就是懶得動腦子,心里面聰明著呢?!?p> 幾人笑笑鬧鬧地將事情掩了過去。
易安垂下眸子。
這文遠(yuǎn)伯家的小姐顯然擅長交際,連最直腸子的菀因郡主也給了她面子沒有繼續(xù)鬧下去。
入了席,之前被菀因指出的粉衣女子最先沉不住氣,對易安道:“聽說易安身子弱,一直在寺中靜養(yǎng),如今可好全了?”
這話無非就是在諷刺菀因的身子骨禁不住成王爺克妻的名聲。
易安勾了勾唇:“從小落下的病根,沒那么容易好?!?p> 粉衣女子揚眉:“那易安可要小心,可別以后見不著了。”
林婉寧聞言皺眉:“阿媛,你今日是想來砸我的場子么?”
上官媛哼了一聲:“婉姐姐這話不對,阿媛不過是心直口快。”
顧青鳶淡淡地道:“是心直口快還是口無遮攔,想必媛小姐心里面清楚?!?p> 眾人似是沒有想到顧青鳶會這么說,一時都靜了下來,上官媛面上更是一陣青一陣紅的。
林婉寧見狀,再次打圓場:“今天都怎么了,火氣這么大。”
易安在心里面默默嘆了口氣。
打機(jī)鋒這件事,總是麻煩的很。
用了幾份點心后,林婉寧便領(lǐng)著一眾人到了后花園中。
同顧青鳶交好的幾位閨秀都沒到,她索性拉著易安到一邊躲清凈。
面前的牡丹層層疊疊,花瓣似有千重。
“這白雪塔可比魏紫姚黃要好看。”顧青鳶撥了撥面前的牡丹厭厭道:“居然沒多少人看?!?p> 易安笑了笑,正要調(diào)侃幾句,便聽到一聲清朗的笑聲:“我看倒未必?!?p> 易安抬眸看去,只見是兩名錦衣公子并肩走來。
說話的人一身松綠,手中搖搖晃晃地持著一柄描金紙扇,一派風(fēng)流肆意。
見易安看向他,毫不吝嗇地沖她拋了個媚眼。
而易安的目光卻停在了另一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