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槐曲城

第四章:象生(四)

槐曲城 芒士一果 5318 2019-09-23 19:11:56

  江所伊和鄭瀾從天宗府出來,好奇的逛了好一會,直到天色已經(jīng)暗了下來,周圍的攤販都準(zhǔn)備收拾收拾回家了。

  他二人才恍然想起——

  “這……”

  “你身上有錢嗎?”

  “……你這不是廢話嗎。”

  “哼哼,你這幸虧是遇見了我,要不被什么人販子,拐進(jìn)富豪家里做小妾就有你哭的了!”

  “那你呢?”

  鄭瀾噎住,干咳了兩聲:“咳咳——我也沒有?!?p>  江所伊白了他一眼,從鼻子里哼出一句:“呵。”

  “我們難道就要這么露宿街頭?還是——孤男寡女的?哦,不!我不要”鄭瀾委屈的抱住了自己。

  “還好我藏了一點(diǎn)?!彼尺^身去,從腰帶上抽下來一個小袋子。

  那小袋子舊舊的,繡著青綠色的圖案,都有些褪色了,開口被一根細(xì)細(xì)的繩子拴住,繩子周圍被磨得露出了里面黑色的纖維,看著倒像是古裝電視劇里的錢袋。

  “這啥啊,你還用這么舊的包?”

  江所伊仔細(xì)的打開小袋子,從里面拿出了一沓紅色的人民幣。

  “看!”她得意洋洋的拿給他

  鄭瀾難以置信的看著那堆人民幣。

  “我的姑奶奶,你可別搗亂了,這是啥時代我們都不知道,毛爺爺花不了的!”

  鄭瀾瞥到那小袋子里,還是鼓鼓囊囊的,伸了手去。

  “還有什么?拿出來看看?!?p>  “誒!不行!這個你不能看的!就是一個破盒子!”

  江所伊收了袋子,一臉警惕。

  “你個大男人,怎么只顧著管女人要錢!”

  周圍稀稀來往的人,聽到這句話后,不禁指著鄭瀾說說點(diǎn)點(diǎn)的。

  “哎哎哎,我不是!”

  鄭瀾拉著江所伊跑到一邊,賤兮兮的賠笑。

  “您好人有好報,我這……我來的太匆忙,身上哪里有錢啊。”

  江所伊緊緊握著手里的東西:“話說……我這錢也花不出去,現(xiàn)在只能拿點(diǎn)東西去當(dāng)了?!?p>  “你們女生不是喜歡帶首飾嗎,有值錢的嗎?”

  江所伊看了一圈。

  “那——太不巧了,我正好什么都沒帶呢?!?p>  鄭瀾失落的嘆息一聲。

  “不過!我鞋值兩千塊呢?!?p>  鄭瀾幽幽的看過來,江所伊不好意思的看著自己美美的鞋子:“真皮的呢?!?p>  一陣?yán)滹L(fēng)吹過來,她穿著單薄,瑟瑟發(fā)抖的裹緊了衣服:“啊,好冷?!?p>  鄭瀾慢慢的脫下外套:“我這么一位紳士,給女孩子寒夜中帶來溫暖,這是我應(yīng)該做的,不要客氣?!?p>  江所伊突然伸手拉過了他的領(lǐng)子:“這是什么!”

  二人貼的很近,他的手臂上還掛著外套,一湊上前,就形成了一個半摟著她的姿勢,江所伊溫?zé)岬臍庀⒃谒牟鳖i處,鄭瀾一愣。

  衣領(lǐng)里伸進(jìn)來一只冰冰涼的小手,這涼意直沖鄭瀾的腦子,他的臉霎時間紅透了。

  “好啊你小子,藏了好東西呀!”

  嗯,嗯?

  江所伊右手拿著一塊晶瑩剔透的玉佩,玉佩上拴著一條繩子,掛在鄭瀾的脖子上。

  “這,這可不行,這是我傳家寶呢?!?p>  鄭瀾奪過來,扔進(jìn)衣服里,委委屈屈的捂著胸口。

  “那……那,那我們今天晚上住哪啊,古代的治安肯定不好,到時候黑燈瞎火的,被壞人殺掉都沒有監(jiān)控去查?!?p>  鄭瀾看著她,她的面上滿是憂色,不知是不是錯覺,那雙圓圓的眼睛里,好像有眼淚溢出來……

  鄭瀾深吸一口氣,緊緊握著胸前的玉。

  “好吧好吧!我先去用它換點(diǎn)錢,過段時間我們掙了錢再把它贖回來?!?p>  江所伊換上了一副驚喜的表情:“太好了!”

  ……

  鄭瀾站在一家裝潢華麗的店鋪門口,深深嘆息。

  “槐東銀鋪?”江所伊慢悠悠的跟過來,念了店鋪的名字:“好土的名字啊?!?p>  “我們把這周圍都逛過來了,也不見一家當(dāng)鋪,這銀鋪說不定還能收些珠寶之類的?!?p>  江所伊同情的拍了拍他的肩:“兄弟,我知道你舍不得,放心吧,等我有錢了,我一定會對你今日的慷慨相助送上一份厚禮。”

  “行啦行啦,今晚能找到地方歇腳就不錯了?!?p>  二人進(jìn)了店里,店里沒有什么客人,只有一位穿著富貴的小姐倚在柜臺前挑挑揀揀。

  江所伊的目光被柜臺里閃閃發(fā)亮的珠寶吸引了:“哇,這好漂亮啊?!?p>  那位富人家的小姐聽到了,趕忙湊了過來。

  “哪一個哪一個呀”

  “就這個,最中間的?!?p>  小廝拿來遞到那小姐手上,二人腦袋湊在一起,嘰嘰咕咕討論了起來。

  鄭瀾趕緊把她扯了過來。

  “先把正事兒辦了吧。”

  他剛把手放在柜臺上,柜臺后的小廝就趕緊用抹布掃了掃。

  “起開起開,穿那窮酸樣就別在銀鋪里逛了啊。”

  江所伊氣憤的掐著腰:“嘿,我們怎么又窮又酸了?!?p>  話音一落,她突然沉默了。

  其實(shí)……照這群古代人來看,他們的衣服都不倫不類的,上衣都遮不住腿,鄭瀾還是個燙了卷的短發(fā),就她披頭散發(fā)的,都沒個像樣的簪子用,更別說鄭瀾的腿上還受著傷。

  雖然都包扎過了,但是他又不是個老實(shí)的貨,早就崩的不成樣子了,白布的外面還滲著點(diǎn)點(diǎn)血色。

  這造型,還真是挺恐怖……

  但是江所伊還是厚著臉皮說道:“哼,全天下最愚蠢的就是以貌取人,把你老板叫出來,”

  鄭瀾適時把玉佩放在柜臺上:“出這個玉佩,叫老板出來看?!?p>  那小廝仔細(xì)拿著玉佩看了看,趕緊跑了進(jìn)去

  兩個人得意洋洋的翹著下巴。

  實(shí)際他們兩個是這樣想的:

  江所伊:傳家寶,肯定不得了

  鄭瀾:老江這么剛,肯定能賣個好價錢

  兩人喜滋滋的對視一笑。

  那老板走出門,長的圓滾滾的,嘴巴上兩撇小胡子一晃一晃的,他瞇著眼看了一眼兩人,臉上樂呵呵的掛著笑。

  “準(zhǔn)備出多少價啊”

  兩個人迷惑的看向?qū)Ψ?,鄭瀾將她拉到一旁:“這出多少合適啊,我們剛才也忘了商量了。”

  “古代的錢幣換算,你懂嗎”

  “不懂”

  江所伊摸了摸下巴:“我也不懂,我們先讓老板說個價?!?p>  鄭瀾稍稍思考了一會:“就這樣吧”

  那老板在他們背后細(xì)細(xì)看著玉石的品色,突然的沉下臉色,偷偷瞧了眼兩人嘀咕的背影,趁著他們沒有回神,將玉佩放在了一旁,轉(zhuǎn)而去擦拭一旁的器具。

  江所伊忐忑的開口:“店家開了店,怎么著也是個行家,您說……這值多少價啊。”

  老板漫不經(jīng)心的回道:“也就十兩。”

  二人側(cè)過臉討論起來。

  “這……夠嗎?”

  江所伊一臉絕望:“我真不知道啊,我看那古裝劇里,一個饅頭就五兩銀子,那人家賣珠寶什么的,都得幾百、幾千的銀票誒?!?p>  他點(diǎn)了點(diǎn)頭:“我那可是傳家寶,怎么著也得上百吧?!?p>  二人轉(zhuǎn)過身:“老板,您這十兩也太少了吧?!?p>  “少?哼!”那小胡子老板鼻孔抬得高高的,用食指輕輕的將玉佩往外挪了挪:“拿走,不送?!?p>  二人看到推到面前的東西,蒙住了。

  “我看十兩也太少了。”

  這時,一旁的富家小姐走了過來,拿起玉佩仔細(xì)看了看:“做工、成色皆是上乘,就是應(yīng)當(dāng)用了不少年份,玉越久遠(yuǎn)成色越就會好,要我看,這至少得值二百兩白銀了?!?p>  那老板苦著臉說道:“這……王小姐,您可說大了,這玉早就破敗不堪,不值錢了。”

  王小姐沖著二人善意的一笑:“沒有啊,還是很完整,養(yǎng)的光滑圓潤,比你這店里其他的貨色好多了?!?p>  “那……你喜歡,你拿走吧。”

  “我……”王小姐紅了臉:“我不喜歡這個樣式。”

  鄭瀾討好的看著老板:“這樣吧,老板,我借你五十兩銀子,這玉石我抵在你這兒,一個月后,我要是取不回來,這玉就認(rèn)你處置了?!?p>  江所伊趕緊攔住他:“別啊,萬一他不給了怎么辦?!?p>  老板對他的話很感興趣:“哎呦呦,少年人,有勇氣呀。”

  隨后趕快進(jìn)了柜臺后簽下了一張單子,拿到鄭瀾面前,鄭瀾拿著毛筆像模做樣的、歪扭七八的簽了名字。

  “小姑娘啊,我劉某雖然貪財,但是我從不做那樣的缺德事,這單子上有我們店的印記,找不到人就去天宗府告我們,您放寬心啊。”

  江所伊和鄭瀾聽到天宗府三個字,禁不住發(fā)了個顫。

  我們可再也不去了……

  二人走出門,那王小姐帶著一堆仆從追了上來。

  “你們是哪里的人啊,我看你們這穿著打扮,不像我們夙國的人?!?p>  “我們……我們從很遠(yuǎn)的地方來的?!?p>  “沒有落腳的地方嗎?怎么把這么珍貴的東西當(dāng)?shù)袅??!蹦峭跣〗銟泛呛堑臎_著他們說話。

  江所伊抬頭樂呵呵的問:“我們初來乍到,把錢都花光了,你們這兒,那銀子都怎么個定價法啊?!?p>  王小姐困惑的想了想:“嗯……平日我買東西都不問價的,不過就是要去皇城最好的酒樓吃一頓,人均也差不多要花掉十兩銀子,你們那玉品相極好,就算沒有兩百兩這么高,那也萬萬不會只有十兩的?!?p>  “而且……”那王小姐拎著手絹,在嘴角微微一掩,輕聲笑道:“你們從哪聽的啊,五兩銀子買一個饅頭,我們槐曲,一個饅頭一兩文銅錢就可以了?!?p>  鄭瀾湊近江所伊:“咱那兒,饅頭不也一兩塊一個的嘛,我聽過,一貫銅錢一兩銀子,一貫是一千文錢,這么算下來,五十兩差不多是五萬塊,我去,我們被坑了!”

  “噓,古代的物價和我們那兒根本不一樣的?!?p>  江所伊沖著王小姐乖乖的鞠了個躬,反正也不會古代的禮儀,隨便搞一下完事吧。

  “王小姐,我們就先告辭了。”

  “好,有緣再見?!蓖跣〗阈ξ臎_他們揮了揮手。

  夜已經(jīng)深了,夜空中黑漆漆的,大片皎潔的月光順著低矮的樓房照下來,還有有很多閃閃發(fā)光的星星綴在濃重的黑幕上。

  “真的好久沒看到這么多的星星了啊?!?p>  鄭瀾仰著頭,悶聲回應(yīng):“嗯,真難得?!?p>  “好美啊”

  兩人抬頭看著,似乎慢慢沉醉在這夜色中。

  江所伊陶醉的欣賞著夜空,余光瞥到另一側(cè)的空中飄過了幾道黑色的影子。

  “嗯?怎么有這么多貓飛過去了”鄭瀾突然開口。

  “你也看到了嗎?黑影子?!?p>  “嗯”他嚴(yán)肅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這貓好大啊?!?p>  江所伊一巴掌拍在他后腦勺:“真是蠢,那是人!我們遇到古代的刺客啦?!?p>  不知為何,二人此時異常興奮,他們所處的地方被樹擋住了,剛好可以光明正大看他們翻墻!

  那黑影唰唰唰的飛過去,轉(zhuǎn)瞬不見了人影。

  “這就是輕功啊,太厲害了吧,這么牛的功夫怎么就絕跡了呢?!?p>  這時,一聲尖銳的叫聲響了起來。

  他們對視一眼,感到不妙。

  “好像、好像是王小姐的聲音?!?p>  江所伊趕緊沖著聲音傳來的方向奔去。

  “喂!你回來,你不要命啦!”

  江所伊追過去的時候,王小姐和她的幾個仆從,已經(jīng)四仰八叉的倒在了地上,他們身邊站了大概五六個黑衣人,一名丫鬟被掐住了脖子舉在半空,那黑衣人抬起刀,毫不遲疑的割開了她的血管,鮮血四濺開來,浸濕了那人的面罩。

  江所伊滿腔的熱血瞬間凝住了,那人手上長刀輕轉(zhuǎn),泛起森森寒光,刀尖不斷有血水滴了下來。

  黑衣人互相對視了一眼,舉著刀向她走來,那丫鬟的尸體被重重扔在了地上,脖間被擰成了一條疲軟的繩……

  她好半天才擠出一個四不像的笑臉,自言自語的說道:“誒?我怎么什么都看不到了!”

  可是那黑衣人的刀卻毫不客氣的劈了下來,江所伊干脆破罐破摔,抬起腳,快速踢開了面前的刀。

  “呼呼呼,嚇?biāo)牢伊?!?p>  那群黑衣人看她會點(diǎn)功夫,一群全部撲了上來。

  她跳起身子,重重踢倒了一人,隨即又彎下腰,躲過后背的襲擊,再抓住了另一旁拿著刀的手臂,用腳狠狠砸向了那人的膝蓋骨,手上一用勁,那人吃痛,松了刀,她抓緊奪了過來。

  江所伊大口喘著粗氣,身子止不住的顫抖,她手里拿了一把剛剛殺了人的刀,刀壁留著粘稠的血,面前有五六個身強(qiáng)體壯的黑衣人。

  月亮掛的高高的,冰冷的光線照在他們身后的尸體上,她舉著沉重的刀,慢慢后退,她突然有些后悔了,她都不敢想象自己還能看見明晚的太陽……

  那些人看樣子是絕不會放過她了,江所伊揮著刀,擋住那人砍下來的動作。

  她整個人的神志都有些不太清晰了,她從沒真實(shí)情景的看過這樣的兇殺現(xiàn)場,這些人或許都是亡命徒,她能不能逃出去都是個問題,只能祈禱鄭瀾那小子千萬別再撞到刀口上了。

  她一晃神,一把森森的刀砍了下來,她躲不過,右臂被劃破。

  江所伊右臂受傷,沉重的刀再提不起來,咣當(dāng)?shù)粼诹耸迓飞稀?p>  她扶著手臂,劇痛不停地襲來。

  完了完了,雙腿發(fā)軟,跑都跑不動了,死掉后,還能回去嗎。

  突然間,她面前被一道黑影擋住——

  她雙眼中滿是嚇出的冷汗,遮掉了大半的視線,只是隱隱看見了,寬肩窄腰的黑色身軀如救世大俠一般,擋住了身前的刀光劍影。

  令人不安的漆黑夜空中,江所伊卻感到了一股突如其來的安心……

  刀刃相撞的刺耳聲響起伏,幾道悶重的倒地聲逐漸傳來,四周徹底恢復(fù)了平靜。

  撐了片刻,她最終再抵不住疼痛,一屁股栽在了地上,后背碰到了什么草堆,噸噸噸的連倒了好幾排。

  那道身影收起手中短劍,環(huán)著手臂居高臨下的看著她,寬大的帽檐遮住了大半張臉。

  “你是什么人?!?p>  “我,我只是一個倒霉的過路人而已”江所伊用手指緊緊壓著自己的傷口,她感覺自己全身的血液好像都在往那一處涌過去,像是要流干了似的。

  黑影前進(jìn)幾步,她下意識的往后躲了躲。

  他又走幾步,江所伊便將整個人都縮進(jìn)了倒塌的草垛中。

  “你不必怕我。”帽檐下陳昱和的目光平靜,對身后的慘象毫不關(guān)心。

  他從王府出來后,趁著月色明朗,打算在房頂上多逛一逛。

  湊巧聽見了打斗聲,本以為是什么私仇舊怨被人趁月黑風(fēng)高干凈做掉,定睛一看,卻大吃一驚。

  也就是一個柔柔弱弱的小姑娘單挑幾個猛漢罷了……

  “小姑娘,你家在哪啊?!标愱藕蛷澫卵?,看了看她冒血的傷口。

  江所伊遲疑了一下,抬起頭來看著帽檐陰影下的臉:“我初來乍到,還沒有地方去?!?p>  陳昱和瞧著她被汗水浸濕的眼睛,驚喜極了:“你是昨日在莫乞街放火的那個姑娘!”

  “放、放火?”江所伊簡直難以置信:“你胡說八道什么呢?!?p>  這一激動,牽動了整條的胳膊的神經(jīng),她痛得眼前冒出了小星星,還是一臉怨恨的看著陳昱和,怎么所有人都在說她放火呢?

  陳昱和嗤笑一聲:“現(xiàn)在醫(yī)館差不多都關(guān)門了,我先帶你去個地方療傷。”

  “不、不用了,我還有個朋友在等我。”

  他看著江所伊警惕的眼神:“你現(xiàn)在傷成這樣,可等不到你朋友來救你了?!?p>  他一把將她抱了起來:“再說了,我要對你圖謀不軌,干什么還費(fèi)這么多口舌?!?p>  江所伊感覺自己身體一輕,被那帽子怪抱著飛上了房頂。她臉色嚇得鐵青,回頭看向那人時,剛想推開他,一陣?yán)滹L(fēng)吹來,帽檐被吹開了一道口子,她看到了一雙漫不經(jīng)心的眼睛。

  一聲警告貼著她耳邊響起:“你要再不老實(shí),我便把你丟到天宗府去。”

  這時,她卻隱隱約約聽見了鄭瀾在叫她的名字。

  還未來得及回頭,頭部一陣眩暈,便被陳昱和晃晃蕩蕩的帶離了這里。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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