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晚宋虛舟極不好睡。沐浴上床后,也不知是酒意未散,還是過于疲累,總是難以入睡。正在輾轉反側之際,卻接到齊楚翹打來的電話,宋虛舟瞟了一眼手機屏幕上的時間,一點二十一分。這個時候,她打來干嘛?雖然他們舊情復燃,不過,一切才剛開始,畢竟她才離婚。
他們其實是去年才聯(lián)系上的,彼時,齊楚翹還沒有離婚。他的公司剛好在省城設了一個分部,在一次省招商局組辦的商貿會議上,遇見了陪著劉常軍參加會議的齊楚翹。多年未見,伊人仍然美貌,氣質更有一種富家太太的優(yōu)雅貴氣,已非當年青澀的小丫頭可比。
兩個人隔著人群相望,眼里都是驚喜。然而,那一次,他并沒有上前打招呼,會議開完就走人。倒不是他冷漠,他這個人,道德觀太強。始終是有夫之婦,他不想多生事端,做下什么破壞別人婚姻的事情。然而,幾天之后,他仍然接到了齊楚翹打來的電話,原來齊楚翹從組委會那里拿到了他的電話,也是糾結了幾天,最終還是忍不住打電話給他,約他出來見一面。
他答應了她,他們約在一處咖啡廳見面,甫一見面,齊楚翹便向他哭訴,原來,這么多年了,她還是不曾忘記他。只是,當時太過年少,不懂抗爭,不敢有違父母之命……。
他記得那天,也是細雨濛濛,她在他面前不斷地訴說著她的思念和后悔,最終哭成了狗,連帶著妝也花了。他安慰了她,但也叫她不要糾結。畢竟事已至此,好好珍惜家人才是正事。她問他,那么還可以做朋友嗎?他便道,自然是可以的。此后,每隔一兩個月,兩人總是要聚上一聚的。不過,都恪守著禮節(jié),每次聚會,也就吃吃喝喝,聊下近況什么的。平時基本不怎么聯(lián)系,別說半夜打電話了,就是短訊也很少。畢竟他這人,是一就是一,是二就是二,從不玩什么曖昧。
不過,她現(xiàn)在離婚了。一個獨身的女人,和一個獨身的男人之間,怎么樣都不為過。只是隔著六年的時光,他們都成熟了,再不是當初的熱血少年,感情還在,激情似乎欠缺了些。但這刻接到她的深夜來電,心下有些意外,又有些驚喜。
“楚翹?怎么還沒睡,這么晚了有什么事么?”他接通電話道。
“這么晚了,就不能打電話嗎?這么晚了,一定要有事,才能打你電話?”齊楚翹好聽的聲音,在電話那頭響起,分明還有幾分嬌嗔和害羞,“我只是,……想你了?!迸说穆曇魸u漸低了去,引人遐思。
宋虛舟沉默,是好久沒有過女人了么,連情話也說不來了。許久,他才道,“我也想你了。楚翹,以后,只要你想打電話,隨時都可以打來?!?p> “嗯?!币宦晪擅牡谋且?。
“對了,你是回省城了么?”
“下午就回了,怕你忙,沒來得及跟你說。明天寶明還要上幼兒園呢。你呢,虛舟,你幾時回?”
“我……,”他答應了宋母,要在家多呆幾天。畢竟,之前他一直在外地,一年中陪伴父母的時光有限的很。好不容易,事業(yè)有起色了,公司也步上正軌,也有專人管理了。他終于可以輕松一下,便想多陪陪父母家人,也想讓自己的生活慢下來,多看書、多寫字,好好修身養(yǎng)性,不要再象前幾年那么拼。那樣的生活,太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