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穿一件黑帽衫,頭戴鴨舌帽的段封塵,此刻正身處在一輛電車之上。
他靜靜地倚靠在窗邊,認(rèn)真地望著沿途匆匆而過的風(fēng)景。
他熬過了最艱難的一晚,今天的他再也無法閑在那病房里了。體內(nèi)的每一顆細(xì)胞都在渴望著將球投進(jìn)籃筐的感覺。
病友亨利曾跟他說過,在陸維里市內(nèi)有一個傳說中的籃球場,人稱:鵬特雷拉斯。
在那里打球的人,沒有一個不是出類拔萃的人才。
據(jù)說,在那里還有一位人物無人不知無人不曉的大神級人物,人稱:特洛伊大叔。
不知道今天是不是能夠有幸見到這位傳說中的大神?
按照亨利說的,段封塵總算來到了這個傳說中的球場,鵬特雷拉斯。
只是,這里的環(huán)境與他腦中想到的完全不同。
段封塵本以為,至少應(yīng)該會是個和中海市的夏邇公園差不多的籃球圣地。
可眼前的這個不大的露天球場似乎根本沒有人在認(rèn)真的管理,滿墻滿地的骯臟涂鴉看的人眼花繚亂。
與其說這是個籃球場,不如說是個名副其實的野球場。
段封塵將帽子壓低,低調(diào)地繞場圍觀一圈。
他想起了亨利故作神秘的發(fā)言:
“能在那里打球的人,都是一頂一的高手?!?p> 他此刻真想把亨利拎過來,當(dāng)場吊打一番。
場上那一個個‘熱血青年’,操著他們那亂七八糟的運球,再丟出坑爹的后仰……著實不堪入目……也只有那些球鞋和裝備看起來既酷炫又高級。
段封塵輕輕地嘆了口氣。
不知不覺,來到了這里的最后一塊球場;從格局上來看,這是個多余出來的第七球場。
突然,他放慢了腳步,被場上一位正在突分的球手吸去了注意力。
他的那種打法……不、不能說是打法,應(yīng)該說是毫無章法!他的動作隨心所欲卻又令人震撼!
最主要的一點是,他和那些搖擺嘻哈們不同。
他的基本功也相當(dāng)扎實!
段封塵不是個對籃球一竅不通只看外貌就能產(chǎn)生好感的偽球迷,他的眼中只看的見那些真正好的高級玩家。
這時,因一名青年傳球失誤,球筆直地飛出場外。若是段封塵不快點躲開的話,這顆球必然會砸到他身上!
「滾開!」另一名男青年怒吼著朝球撲來。
段封塵向左踩出一步,輕巧地躲開了球和人。
「你他么誰啊!站在這礙手礙腳!」沒有搶到球的男青年正企圖將火都撒在無辜的段封塵的身上。
「肖恩?!鼓俏缓軙蚯虻母呒壨婕伊⒖套柚沽诉@位伙伴:「球給我?!拐f完,他瞪了段封塵一眼……
就是這一眼,害他驚訝地丟掉了手中的籃球,并徹底的愣住了。
「修!」
場上的同伴大聲喊他,他也沒有聽見,只是一心一意地瞪著面前的這位‘故人’。
他們是認(rèn)識的,或者說不止認(rèn)識那么簡單;他們打過一次球,或者也不只是打球那么簡單,他還狠狠地打了他……
是的,段封塵眼前這位很會打球的高級玩家正是恩修。
他狠心地剃掉了自己長長的臟辮,換成了更為干練、瀟灑的寸頭。
若不是他面頰上那個個性十足的紋身,還真是很難認(rèn)出他就是當(dāng)時坎特隊的那個恩修。
「你為什么會在這……?」恩修皺著眉問,心生琢磨:看他這樣子也不像是來報復(fù)自己的,而且他們已經(jīng)贏了比賽,沒必要再來報復(fù)……
「我想打球。和你一起?!苟畏鈮m道出自己的心聲。
「你說什么?」恩修震驚。
「呵呵,他既然這么想打球,就讓他上來試試??!」
「打你的球去,別來打岔!」
恩修驅(qū)走了伙伴,轉(zhuǎn)過身正式盯上了段封塵。
憑借著身高的優(yōu)勢,他仰起頭,垂著眼瞧他。
他十分不屑地注意到他的臉色很不好看。雖然DD在他心里本就是個小白臉,但這樣子也蒼白過頭了一點。
「你……」恩修別扭著開口,小聲地問道:「不是應(yīng)該在醫(yī)院嗎?」
此刻的段封塵無法回答,他的腦袋昏沉,眼前黑了一片,還能站著,完全是憑那驚人的意志力。
恩修發(fā)現(xiàn)不對,一把握住那副搖搖欲墜的身體。感到身邊有了支點的段封塵這才癱倒下來。
「你沒事吧?喂?!?p> 恩修二話不說,撈起他就往外搬。
被人扛在胸前移出球場后,他稍微清醒了一些,緩緩答道:「我沒事……」
「你說啥?」
「就是……忘記吃早飯……」
「早飯?」
恩修扭著頭環(huán)顧了一圈,隨后邁開大步,朝著街對面的那家漢堡王走去。
他將段封塵安放在座位上,自己走向點餐柜臺。
片刻后,他拿回來一堆漢堡、薯條還有可樂。
喝過可樂后的段封塵,方才覺得稍好一些。
距離他受傷入院僅僅過去七天,按照主治醫(yī)生的說法是:至少需要住院兩周才可以回家休養(yǎng)。
他在此時擅自偷跑出來,實屬作死行為。
好在,他的運氣向來很好。
兩人就這樣,邊吃漢堡邊聊起來:
「你真的是很厲害。我做了那么過分的事,你竟然可以完全不介意?!?p> 「嗯?你說什么?我們以前見過面嗎?」
面對原地呆住的恩修,段封塵不太好意思地道:
「對不起哦。我給忘了……」
荼蕭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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