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身體....怎么會這樣!”
柳回峰心中大感驚駭。
他連忙審視了一下自身,卻愕然發(fā)現(xiàn),他的手腳四肢都扭曲成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像是畸形人一樣。
正是因為如此,他的關(guān)節(jié)完全用不到力,根本無法直立站起來,只能在地上艱難的滾爬。
而且他的嘴也歪的不成樣子,喉嚨像是被人死死掐住一般,悶的慌。
盡管他很努力的開口,卻依然只能發(fā)出咿呀咕噥之聲,無法說出一句清晰的話語。
柳回峰雖然無法叫醒柳天賜,但是他的這一系列異動,也足以吵醒柳天賜。
“回峰,快起來,你這是怎么了!”
柳天賜見柳回峰這副光景,連忙蹲下身扶起柳回峰,一臉關(guān)切的問道。
“咕...咕....噗....”
柳回峰吐著泡沫星子,艱難的發(fā)聲,同時眼睛對著柳天賜使勁的眨個不停,示意他自己有話說不出。
“回峰,你.....你這是中邪了?。 绷熨n急切的說道。
柳回峰一聽,頓時心就涼了一大截。
中邪!這可是大災(zāi)大禍啊。
中邪若是不能及時驅(qū)除的話,極有可能會喪命。
就算運氣好大難不死,也會變成這么一副不人不鬼的癡呆傻怪。
這對柳回峰來說,簡直比死還要難受。
也許是妖怪上身,也許是鬼怪纏身,也許是看了或是碰了不干不凈的東西。
這才導(dǎo)致了中邪,柳回峰腦中竭力思索著,最后還是毫無頭緒,完全找不到中邪的源頭。
他這些天一直都很正常,按部就班的過日子,怎么會中邪呢!
“回峰,你不要怕!我這里有天柱山白道長早些年送的一張靈符,這就拿來化水給你喝?!?p> 柳天賜似乎想起了什么,連忙從一旁的抽屜里翻出一張巴掌大的黃符,黃符上畫著一道朱紅的晦澀咒語。
柳天賜將黃符點燃之后,放入一碗清水中。
頓時清水就變得粘稠泛黃,看起來有些惡心。
然而它卻散發(fā)著一陣沁人心脾的清香,柳回峰聞一下就感覺舒服了一點。
“回峰,來,喝了這碗靈符水,就會好一些?!?p> 柳天賜端著這碗靈符水,直接灌進(jìn)柳回峰嘴中。
“咕嚕咕嚕....”柳回峰大口的吞噬著救命靈符水。
柳回峰才剛剛將靈符水喝完,肚子里就傳來一陣奇怪的聲響。
緊接著就感到十分惡心反胃,有種想吐的感覺。
“真是靈驗,這就要見效了嗎!”
柳回峰心里稍稍有些欣喜,并不抗拒這種難受的異樣感覺。
“哇——噗——”
柳回峰順其自然的大吐起來,吐出了一灘粘稠的黑色臟物,散發(fā)著一陣惡臭。
“感覺舒服多了!白道長的靈符真靈驗啊?!?p> 柳回峰喘著氣說道,掙扎著站起身,坐到身后搖椅上。
“還沒完呢。這道靈符只能暫時緩解一下。想要徹底驅(qū)邪,還需要一番大動作才行?;胤?,你要受苦了?!?p> 柳天賜低著眉頭,關(guān)切的說道。
柳回峰一聽,連忙活動下手腳,卻發(fā)現(xiàn)渾身軟綿綿的,還是使不上勁。
似乎驅(qū)邪并不是這么簡單,不是一張靈符就能擺平的。
“爺爺,那可怎么辦啊!”
柳回峰心有余悸的問道,對于之前身體失控的那一幕,實在是太怕了。
“不用擔(dān)心。白道長早些年曾教授我一種驅(qū)邪的法子,這次正好可以派上用場。相干器具都在地窖,你跟我下去地窖,我在地窖給你驅(qū)邪。不過驅(qū)邪的過程很痛苦,你一定要忍住,一定要挺過去。”
柳天賜神情凝重的說道。
柳回峰見柳天賜這副嚴(yán)肅的表情,也知道接下來不是開玩笑,是真的要經(jīng)歷莫大的痛苦。
深吸一口氣,斬釘截鐵的說道。
“知道了,爺爺。我肯定會挺住的。從小就跟著您爬山涉水,風(fēng)餐露宿,我的忍耐力您都看在眼里,這次,您就放心吧,我一定會堅持住的?!?p> 他滿心的想要徹底驅(qū)邪,絕不想因為中邪而留下癡呆傻或是半身不遂的后遺癥。
“那就好,下去吧?!?p> 柳天賜默默點了點頭,隨后再也沒有多說什么。
一手?jǐn)v著柳回峰往陽光都照不到的昏暗里屋走去。
...........
在距離柳家村不知道多遠(yuǎn)的一處大河旁。
一名背著長劍的白衣道人正盤腿坐在河岸邊的一塊方桌大小的卵石上閉目吐納調(diào)息。
而在他的身前,正有四名打扮一般無二的白衣青年垂手恭謹(jǐn)?shù)恼局?,沒有任何言語。
這名白衣道人不是別人,正是與吳青候大打出手的白蓮宗護法林山。
林山收了功,緩緩的睜開眼,掃了面前的四名白衣青年一眼,道。
“你們四個都準(zhǔn)備好了?”
“啟稟護法,都按照護法的吩咐,安排妥當(dāng)了。附近三壇教眾收到傳訊之后,都往這里火速趕來,估計今天晚上就可以在此地匯合集結(jié)。”一名白衣青年拱手回道。
“嗯,如此一來,勉強也能趕得上。這些教眾雖然身手不錯,但終究只是凡夫俗子,沒有道行在身,無法和入了道門的你們相提并論。接下來這些教眾就由你們四人統(tǒng)領(lǐng),按照原定的計劃行事。事成之后,讓他們先一步撤離,你四人來與我匯合。你們是本教悉心培養(yǎng)的精銳,本宗在你們身上耗費不少心血,你們務(wù)必保全自身性命?!绷稚睫哿宿坌揲L的胡須,說道。
“護法,這里究竟要發(fā)生什么事?居然會這樣興師動眾,連護法都要親自出馬?”一名白衣青年不解的問道。
“具體的我也不清楚。前些天我見不少道門中人紛紛趕來此地,頓感好奇。于是邊招呼了附近的一群教眾也進(jìn)山來湊湊熱鬧,途中居然撞到了國師府的人,這就讓我大感驚訝,同時也慎重了起來。能值得國師府出動的事,絕對不是小事。這里此時匯聚了數(shù)十名道門中人,而且都不是泛泛之輩,道行和實力大都再你們之上,你們要小心行事,切勿泄露了蹤跡或是打草驚蛇,招致殺身之禍?!绷稚缴髦氐亩诘?。
四名白衣青年相互看了一眼,異口同聲的回道:“我等定會按照護法囑咐行事!”
“去吧,你們先行著手準(zhǔn)備。等到時候見了信號,再來與我會合。”林山點點頭,揮著手說道。
待四名白衣青年告退,閃入山林之后,林山才慢悠悠的站起身。
他抬頭望著遠(yuǎn)處近千丈高的西山群山的主峰的青灰色輪廓,也是西山寺的所在,眉頭不禁微微皺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