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爺聽到紅櫻來稟報說謝曉華不見了,嚇得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厲聲道:“小姐好好的怎么會不見了,你給我仔細說清楚!”
紅櫻嚇白了一張臉,邊哭邊斷斷續(xù)續(xù)的說:“我像往常那樣去叫小……小姐起床,結果發(fā)現(xiàn)小姐的房……房門是開著的,屋里也沒人,我本來還以為小姐是自己出去逛了,結果……結果等到晌午了都還沒回來……小姐從來……從來沒有一個人出去這么久過!”
謝老爺一聽,頓時急得團團轉,“找了嗎?府里都找了嗎?”
紅櫻小聲抽噎著:“找了!小姐常去的地方都找過了!”
“接著找!一個角落都不能放過!”
下人應聲而動,很快就召集齊了人手,將謝府翻了個底朝天。府內眾人也都知道是大小姐謝曉華不見了。
一個時辰后,領頭的下人來回稟謝老爺,“小的將府中都找遍了,沒有看見大小姐的蹤跡。”
紅櫻哭著打了個嗝,斷斷續(xù)續(xù)的說:“小姐嗝……小姐一定是出府了,嗝……”
謝老爺一拍桌子,吼道:“去!把門房給我叫來!”
有人飛快的跑了出去,不一會就領著顫顫巍巍的門房回來了。
門房還是那副老樣子,見了謝老爺就笑呵呵的問:“老爺叫小的來為了什么事?”
謝老爺懶得跟他廢話,直接問道:“大小姐什么時候出的府,你看見了沒有?”
門房一驚,詫異道:“大小姐出府了?這不可能!”
謝老爺急急的追問:“為什么不可能?”
門房摸了摸掛在腰間的鑰匙,慢吞吞的說:“鑰匙一直掛在小的身上,連睡著了都不例外,這每日府中來來往往進出的人,我心里可有數(shù)得很咧!”
謝老爺追問道:“你當真沒有看見大小姐出府?”
門房肯定的說:“千真萬確!”
謝老爺一屁股坐回椅子上,失態(tài)的喃喃著:“那怎么會不見了,到底是去哪了。”
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樣,猛的又站了起來,因為起得太急,差點一個踉蹌摔在了地上,幸好離他近的下人眼疾手快的扶住了他。
謝老爺推開拉著他的下人就往書房外疾走而去,看樣子是去福寧苑。
一路絲毫不停歇的沖到福寧苑,將坐在矮桌前正在慢條斯理用午飯的小江氏扯起來,怒聲質問道:“你個賤人!你把華兒藏哪去了?”
小江氏先是被扯得一懵,待聽到謝老爺?shù)膯栐捔ⅠR尖聲叫起來:“老爺說的是什么話!華兒不見了關我什么事?”
謝老爺卻似乎認定了她,疾聲道:“不是你還能是誰?你個毒婦!”
小江氏臉上的血色頓時褪得干干凈凈,不敢置信的問:“老爺,你說我什么?”
“我說你是毒婦!”謝老爺一字一頓的說。
“謝坤,你個負心漢!你居然說我是毒婦!你怎么能說我是毒婦?”小江氏瘋狂的將手撓上謝老爺?shù)哪?,瞬間就抓出了幾道血印。
謝老爺吃痛的捉住她的手,用力一推將她摔在地上,氣得額角的青筋都跳了起來:“你瘋了,你簡直瘋了!”
小江氏冷笑兩聲,嘶聲喊道:“是,我是瘋了,早就在當年你背棄了我們的承諾娶了姐姐我就瘋了!”
“你明知當年是一場意外……”謝老爺沉痛的望著她。
“不是意外!從來就不是意外!”小江氏睚眥欲裂的瞪著他,“你們成親之前你就知道人錯了!可你沒有退親,更沒有要求換人!是你,是你負了我!你個負心漢!”
謝老爺閉了閉眼,悲哀的說道:“不管當年的事實是什么樣,那都已經過去了,你現(xiàn)在也早已經嫁給了我,可你不該打華兒的主意啊,她畢竟是……”
“畢竟是什么?我姐姐的親骨肉?那又怎么樣?我連我姐姐都恨,又怎么可能同情她的骨肉!”
看著一臉瘋狂的小江氏,謝老爺只覺得不可思議,當年那個溫婉可人、美麗嬌俏,令他一見傾心的姑娘,怎么就變成了如今這幅模樣了呢?
謝老爺深吸一口氣,低聲問道:“真是你干的是不是?你到底把華兒藏在什么地方了?”
小江氏冷冷一笑:“老爺真是太看得起我了,我一個內宅婦人哪來的本事神不知鬼不覺的就把一個大活人藏起來呢?”
見謝老爺仍舊一臉不相信的望著她,小江氏惡意的笑了起來:“莫不是跟情郎跑了吧?”
“最好不是你干的,否則華兒要是出了什么事,我絕不會放過你!”謝老爺狠狠瞪她一眼,轉身拂袖而去。
謝老爺腳不停蹄的回到正廳,招來府中所有下人家丁,沉重的指揮道:“你,去縣衙報案!其余人全部出府去找,找不到大小姐一個也別想回來!”
一時間,謝府內人心惶惶。
很快,凌云縣的大街小巷就貼滿了尋人啟事,很多凌云縣的百姓也都知道謝府大小姐失蹤了的事了。
聽到縣上百姓的議論,一個十四五歲的小伙計焦急的跑回凌云藥鋪,直接奔到二樓找到掌柜,氣喘吁吁的說:“掌柜的不好了,我聽外面的人說咱們東家的未婚妻失蹤了!”
凌云藥鋪的掌柜姓陳,林青巖走之前叮囑過他,讓他務必注意謝大小姐的安全,若是謝大小姐有事找到她,讓他也無論如何要幫她完成。
這會,林青巖前腳剛走,后腳謝大小姐就出事了,陳掌柜頓時急紅了眼,問道:“可有打聽到是怎么失蹤的?”
小伙計搖搖頭,快速的說:“這個我就不知道了,我只是聽到別人議論說謝大小姐不見了,就立馬趕回來了!”
“還不快去打聽!”
“掌柜的你放心!我馬上就回來!”說完就飛快的跑了出去。
陳掌柜焦急的等在藥鋪,背著手來回走著。
很快就見小伙計拿著一張尋人啟事又跑了回來。
“掌柜的我打聽清楚了,外面的人都說……都說……”
“都說什么啊都說!你小子倒是說?。 标愓乒窦钡靡话驼婆脑谒^上,疾聲道。
小伙計捂著被拍疼的頭,哭喪著臉說:“不是我不肯說,而是外面的人說得實在難聽!說是咱們東家的未婚妻是跟情郎跑了!不然怎么會好好的就不見了呢……”
陳掌柜又一巴掌拍在他頭上,“你小子胡說八道什么呢?小心東家回來知道了割了你的舌頭!”
小伙計頓時急了,“掌柜的,這可不是我說的,而是外面的人說的!到時候東家問起來你可要幫我解釋啊!”
陳掌柜不耐煩的朝他揮揮手,走到一旁的書桌上坐下,提筆寫了封信交給他,吩咐道:“去,找人快馬加鞭送去給東家!”
小伙計應了聲是,接過信封仔仔細細的疊起來放在懷里,一溜煙的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