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妍承認搶了云姝手上的鳥兒,但對云姝掉井里的事卻絲毫不知。不是她做的,她決不會認。她就算再厭惡三傻子,也不會有殺人的心思。
昨天青芒還過去給她帶了一句話,說青梅聽到她娘關著門說她弄死三傻子的事!
云妍氣的哭到半夜,這世上哪有這樣的母親,不分青紅皂白,就認為自己的女兒去害人!
云妍是討厭三傻子,在那一刻卻覺得更恨自己的母親!
她現在比三傻子更希望知道真相,也好還了自己的清白。
云妍生性驕傲,行事張揚,受了委屈,做出這種過激的事情也容易理解。
“大哥常教你們寬厚待人,你們是堂姐妹,怎能欺凌弱小?”云循訓了兩句。
云妍垂著頭,自知有錯,應了一聲,“知道了?!?p> 語氣之間頗有些不滿,云循哪會聽不出來,但這是大哥的女兒,他對兒子尚可以拿棒頭打一頓,侄女可不好管,也只能跟大哥說,讓大哥來管。
“青禾,你怎會到后井院去?去的途中可遇上了誰?又怎會看到掉井里的姝娘?”
“是……是……三姑娘……”青禾半天說不清楚。
云循一點也不想聽廢話,“快說怎么回事!若有半句虛言,立刻把你送到官府審問?!?p> 官府可不是府上,什么樣的大刑沒有?
他就是官老爺,就不信這點家事還弄不清楚。
青禾支支吾吾,難匯一詞。
云循要是在公堂,早就拍板子了。
“砰!”
他拍桌,官腔一下子就出來了,“本官沒時間跟你耗,快說!”
青禾嚇的抖動,哆哆嗦嗦的終于把話說完整了。
二姑娘搶了三姑娘手里的鳥兒,三姑娘追上去的時候摔了一跤,青禾不得不扶起她,還提醒三姑娘,綠珠在喊她,讓她過去。
之后青禾跟著二姑娘離開,可是沒過多久,青禾聽說綠珠在到處找三姑娘,她心里不放心,便回頭去找,然后就看到三姑娘掉井里。
“綠珠可不是這么說的,你前后說辭不一!在井邊的時候,你告訴綠珠說是三姑娘自己打水掉進去的,到大夫人那邊,你又說只是看到個影子掉下去,這話你又怎樣解釋?”云循找到綠珠,自然第一時間問了她的供詞。
綠珠前后遇到青禾兩次,疑心青禾,偏沒有證據,但大夫人那邊跟她講,青禾救了三姑娘是事實,至于三姑娘怎么掉下井的,大夫人還懷疑是她從中作祟。
綠珠滿心的冤屈,又沒有地方去申訴。她都沒有機會照顧昏迷的三姑娘,就被趕出府邸。
“奴婢只看到一個影子栽下去。”青禾抵著舌尖,不認。
只要她不認,她就是救三姑娘的恩人。
“說話要憑良心,青禾,你當時說的可是,是她自己打水掉進去的!你真的忘了嗎?”綠珠怒聲質問,“我當時要不是為了趕快救姑娘上來肯定會問清楚,姑娘好好的為什么要去打水?”
青禾緊緊捏著自己的裙擺,緊張的回答不出來。
“青禾,你有沒有說過這話?”云三爺又問。
“奴婢……奴婢……”青禾哭的跟淚人似的。
“還不快快說!”
苦主還沒急呢,云妍倒是急了,指著跪在地上的青禾,驕蠻道,“三叔,把她帶到官府去,狠狠的用刑,就不信她還還敢支吾個半天!”
“住嘴!”陸氏急得兩手發(fā)顫,她都懷疑這個蠢女兒到底是不是自己生的!
青禾聽到用刑,整個人都僵住,她忍不住往陸氏方向看了一眼,目光定在那雙繡著梨花的繡花鞋上。
“青禾?!?p> 清淺的聲音入耳,青禾看過去,正對上一雙清亮的眼眸。
“三姑娘……”
“你好好想想再說話,我再給你一次機會?!彼穆曇羧彳?,似乎能撫平人的焦慮。
青禾緊張的握著自己的衣衫,許久才搖頭,“我沒有,我沒有推!”
“你沒有推,那你看見其他事情了嗎?”她試探的問。
青禾更加緊張,連連搖頭,“沒有看見,我什么也沒看見?!?p> 云姝無聲嘆了口氣,她往前近一步。
“這件事我雖然不記得,但有些印記還是會留下?!痹奇郑冻黾毎椎耐?,一道青痕紅印出現在大家眼前,正是繩索的勒痕。
“我若是一頭栽進去,也不會在這個位置留下一道痕跡。你想想,我當時是不是拉著井繩沒松手?”這可是活生生的證據。
青禾眼露驚惶,目光很快的從陸氏那邊掠過,她像是受到驚嚇一般,驚叫,“不關奴婢的事,奴婢真的不知道。”
她這樣的情緒可疑的很,不就是做賊心虛后被人發(fā)現的驚恐不安?
云姝腕上的擦傷很顯然曾拉過井繩,可偏偏她掉下去,連著井繩,所以肯定有人故意弄斷井繩。
而不是她自己解下井繩去打水掉下去的。
“死丫頭!果然是你,對不對?我平日里待你不薄,還替你操心你嫁出去該怎么辦?你就是這樣待我的!”云妍眼眶微濕,怒斥,“是誰指使你的?你說?還是你自己鬼迷心竅,害了她?”
“姑娘,我沒有,我真的沒有!”青禾連哭帶爬,還沒碰到云妍,就被云妍一腳踢開。
碧水猶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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