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益已經(jīng)習(xí)慣了這樣的事情。
三魂緲緲,七魄縹縹,整個人又不知道自己身在何處了。
方益仿佛自己站在天地之中的某一地方,看到了一處風(fēng)景。
風(fēng)景在變化,山川變河流,河流變山川,蒼海桑田,事事變遷,縹乎不定。
方益感自己在某一刻變成了一只大鳥,飛翔在天地之間的某一方天空,從上面府瞰著大地,一直飛翔,直到一處連綿的山脈。
這條山脈很長,一眼看不到盡頭,山峰起伏不定,遠(yuǎn)遠(yuǎn)地望去就像是一條舞動的長龍。
看到此處之后,方益終于明白了,這就是藏圖的終極目的地。
直到此刻方益才知道,這幅藏寶圖乃是一名地師所畫。
地師者,尋龍點(diǎn)穴,算天地走勢,從而借運(yùn)乘氣,騰云駕霧,遨游九天,算是一群奇人。
他們有自己的一套行文方式,如果沒有內(nèi)行人領(lǐng)路,外行人難以窺探出其中的奧妙。
這幅藏寶圖就是用地師密語寫成的,雖然經(jīng)過了很多人的手,但是都外行人,沒有一個人能夠看懂。
方益睜開了眼睛,雙目之中有過一陣的迷茫,過一會兒,才恢復(fù)清明。
“我這是看懂了地圖?但是我到哪里去找呢?”
方益雖然看懂了地圖,但是圖所注的山脈名稱,他一個都不知道,甚至都沒有聽說過,想來應(yīng)該是地師們自己的稱呼。
方益想著自己花費(fèi)了三百縷造化之氣,就得到了這樣的一個結(jié)果,心中那個氣啊。
方益坐不住了,從房間里出來,外面天已經(jīng)開泛亮了,耳朵里能夠聽見公雞打鳴的聲音。
一陣清晨的冷風(fēng)迎著面吹了過來,一陣透心的涼意讓方益清醒過來了。
他想到了,這張地圖不能放在自己的手中,應(yīng)送出去。
正所謂,匹夫無罪,懷壁有罪。
想要這張地圖的人絕對不少,而且都是大人物,小人物拿了之后除了送命,沒有第二條路可以走。
“怎送出去呢?”
方益心中有些犯難,不能直接送出去,想要這張圖的人,心中定懷著不臣之心,這樣的人都是狠人,不會讓別人知道自己的秘密,說不定拿了地圖之后,還要滅口。
方益在院子里面想了想,又叫人把關(guān)著的四個人押了上來。
方益像是打量貨物一樣打量著四人,四個人被他看的心里直發(fā)毛。
“你們有沒有朋友上陽城中?”
四人不知道方益為什么要這樣的問,沒敢吭聲。
方益說:“打壞了東西是一定要賠的,現(xiàn)在你們身上沒有這么多的銀兩,就讓你們的朋友先墊著,至于以后你們怎算賬是你們之間的事情,我的錢一分都不能少,這樣吧,也別說我欺負(fù)人,你們每個賠個一千兩銀子就可以了!”
“一千兩銀子!一千銀子足以買一個院子了,你這是明槍!”
那位青衣的青年人一聽這個價格,頓時叫了起來,一臉的憤怒。
方益臉上帶著殘酷的笑,說:“明槍?也就是你這一張臭嘴才能把話說的這么難聽,你打別人家的東西,難道不應(yīng)該賠償嗎?你現(xiàn)在嫌棄貴了,打架的時候怎么不多想想呢?”
四個人一陣沉默。
方益又開口說道:“當(dāng)然只要銀子不少,你們的東西也會還給你們的,包括這張圖!”
方益從懷中掏出地圖,在空中晃了晃。
四個人的目光都直了。
黑衣人開口說道:“有,有我在城中有朋友,你給我準(zhǔn)備筆墨,我現(xiàn)在就寫信,讓他們拿銀子過來!”
其他三位青衣人也跟著要筆墨,方益沒有為難他們,都給他們準(zhǔn)備了筆墨。
方益看了看他們寫的信,沒有什么花招,便丟給了身邊的護(hù)衛(wèi),讓他按排人去送信,順手把地圖丟給了黑衣人。
黑衣人看著手里的地圖,一臉的錯愕和不相信,他不相信一個大惡人就這樣把東西還給了自己。
黑衣人還沒有說話,那位青年青衣人便大聲的吼道:“不,你不能把地圖給他!”
方益合起石桌上的一個杯子直接扔到了青年人的臉上,砰的一聲,杯子碎了,青年人的臉上有了一道血口,鮮紅色的血流了出來,不一會便模糊了他的眼睛。
其他人被方益的舉動嚇到了,不敢出聲了,院子里陷入了一種詭異的安靜之中。
方益沒有再看他們了,對旁邊的護(hù)衛(wèi)說:“你去所有的人都叫過來,防止有人過來搗亂,若是他們安份守己的把錢交過來,你們就放人,我先去廚房看看,今天我們吃什么。吃可是一件大事情,馬虎不得?!?p> 說完之后哼著小曲,背著手走了。
方益在廚房吃一點(diǎn)東西,又故意磨蹭一段時間,就在方益準(zhǔn)備在廚房里磨蹭一上午的時候,有人來報,郡守府來人了。
方益一聽這話,心里一動,心想那三位青衣人還真是郡守府的人!
心里喑叫一聲晦氣,但并沒有感到害怕。
現(xiàn)在方家和郡守府正是密月期,不可能因?yàn)檫@三個人而翻臉的,現(xiàn)在難以應(yīng)對的就是那張圖的問題,不知道在郡守心中的地位有多重。
方益來到客堂的時候,客席上已經(jīng)有一個人坐在那里了,慢條斯理地在喝茶。
他的年紀(jì)看著四個十多歲,留著山羊胡須,面色白凈光滑,保養(yǎng)的很好,頭上頂著一頂青色的員外帽,一幅土財主的打扮。
他看見方益走了進(jìn)來,連忙從椅子上站了起來,對著方益一拱手,說:“想來這位就是方家的少東家了,果然依表堂堂啊,一代人杰呀!”
方益連忙回禮,笑著說:“不敢當(dāng),不敢當(dāng),我只是生的一幅好皮囊面已,當(dāng)不得閣下如稱贊,對了,第一見面,還不知道閣下的尊姓大名!”
“在下免姓桂,名長貴,乃是郡守府的三管家!”
桂長貴笑呵呵地說道。
方益說:“原來是三管家啊,真是久昂大名,之前想著一定要去拜訪您,但一直找不到全適的時間,沒有想到倒是讓您先上門了,實(shí)在是失禮??!”
方益說著又是一個鞠躬,接著說:“我看不如這樣,今天的時間也不早了,到了午飯時間,也請三管家給個面子,就在這里吃個便飯,好讓我陪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