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牧馬斜陽丹桂香

第二十四章 出人意料

牧馬斜陽丹桂香 玄天嘰 2435 2019-10-28 14:21:22

  陶戰(zhàn)在陶澤的寰辰宮里喝上了暖口暖身子的熱茶。

  五皇子澤又差他的親信小廝北限去請?zhí)t(yī),陶戰(zhàn)細嫩白晰的脖頸上赫然印出幾條黑紫的郁青印子。

  四皇子下手狠戾,可見一斑。

  脖子沒斷已然是萬幸了。

  陶澤看著她的傷,心里直嘆氣,懊惱自己早幾分時候從母妃宮里出來多好。

  他在仁杞宮,并未發(fā)現(xiàn)陶戰(zhàn)溜了出來。

  他是到過她院門口,見大門緊閉,聲息全熄,想必是歇了,就沒去討擾……

  他的母妃更不知曉此事,陶貴妃也才剛剛從撫寧宮回來,并未去陶戰(zhàn)的院子。

  ……

  幾個月不見,五皇子陶澤面色變黑了些。

  不過,陶戰(zhàn)心下只是一掠而己。

  她的全部心思用來思索剛才見到的那個人……

  陶澤叫了丫鬟嬤嬤給陶戰(zhàn)清洗梳攏,整換撕破的衣裳。

  五皇子陶澤暫時出去,避在有層木隔斷的偏殿曖閣中,聽著陶戰(zhàn)對著給她梳頭的嬤嬤叫著“哎喲,輕點”,他抿嘴無聲地笑了。

  ……

  是啊,為把她帶在自己身邊,費了不少周折。

  現(xiàn)在,健府上下捧著個燙手的山芋不知道如何倒騰手呢。

  健三公子聽說他五皇子回來后,忙不疊循了過來,吱吱唔唔道了隱情,問他該怎么辦……

  陶境王爺?shù)亩魈辗觯奈椿槠?,的的確確做出了驚人眼球的荒謬事誼:私奔了。

  與五皇子的至友,健家三公子白面玉狐健享私奔到健府了。

  不過,從王子澤的眼睛里,讀不出被深綠后的羞憤,反而是潭水一汪,明媚而平和。

  健享有膽子敢撩撥、敢申嘴去啃陶扶這顆草,也是緣于陶澤從青關(guān)回來后與他吃酒時,郁郁寡歡著一張俊臉,唉聲連連地說:不想結(jié)這門親,無奈卻沒有破解的法子,他,對二公主陶扶實在無感……

  ……

  陶扶偷摸兒的,被白面玉狐安置在自己的寢院兒內(nèi)。

  他連威脅帶利誘,讓下人們尤其是以嚼舌根為日常的丫頭婆子們,必須守口如瓶,絕不能給相爺、老太太和夫人那邊透露半點風(fēng)聲。

  否則,小的扔到莊子上配了粗漢過活兒,老的,種地喂飲牲口做苦力。

  ……

  哪兒有不透風(fēng)的墻?

  人多嘴雜,沒幾天,相府上上下下的,大家閑了時,捂著嘴兒交頭接耳,神神秘秘地談?wù)摰模侨铀较聨Щ貍€媳婦兒,沒過門兒睡住一處了的妙事兒。

  ……

  好事不出門,丑事傳千里。

  丑事才能激起人們的興致與傳播欲望,嚼起來才有勁道,更有后續(xù)發(fā)展,令眾人可勁兒地去揣度。

  ……

  陶扶沒經(jīng)得住京城一等一的風(fēng)流公子健享老司機的攻勢。

  有一天夜里,健享佛跳墻進來,帶來了深秋最養(yǎng)人的、熱乎乎剛出爐的、青城第一品酒樓興盛樓招牌吃食:栗子粉兒。

  二人就著紅泥小爐吃著吃著,眉來眼去,情濃意切起來。

  加上那幾日來,白面玉狐討好女孩子的各種名目和手段,陶扶哪能兜架得住,心里免不了生出些曖昧思春的情愫來。

  白面玉狐說,時辰太晚了,在她屋里留宿一晚。

  不過,放心,他絕計只是和衣歇個把鐘頭挨到天亮則個……

  傻乎乎的陶扶信了,二人居然把丫頭嬤嬤盡數(shù)打發(fā)到兩側(cè)廂房,外屋都不留人,以免她們無中生有嚼舌頭……

  下人們懾于她平時嚴酷手腕兒,沒人敢勸她提奪她。

  ……

  事情,當然不僅僅是歇個把鐘頭迷瞪睡覺那么單純……

  一夜漫長,兩人越過雷池,初淋人事滋味。

  不,準確地說,是二公主陶扶獻出了一十五年未曾開墾的寶貴自留地。

  她雖從小一直傾慕五皇子澤,但是白面玉狐就是香噴噴的肉包子,皇子澤是慕斯,小姑娘打小懷揣夢想擁有口感、風(fēng)味、色澤,品味、儀式感皆佳的慕斯,然而接地氣讓她實實在在爽口,吃了還想下一口的卻是香辣的肉湯包兒。

  白面玉狐就是香且能飽腹還盼望的肉包子!

  健享是有名的情場老獵人,不說外面的花草傳奇有多少,光家里近身服侍他的四,五個丫頭,一準水兒全是他的通房陪練丫頭。

  白面玉狐是吃窩邊草的。

  ……

  一旦委了誰,姑娘家就會死心踏地。

  盡管陶扶心里壓著塊重石:皇上賜婚一事,也阻擋不了她當時隨狐嫁狐的決心。

  ……

  健享卻有些絲絲然,懊惱自己行事過于放縱。

  別人倒了罷了,陶境王爺?shù)墓?,這真的是棘手。

  原本想,煙花暫放,過去就算了,開心一刻,你知我知,然后藏于心,各走屬于自己的小橋大道。有情還可藕斷絲連,無意了直接吹燈撥蠟。

  但,即使藕斷絲連,也勿談實際,名份什么的一談傷感情。

  情,貴就貴在只有情,沒有其他,隨意。

  他的想法,就是陶戰(zhàn)前世社會里標準的渣男境界。

  ……

  陶扶和他想的完全不搭邊,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隔空的軌道上。

  她已然認定非他莫嫁。

  陶貴妃要帶她入宮,這種情形下如何去得?

  生是玉狐的人,死是他的鬼!

  玉狐準備一個人溜回京城,把問題留給陶扶時,陶扶使了殺手锏,早他一步在大路驛站口候著他了……

  一個人,連包袱都沒帶……

  沒辦法,玉狐帶著二公主陶扶回到了右相府……

  先于老太太和夫人知道此事的,是大公主陶豎。

  陶豎是健家二媳婦,健崔的妻。

  陶豎性情懦弱,凡事不喜歡出頭,生怕做錯了事,行事謹小慎微。

  她房里的丫鬟婆婆都敢明言,她的陪房丫頭一共有五個。

  大丫頭春曉也是健崔的通房丫頭,陶豎過門三年一直沒出過懷,總不能被動地等老太太和夫人發(fā)話了給丈夫納一房妾。

  她想著,見年春曖花開了,行了文書把春曉晉為姨娘,總比外面生人入屋的好。

  ……

  春曉臉色晦澀,急坎坎地進來,不等二夫人開口,她一揮袖子把屋子里的人打發(fā)出去。

  “大公主,不好了,我聽大廚房的明珠嫂子說,咱們家二公主在府上。”

  ““誰?你是說陶扶?”

  “是她!”

  春曉臉上白一陣紅一陣。

  “和三公子住在一處了……”

  “您是不知道,府上的這些下人們幾天里盡誹說這個事兒了?!?p>  陶豎手中的細白瓷茶碗兒“咣噹”漏到地上,粉身碎骨了。

  ……

  陶豎是個沒主意也拿不出主意的。一時間撫著額角,除了喚頭痛之外,不知如何是好。

  忙又叫來陪嫁過來的巴嬤嬤,去找三公子院子里當差的同姓的遠房親戚宋嬤嬤,再細細打聽打聽,有沒有這等荒誕不經(jīng)的丑事。

  ……

  她自己如開水鍋上的螞蟻,急得愁得不安得坐臥不是。

  很快,巴嬤嬤顛著雙火風(fēng)輪兒似的蒲扇大腳回來了。

  上氣接不上下氣,關(guān)嚴實了門后,湊到焦躁的陶豎耳邊:

  “大公主,可不得了了,府上這是要出大事了!”

  “咱家二公主真的住在三公子院子里,您千萬不能把宋嬤嬤給供出來,她可是潑了身家性命告訴咱的?!?p>  “您快想想轍,這,到底是咋回事?二公主從青關(guān)出來到了京城,王爺知道不知道?”

  巴嬤嬤這么一說,陶豎才反應(yīng)過來。

  “快,叫大風(fēng),煩他親自立即跑一趟,去青關(guān)問問父王,二公主怎么回事兒?”

  ……

  巴嬤嬤去找大風(fēng),交待要辦的事。

  春曉提醒陶豎,老太太,相爺和夫人那邊,不急著去說這事。

  歸根結(jié)底,事兒是三公子自己惹出來的,犯不著大公主您先主動抖落。

  二公主已經(jīng)住下了,一天兩天的,多一天少一天的,已經(jīng)不是重點了……

  山雨欲來,也是陶王爺和健相爺?shù)娜A山論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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