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殿下?”我問葉暖煙。
“嗯嗯,這位就是妖界的太子殿下啊,蓂靈你不知道嗎?”她笑瞇瞇的向我介紹。
“哦~”我忽視她投過來的好奇的視線,看著離月點了點頭。太子殿下?我記得青玉說師傅是大殿下,那這位太子殿下就是他的弟弟?不太像啊,雖然長得也很好看,但是就是不像,也許是同父異母?
“蓂靈么……”他看著我笑了笑,想了想搖搖頭“這個名字不適合你,染醉?這個名字怎么樣?”。
染……醉?我腦海中突然響起在夢中聽到的那個聲音,她在喚著“染兒,染兒……”,無限哀婉。
我心中狂跳,迅速奔下石橋。
“誒,蓂靈,你怎么了?”身后傳來葉暖煙的喊聲。
“為什么這么說?為什么要叫我染醉?你是不是認(rèn)識我?”我跑到他面前,緊緊地盯著他的眼睛,想從他眼睛里看出點什么,可是那里像被泅染了迷霧一般,什么都看不清。
他定定的看著我一會,抬手想觸碰我的額頭,從他身后飛來一道紅色的彎月利刃從我面前飛過,將離月的手跟我的額頭隔開。
離月微微蹙眉,梵音雙手靠著背從他身后跨著大步走過來,依然是一副慵懶又自在的樣子。
“喲,這不是我們高貴的太子殿下么?”他走到我身邊,擋在我看面前著離月。
“聽說太子殿下跟大法師一向不和,今天居然能在這里看到您的尊容,真是三生有幸”梵音語氣輕佻帶著嘲諷。
想來他與這位太子殿下是不和的,不,梵音好像對誰都是這個樣子。
離月也不惱火,只是依舊冷著臉,他盯著梵音的眼睛,如鎏金一般的。
“梵音?這名字真不應(yīng)你,我看,”他勾起唇角,語氣極冷“應(yīng)該叫雙生吧?”。
梵音突然沒了動靜,但我能感受到他的怒氣,他在克制著這股怒氣。
我皺起眉頭,雙生?他是在說梵音和朝露嗎?
梵音不愿意提有關(guān)朝露的事。
這位太子殿下是在挑釁他。
“哼”梵音冷哼一聲,然后笑了。
那笑聲像是自嘲,又像不甘,更像是哭聲,像笑著的哭聲。
他明明是在哭。
“那你應(yīng)該叫什么?幽漪的二弟子嗎?”
離月的臉色瞬間沉了下來,他抬手揪住梵音的衣領(lǐng),沉聲道“你不要以為你爹是第二臣本尊就不敢動你,你遲早要死在本尊手上”。
“第二臣?呵”梵音冷笑道,“無所謂,死在誰手上都是死,只是早晚的問題罷了”。
他的眼睛被紅色的碎發(fā)遮住,我看不清他的表情,但是我很難過,不知道是因為那個‘死’字還是因為他的語氣,那樣沒有生氣的,不像梵音的語氣。
離月后來說了句“瘋子”就甩袖離開了,而梵音也回去了,從頭到尾都沒有看我一眼。
我想叫住他,可是不知道為什么看著他落寞的背影我開不了口,我怕他一回頭用陌生的眼神看著我。
“他怎么了?。俊比~暖煙走過來小聲道。
看來她是看著這兩位大爺氣勢洶洶,所以一直不敢過來,站在一邊看熱鬧呢。
我給她一個寬慰的笑容道“沒事,他那位大爺一直都是那樣”。
葉暖煙點點頭,撇了撇嘴,“這些個貴族就是這樣,一個兩個都高傲的不行,脾氣又大又臭,嘖嘖”,她一臉的忿忿不平,看那樣子要不是打不過梵音他們估計她都要‘為民除害’把他們狠狠揍上一頓了。
我此時卻沒有心情去陪她的笑臉了,我心中想的全都是那個叫離月的太子殿下,他一定是知道我的事情的,太子殿下……離月,荒月……他是師傅的兄弟么?他知道的話師傅會不知道嗎?
我心里被這個念頭攥的緊緊的,有點呼吸不過來,也許是要下雨了,因為空氣中的濕氣太重了。
“蓂靈?蓂靈?”葉暖煙突然湊到我面前。
“啊,”我回過神來“怎么了?”。
“你發(fā)什么呆呢?我剛剛叫你半天你都不答應(yīng)”。
我搖搖頭“沒什么,今天就到這兒吧,我有點累了要回去休息,你自己找地方去玩吧”。
她臉上浮上擔(dān)憂的神色“你沒事吧?”。
我搖搖頭。
“那就這樣,我先走了”我向葉暖煙告別,頭也不回的往湖的對邊跑去,與我的住宅分出叉的另一條路上跑去。
“誒……”
相對于我的身世來說,現(xiàn)在好像有了一件更令我在意的事情。
紅衣的少年出了宅子,滿身落寞在人來人往的集市中蹣跚前行,一步一步像是踩在棉花上,每一個腳印都沉重?zé)o比,淚眼朦朧中我看不清他的面容,只是心中很痛。
我跑到梵音的院子中,看到院中景色心頭一跳,滿目的粉色桃花紛飛,繁盛的如同那日在蒼梧的桃林中,紅衣的少年從林中走出看著我笑。我不自覺的心中冒出了毛毛的雨水,剛才梵音轉(zhuǎn)身的那一刻我有種再也見不到他了的感覺,讓我心里瞬間落空的感覺。
我搖了搖頭從滿目的桃花色中回過神來推開門往樓上奔去,“梵音!”我跑上二樓喊了聲,無人應(yīng)答。
梵音住的閣樓跟我住的閣樓是一樣的設(shè)計,環(huán)顧四周發(fā)現(xiàn)無人后很快就找到了他的房間。
“你在嗎?梵音?”我推開房門問道,可惜房內(nèi)空無一人,只有我的聲音響起又落下,連同我的瘋狂跳動的心。
“你到底去哪了?紅毛……”總不至于被那個太子說了幾句就真的走了吧……那太不像你了。
可是,他說的是朝露,梵音最忌諱提起的他的另一面,不,準(zhǔn)確的來說是寄居在他身上的另一個靈魂,我記得上次,從桃林回來后,他站在陽光的樹下的那個樣子,如同一具被抽去了靈魂的軀殼,冰冷又孤獨……
我眉頭緊皺,心里有個很不好的預(yù)感,我一定,要找到他,這件事由不得我細(xì)思量,就是心里有這樣的一個念頭,一定要找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