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立迅即從流云谷弟子面壁的地方出來,以非常迅速的身姿,來到了后山。
緊緊尾隨其后的谷主,滿腹狐疑,還以為這小子找到了扒李的蛛絲馬跡。他的修為境界可不止高了楊立多少個層次,他都沒有發(fā)現(xiàn)扒李的蹤跡,這個小子卻有些發(fā)現(xiàn)嗎?一路之上谷主心中輕嘆,圣體就是圣體,在修為層級還未達到較高境界的時候,就有有別于其他人的異能。
谷主哪里知道,人家可是奔著扒李的洞藏財富去的,此事與個人修為境界無關。
來到后山后,在一處樹木掩映的隱蔽所在,楊立憑著記憶,不消一會兒便找到了一個黑黢黢的洞口。
現(xiàn)在他是雜役的時候,他已經(jīng)發(fā)現(xiàn)了這里,當時他興奮之余,很想將這個地方向流云谷舉報,但是冷靜下來之后,他卻不敢貿(mào)然行動了,因為人家可是外門弟子,自己不過就是一個小雜役,他說的話,說不得沒有人相信。
因此,楊立暗暗的將這個地點埋藏于心,等到有朝一日再來運作發(fā)掘,想不到這一天并沒有讓他等很久。
楊立心中嘿嘿的嘲笑了幾聲,便如同一只身形矯健的貓一樣,沿著洞口鉆了進去。
谷主在外面雖然緊緊相隨,但是像這種鉆洞的動作,他可是做不出來的,畢竟這樣的行為與他的身份不符。饒是如此,他還試探出他這個境界才有的神識,深入的進入到洞穴之內(nèi)進行了查探,有沒有發(fā)覺什么危險,這才放心的在洞口守護著。
而何長老這個時候踉踉蹌蹌地進入了流云谷,他誤打誤撞的也從后山而來,恰巧被谷主外放的神識探測到。
“嗯?”一股相當熟悉的氣息自何的身上傳來,谷主整個神識從洞穴之內(nèi)抽離出來,開始仔細感受來者。最終發(fā)現(xiàn),此人正是他派去絞殺龍騰的何潤。
難道何潤遭到了伏擊不成,要不然的話以他的修為怎么可能讓龍騰,反咬一口呢。
殷虹的鮮血,這個時候自何潤長老的左肩流了出來,一絲令人不易察覺的血腥味道在他的周身彌漫。
谷主慌忙迎了上去,聲音有些顫抖的問道:“龍騰那個小子將長老怎么樣了?”
何潤這個時候,有些慌不擇路,當他將自己斷口處止住了血之后,這才想著要去谷主處稟報,想不到在后山這里巧遇。他有些激動的回道:“那小子身上有重寶,我冷不防之下被擊傷,要不是躲得及時,差一差就沒命來見谷主了!”
谷主看到何潤這個時候有些凄慘,他的左肩頭有絲絲的鮮紅血液流出,右手抓住一只被砍掉的左臂,臉色有些蒼白。
谷主的眼睛里有濕潤的液體一閃而過,然后他,閉了一下眼睛。當他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只是淡淡的說了一句:“有勞長老了?!彼男睦镉幸粋€念頭一閃而過,不管誰覬覦他們發(fā)現(xiàn)的圣體天才,只要威脅到楊立,他流云谷自谷主到各色人等,都會維護這小子的周全。
何潤這個時候何嘗不是悲壯的,作為楊立的師傅,雖然這樣的師徒關系建立起來并沒有幾天,但是他已感受到了肩頭沉重的擔子。感受到谷主的內(nèi)心波動之后,何潤也重重地點了點頭,然后簡單的將這一行任務說了說,便在一旁盤膝閉目不言了。
何潤需要時間來恢復他的傷口。
而谷主這個時候反倒成了他的護法。
當谷主的神識,再次探入到位于地底深處的洞穴時,他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里正在進行一場激烈的搏殺。
原來就在他與何潤長老會面交談的那個空檔,楊立順著洞口下到了地洞之內(nèi)。
婉言向前的地洞里少有泥土,有的僅是汩汩的流水,和周圍不時冒頭飛出的蝙蝠。
陰暗潮濕的空氣里,光線非常暗淡,周遭的洞壁由一種說不出名字的巖石構(gòu)成,有的地方光滑無比,有的地方卻粗糙不好用手去摸。
也不知扒李是怎樣尋到了此地洞穴的,要不是以前見他進來過,恐怕就是叫楊立在這里經(jīng)過,也不會發(fā)現(xiàn)這個洞口的。
楊立慢慢的將自己的身軀探了進去,很快便發(fā)現(xiàn)了藏寶的地點,而在那里,還有一個人形身影在晃動。
此人很是警覺,他一邊一麻袋一麻袋的向外推送著金銀之物,一邊警惕的四下打量,其模樣像極了地老鼠。
這只地老鼠正是前不久不求告密的內(nèi)奸,扒李。
他之前偷偷離開流云谷弟子被罰面壁的地方,不辭辛苦到龍騰那里告秘,不曾想在半途遇到了后者,然后便順理成章的發(fā)生了之前的事情。當他看到龍騰被逼退之后,有一種大難臨頭的感覺,因此他想就此永遠離開流云谷。
扒李人早已到了流云谷之外,可卻忽然感覺有什么東西他忘記,然后便記得在流云谷的后山這里,他還存放著一批財富,在經(jīng)過了一番劇烈的思想斗爭之后,他在自己的性命,和自己的財富之間進行了權(quán)衡,最終選擇了回來。
選擇回來的理由竟然是,要是就此離開,恐怕一條性命可保,但是沒有錢財?shù)男悦?,是爛命一條;但是就此回去,能夠見到他的財寶,他便有機會富貴一生。
因此他冒險回來了,為了他的財富,為了他今后能夠體面地茍活于世。
當楊立看清扒李身影的時候,他的內(nèi)心也是激動的,找的就是他。
而這個時候,扒李也感受到了身后有人,他的修為在楊立之上,自然很輕易的就察覺到了楊立的存在。
但即便如此,扒李的身軀也是抖了一抖。簡直是怕什么就來什么,在流云谷的后山,雖然并非流云谷重地,但也是人家的地頭,不管是被哪一級弟子發(fā)覺,這要是鬧出大的動靜,他扒李將死無葬身之地。
楊立看著扒李轉(zhuǎn)過了身形,看著這個昔日欺壓自己的雜役霸頭,他血往上涌,人沒有躲在陰影處,反而是光明正大的站了出來。
他大喝一聲:“扒李。你欺壓同門弟子在前,勾結(jié)外門弟子在后,今日被我撞見,可還有理辯駁?”字字珠璣,鏗鏘有力。
扒李愣了一下,看著一身流云谷外門弟子打扮的楊立哈哈大笑:“你,就憑你?你身上竟然也繡有一朵流云?哈哈哈”。
他所說的繡有流云,乃是指楊立胸前也繡有一朵外門弟子的標志。扒李想自己在流云谷何止呆了十年,不曾想混來混去,也不過是在胸前繡有一朵流云罷了,同剛?cè)腴T的楊立一樣,不過是一個身份低微的外門弟子,神情不覺為之恍惚。
扒李繼續(xù)大聲笑道:“你是誰?你不過是一個苦逼的雜役,在我手下像一條狗一樣活著,我叫你往東你就必須往東,我叫你吃屎,你就必須吃屎。可現(xiàn)在你看看,你看看”,說到此處的時候,扒李仰首望天,一副怨恨上天不公的模樣,他恨極了。
扒李想不明白,眼前的小家伙其貌不揚,而且年齡還比他小上許多,怎的就和他平起平坐了起來。
“難道擺放在你面前的,這一麻袋一麻袋的東西都是你該得之物?!我們被你盤剝凄慘的兄弟,豈不也要高喊一聲上天不公!”楊立平靜地回答,在他眼里,扒李此刻的嘴臉分外丑陋,明明視他們雜役如豬狗,卻要在這里喊上天不公。
楊立他們這些雜役,慘死在這個魔頭手上的兄弟還會少嗎?那些死去的冤魂又到哪里去訴冤,虧得這個魔頭還會在這里高喊什么公平不公平的。
“就讓我們,在這里決一生死!”說到最后,楊立覺得多說無益,他們二人之間不僅有著修為的差距,更有觀念的差距,更是話不投機半句多。
“就憑你?就憑你也有資格和我較量?都說你是什么圣體,在我這里狗屁不是。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我腳下的一條狗,你以為你是誰?不過是任我呼來喝去的狗。”扒李的神志這個時候有些不清了,他狂轟亂吼著,狀態(tài)極像一條發(fā)瘋的狗。
扒李的嘴巴里狂聲亂叫著,說著一些不干不凈不著邊際的話。
誠然,里面有些話他說的是合乎事實的,他現(xiàn)在的修為雖然不及同進入流云谷的師兄師弟,甚至連剛?cè)腴T的劉晴也可以輕視他,但是他的修為已經(jīng)達到了淬體武修的二重天,而此刻楊立不過是剛?cè)腴T而已,在他面前不過是一個童子般的存在,兩者較量之下,誰弄死誰?這不是明擺著的嗎?
可是扒李卻忘了一點,楊立是誰,他可是能夠?qū)⑺募壯F滅殺的人,而且這頭四級妖獸體內(nèi)竟然還蘊含了一絲真龍氣息,皇冠蛇妖的體內(nèi),有一絲真龍的血脈。
而這條訊息扒李是不掌握的,如果他要是知道楊立能夠擊殺四級妖獸的話,恐怕他立即會夾著尾巴逃跑吧。
但是這個時候一切都晚了,因為楊立的眼眸已經(jīng)變得通紅,在那里面似乎有層層的火焰波濤在洶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