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砰!砰!
計數君已死......
顧修也被虐了一輪又一輪,這尼瑪什么情況啊,一開始他還以為只是碰巧撞上了擋在面前的一塊玻璃。
誰知道擋在星河和麥田中間的完全就是一道無法逾越的屏障,試煉到這里顯然進入了僵局,無論顧修使出渾身解數也無法成功穿過去。
只要觸碰到屏障的結果就是一個死字,就在他快要放棄治療時,突然腦子一激靈,想起了“屠尤刀”。
實在不是他故意忘記的,這刀都快讓他尷尬死了,一回憶起自己抱著個破盜版當寶貝,顧修就覺得羞恥,本能的把它從自己的記憶里抹了去。
這會陷入絕境后,冷靜下來的顧修反倒是想了起來,每一次重來都火急火燎地,讓他一直忽略了一些細節(jié)。
人要懂得變通嘛,自己撞和用刀坎顯然是兩種概念。
找到一絲希望的顧修又開始得意起來了,哎,哥是天才,腦袋瓜那叫一個靈光,破局小能手說的不就是我本人嗎。
殊不知我們的破局小能手撞了多少次墻才堪堪想起來這一茬。
難怪每次從頭開始這三把木刀都還在原地,想通的顧修總算是發(fā)現(xiàn)了一絲不尋常的地方。
隨手撈起一把木刀,當然不包括屠尤刀,此時就算給把紙片刀,顧修也不愿意選擇屠尤刀這把坑貨。
再一次隨著地面的移動向前奔去,地上剩下的兩把木刀,此時又一次被顧修遠遠甩在了身后......
無數次的極限奔跑,顧修已經輕車熟路,一路雖然暢通無阻,但是體力也被壓榨一空,可即便如此來到屏障面前的顧修還是用盡所有力氣揮出了刀。
這簡簡單單的一下卻如同驚雷般在腦海中炸起!
記憶里夢中無數次見過的那道黑袍人影似乎變得清晰了一些,至少顧修發(fā)現(xiàn)自己這一刀頗有點那人影的氣勢。
刀重在意而不在于形,這一下簡直讓顧修酣暢淋漓,進入了屬于他的節(jié)奏,似乎周圍的一切都變得可控起來,地面移動的速度仿佛都慢了半拍。
第一刀雖沒能斬碎屏障,卻也使之出現(xiàn)了一道裂痕,顧修的猜測果然沒錯,刀斬過并不會讓地面塌陷!
正準備趁熱打鐵補上幾下的顧修卻再一次撞在了屏障上,他出刀的速度絕對不慢了,可是想要收回來再出一刀,僅僅這一閃而過的一點點時間,憑現(xiàn)在的他還差得遠了。
平時吊兒郎當卻不代表顧修是個馬虎大意的人,相反,他是個典型的臨場發(fā)揮型選手,越是困難的時候心思越活絡,這世界上就沒有破不了的局。
溝壑底下的巨眼已經無法讓顧修內心升起一絲波瀾了,似乎完成了自己的任務一般,那只巨眼緩緩閉合了起來。
畫面直接一個跳轉,略過了一直以來最讓顧修感到恐懼的氣息鎖定,回到了麥田起始的地方。
沒有絲毫猶豫,顧修直接扯過三把木刀,一溜煙往前竄了出去。
“阿木!老子和你沒完!”顧修咬牙切齒地說出了這句話。
原來所謂的選擇武器就是選擇全部?特么就不可以直接讓人都拿走嗎?懟人的時候怎么沒見你這么委婉?
中間經歷的那些不斷重復發(fā)生的阻礙略過不表,又一次來到屏障前的顧修此時已經是氣勢巨變。
深黑色的瞳孔猛地一縮,左手往前一攤,一路上都被他攏著的三把木刀橫飛了出去。
剎那間,顧修雙手齊出,準確的握住了其中兩把木刀的刀柄,高舉過頭頂后,整個身子彎成了弓型,不管什么技巧了,一力降十會,狠狠將兩把木刀的刀刃砸向了屏障。
咔地一聲,整個屏障龜裂開來,差一點點就碎裂了,可惜情況已經不容許顧修再揮出哪怕是半刀,眼見又是一次失敗......
但是絕境之下,反觀顧修的表情卻是前所未有的自信。
誰說第三刀就一定要用手的?只見即將撞上屏障的顧修正好用嘴叼住了落在面前的屠尤刀!
他那死命咬住刀柄的牙齒已經開始滲透出鮮紅的血液來,越是緊要關頭就越不能放松。
顧修生怕一個不注意就會落個前功盡棄,不能再猶豫了,一個側身,屠尤刀的刀刃恰好抵在了裂紋遍布的屏障上。
咯嘣!這道始終無法逾越過去的屏障,終于徹底被顧修斬了個稀碎。
不待他做任何準備,只見碎裂的屏障另一頭,滾滾星河早已一股腦全涌了進來。
顧修腦子一陣嗡鳴,整個人就被這股可怕的星河洪流席卷了進去,天旋地轉將他搗鼓了個七葷八素。
好在整個過程持續(xù)的時間并不久,如果不是身體周圍環(huán)繞著的這些絢麗暗紫色暖流給了顧修無比親切的感覺,他都懷疑自己是不是又要再死上一次了。
緩緩平靜下來后,顧修身子猛地一拔,直接沖出了暖流的包裹,一個急停站在了這片將麥田淹沒的星河上。
這是靈源灌體的時候涌進他體內的那股水流,這氣息他太熟悉了。
“你打破了鎮(zhèn)魂石對靈源的排斥,現(xiàn)在的你才是鎮(zhèn)魂石真正的主人?!卑⒛静恢朗裁磿r候站在了顧修的身后,為他的疑惑做了解答。
難怪突然之間移動自如,連站在液體狀的星河上都沒問題。
被阿木一語道破后,顧修也總算是明白整個極限死亡訓練的目的了。
無論是之前說的擊殺敵人還是實際上經歷了更可怕的穿越麥田打破屏障,這些訓練的目的都是為了能更好的減少鎮(zhèn)魂石內部世界對他的排斥。
只不過此時看來,將他體內的靈源引入這里后,這種排斥已經被徹底蓋了下去,這也是為什么阿木會說現(xiàn)在的顧修是鎮(zhèn)魂石真正的主人。
好事啊,這么說來,那個SSS級試煉就這樣完成了?也沒多難嘛,對此顧修內心還是有那么點小雀躍的。
“哎,確實,你能走到這一步讓我挺驚訝的,不過這里真正可怕的并不是鎮(zhèn)魂石內部世界一開始對你的排斥,而是這底下的大家伙?!卑⒛緵_著星河下被淹沒的麥田努了努嘴。
大家伙?顧修沒由來的想起了他“死后”掉入被自己砸出來的溝壑時,看到的那只巨大眼睛。
難道那不僅僅是一只巨眼?一想到僅憑一只眼睛散發(fā)出來的氣息就能讓他死上不知道多少回,如果直面這個大家伙呢?
顧修一陣激靈,所以之前經歷的訓練都只是玩玩而已?
“機會只有一次,無論我還是饅頭,都沒有絲毫辦法保護得了你,靈體無法重新凝聚的話,你要面臨的就是真正的生死存亡了?!?p> 相處的時間雖然不長,但是顧修還是很清楚阿木的德行,這貨絕對的嘴欠,此時竟然如此一本正經,看來事情是真像他說的一樣危險。
“咱們倆誰跟誰,雖然你這家伙坑了我不少次,但是就這點小事,也不用和我見外?!币姲⒛颈砬閲烂C,顧修連忙故作無所謂的擺了擺手說道。
這句話一出口倒是讓阿木愣了一下,這家伙什么時候改性子了?別說拒絕了,就算被大罵一頓,阿木也覺得是再正常不過的。
看來以前還是忽略了這小老弟正直的一面嘛!
阿木眼神里充滿了欣慰,正準備鼓勵幾句,就發(fā)現(xiàn)顧修背對著他,在嘀咕著什么。
稍微往前靠了靠,只聽......
“鎮(zhèn)魂石,你偉大的主人命令你,快放我出去,再不走就來不及了!”
阿木“???”你說這人還能夸嗎?
背對著阿木的顧修念叨完這句話發(fā)現(xiàn)沒效果后,果然臉色大變!轉過身來對著阿木就是噴。
“我透,不是說我現(xiàn)在已經是鎮(zhèn)魂石真正的主人了嗎?為什么我的命令一毛錢用都沒有?”
阿木滿臉黑線,這個世界果然是沒救了嗎?也不知道為什么饅頭會對這家伙這么有信心。
即便認為顧修天賦驚人的他,也覺得A級試煉已經是極限了,鎮(zhèn)魂石的控制權能奪過一部分也足以對主位面的那個存在產生一定的威脅。
“啊,我剛才忘了說了,你是鎮(zhèn)魂石真正的主人的前提條件是,必須活著離開這里,或者說更明白點,就是你和麥田底下的那只魂獸之間,不是你死就是它活。”
“不是我死就是它活。”經歷了太多次大起大落,顧修的腦子都有點遲鈍了,愣是沒捋清楚阿木這句話的意思。
于是他皺著眉頭,掰著左手的食指和中指:“我死就代表它活,它活就代表我死?!?p> 半晌......
“所以我特么死定了是吧?!”
我們的破局小能手,顧修同學徹底炸毛了,阿木這家伙是故意讓他送死啊!
啪嗒,顧修抬起頭來一看,發(fā)現(xiàn)阿木那根竹竿一樣細長的手正搭在他肩膀上,頂著那張滑稽的臉足足沉吟了數秒,面露難色。
看著阿木糾結的樣子,反倒讓顧修有些不好意思了。
其實無論是進入鎮(zhèn)魂石的內部世界,還是之前經歷的極限死亡訓練,這一切都是他自愿選擇承擔的。
因為他明白,如果一開始就表露出抗拒的心理,饅頭也好,阿木也好,他們都無法強迫自己接受試煉。
顧修不甘寂寞更不甘平凡,所以即便是枯燥無味的極限死亡訓練,他也是抱著滿腔的熱血去完成的,畢竟想要改變命運,就要付出比別人多的代價。
“阿木,其實......”
“這一切都是饅頭干的,雨我無瓜!”看到顧修嘴皮子一動,阿木卡準了這個時間點,一禿嚕地就把饅頭給賣了。
顧修:“???”
饅頭:“同上。”
哦,原來你為難的是要不要把饅頭給捅出來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