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千雪轉(zhuǎn)身一看,見走過來的是連父親都禮讓幾分的凌霄,不由悻悻閉嘴。
阿依古麗卻被凌霄的一番話說得激動萬分,方才拼命忍住的淚水卻在這一刻傾瀉,嘴里還小心翼翼的道:“凌長老,對不起,我不知道禁室不可以吃東西……”
凌霄縱使被凌月芽的事情壓得心情沉重,但瞧著此時的阿依古麗還是忍不住憐憫,深吸一口氣壓下因花千雪引起的怒火,溫聲說道:“叫師父!”
阿依古麗呆愣片刻,方才她以為凌霄只是在幫她解圍,此時明白凌霄是真的愿意收她為徒,她仿佛做夢般的邊點頭邊流淚,聲音緊張喊道:“師父……!”
“隨我一起去見月芽吧!”掃了一眼地上的飯菜,凌霄對阿依古麗說道。
說罷他-抬腿便走,一個眼神都沒有給花千雪。
阿依古麗連忙跟上。
花千雪想起凌月芽犯得事,不由抖起膽子沖著凌霄的背影喊道:“七長老,徒弟可不是越多越好,否則一個個給您惹麻煩,只怕您料理不過來!”
凌霄仿佛沒有聽到一般,沒有給她任何回應(yīng),到鬧得花千雪自討沒趣,跺跺腳沖圍觀的弟子們瞪了一眼便往自己住處走去。
在禁室沉思了一夜的凌月芽聽到腳步聲,回頭見是凌霄來了,連忙整理了一下頭發(fā),揉了一把臉,讓自己笑笑,精神狀態(tài)好一點。
這才將禁室地上幾個蒲團(tuán)撿過來,在禁室中央擺好,這是凌霄與阿依古麗也走進(jìn)來了。
扶搖派的禁室是供弟子思過的地方,除了地上幾個蒲團(tuán)空無一物,十尺見方的一個小屋子空曠的能將人逼瘋。
凌霄見凌月芽精神還不錯,心中略微舒服一點,關(guān)上禁室的門,示意二人坐下。
幾人跪坐在蒲團(tuán)上,凌霄還未開口,凌月芽便明白,凌霄親自進(jìn)禁室找她,事情恐怕難以善了。
“月芽,你能告訴我你得到赤靈果完整的經(jīng)過嗎?不要保留行嗎?”凌霄眸底隱著痛苦,他從摯友手中接過凌月芽時便發(fā)過誓,要讓她快樂的過一生,可這才過了四年,他就保不住她的,要逼著她說不愿意說出的事。
一生沒有兒女的凌霄早已將凌月芽當(dāng)成自己親生女兒一般,逼著凌月芽做她不愿意做的事情,凌霄的內(nèi)心痛苦又自責(zé)。
凌月芽一向聰明過人,她又如何看不出師父隱在眸底的痛苦,同樣疼惜師父的她握住師父的手,溫柔說道:“我從來不想在師父跟在隱藏秘密,之前只是沒有來得及細(xì)說?!?p> 對阿依古麗身份毫不懷疑的凌月芽不避諱她,當(dāng)著她的面將事情的原委細(xì)細(xì)說了一遍,但因著羞澀,她隱瞞了湖底嘴對嘴給容九渡氣一事。
聽完凌月芽的敘說,凌霄心情復(fù)雜,瞧著凌月芽直嘆氣,凌月芽只當(dāng)他是因為雖有容九這個人證卻不能用而嘆氣。
凌月芽沒有想到,凌霄對于她與容九的緣分心底生出了濃濃的隱憂。
凌霄沉默片刻才充滿無奈的說道:“解釋不清楚赤靈果的來源,扶搖派只能被朝廷要挾去觸落云宗的霉頭?!?p> 凌月芽疑惑的看向凌霄,等待他一個解釋。
凌霄自知失言,可不會說謊的他耐不過凌月芽的眼神,嘆息著將李恒的要求簡要說了一下。
一直沉默聽著的阿依古麗忽的問道:“月芽,除了甘大哥與容宗主,還有人在你回扶搖派之前知道你取了赤靈果嗎?”
凌月芽猛地轉(zhuǎn)頭看向阿依古麗,腦海中電光火石之間產(chǎn)生了無數(shù)的念頭,這一夜她都在尋思怎么證明自己的清白,從未往惡意陷害這件事上想過,只因甘泰與她同門,二人相交多年,她深知甘泰品格,決不會害自己。
而白云兒是她的閨蜜,她每將事情捋一遍捋到白云兒身上時都因著信任自動略過,雖然潛意識里已經(jīng)隱隱覺得不對,可她因著對友情的忠貞一直不愿意去深思,此時被阿依古麗直接點到,她想忽視都不行。
低頭默了一瞬,凌月芽目光堅毅的對凌霄說道:“師父,你去與掌門說,讓我出去執(zhí)行任務(wù)?!?p> “不可!你不要仗著武功尚可托大,落云宗不是你想象的那般簡單!”聞言,凌霄眉毛立刻豎起來拒絕。
“師父!我不是真的去給朝廷當(dāng)槍使,我要出去問問白云兒到底將赤靈果的事暴露給了誰。執(zhí)行任務(wù)只是為出去找借口!”凌月芽連忙按住幾乎要跳起來的凌霄安慰說道。
凌霄心中稍稍安定,凌月芽繼續(xù)說道:“只是此次出去若是偏離落云宗,朝廷與扶搖派只怕要給師父您施加壓力,師父,月芽不孝,害您跟著受罪!”
凌霄心中泛起一陣陣的酸,他一把抱住凌月芽,極力鎮(zhèn)定下來說道:“朝廷和扶搖派不會把我怎么樣。倒是你一定要平安回來!”
凌月芽知道凌霄說得是實話,因而并不十分擔(dān)憂凌霄,為了讓他寬心,她吸吸鼻子,嘟囔道:“師父,我的武功可不是尚可,那是十分的好,只要不是我去找死,旁人還真不容易把我怎么樣!月芽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師娘的眼淚,月芽保證全須全尾的回來!”
凌霄被凌月芽這么一鬧,心中的酸意退去了很多,滿眼溺愛無奈的點了點凌月芽的額頭說道:“可不要惹我與你師娘擔(dān)心!”
當(dāng)天,凌月芽便簡單收拾一番離開了扶搖派,與往日她離開時尾隨相送的大群師弟師妹的盛景不同,這一次她離開,只有一個落寞的背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