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近力竭的凌月芽關(guān)鍵時刻幫甘泰二人擋下一擊,極盡危險之下內(nèi)力在她拼盡全力的那一刻得到大幅提升,她來不及疑惑,一左一右抓起甘泰與阿依古麗便走。
她的氣勢猛然變強,那十幾個世家子弟本有片刻的愣神,凌月芽原本可以抓住這個千載難逢的機會逃脫,但暗宗首領(lǐng)一揮手,從窺探的空洞中射出一枚鋼針,直探凌月芽腰間。
凌月芽帶著兩個人,身法自然難以靈活應對,只得矮下身子躲過,彎腰又直起的時間足夠世家子弟反應過來,十幾道身影極快閃動,再次將三人圍在中間。
凌月芽冷著臉微微喘息,甘泰心中悔恨想道:早知如此當日就該跟凌月芽分開,那時分開了,此時他與阿依古麗也不會成為凌月芽的拖累,此時拖得越久對三人越是不利,凌月芽獨自支撐,總有力竭的時候。
想到這里,甘泰對凌月芽說道:“月芽,你帶著阿依古麗先走,我來攔住他們?!?p> 江南蘇家的一個小子開口道:“你不知道自己的斤兩,還是看不起我們,你來攔住我們,說什么笑話!”
蘇鴻是江南蘇家的小兒子,自小武學天賦不錯,又得家里寵愛,因而一身武藝在當今江湖年輕一輩也算排的上名號,但性格卻是跋扈了一些,早就聽過凌月芽的大名,他興沖沖從江南而上就是為了來會會凌月芽,見武功稀松平常的甘泰說出這樣的話,不由譏笑道。
甘泰被說得滿臉漲紅,但目光卻堅定的看著面前一群人,并未因明知不敵而退縮。
凌月芽卻不耐的道:“你們這些人能不能要些臉面,不要得寸進尺,我處處留手,你們卻步步緊逼!”
一句話激怒了本就傲氣的蘇鴻,他執(zhí)劍上前冷笑道:“是嗎,那你就不留手讓我等看看你到底強悍到什么程度?!?p> 隨著蘇鴻的動作,他身后跟著的一個蘇家弟子緊跟上前,一時之間十幾道劍光刀光齊齊砍向站在中間的三人。
凌月芽一根九節(jié)鞭舞的虎虎生風,在眾人兵器齊齊相聚時穩(wěn)準狠的纏住所有人的兵器,并將內(nèi)力輸入鞭子猛力一抖,幾個武功稍差的人便兵器脫手。
其他武功底子扎實的世家子弟們到?jīng)]有那么糗,但也蹬蹬后退幾步。
凌月芽這一手并沒有威懾住眾人,反而激起了這些少年的火氣,原本只有沐令情與沐令惜下殺手,其他人遵循追蹤令的宗旨,原本只想活捉凌月芽并不打算傷人。
而凌月芽與眾人年歲相當,卻以一人之力護住兩人的同時敵住眾多年輕高手,這些少年心中的傲氣被她碾壓的七零八落,少年人本就容易被激怒,這一下眾人才是正真的招招殺心四起。
凌月芽的局面陡然艱難起來,緊緊護在身后的兩人竟緩緩拉開了距離。
好在甘泰有武功,勉力將阿依古麗護住便想退出眾人爭斗的范圍。
原本世家子弟的目標是凌月芽,對于甘泰二人并不上心,也無殺意,但爭斗良久,傲氣也被碾壓,此時眾人打紅了眼,刀劍上的殺氣逐漸收不住。
蘇鴻一劍刺向凌月芽被她側(cè)身躲過,而他被身旁的同伴擠了一下,來不及收住去勢竟直直刺向阿依古麗后背。
護住阿依古麗的甘泰聽到后面破空聲傳開,左手回勾,反手攔住阿依古麗的腰身一個旋身,恰恰將胸口送到了蘇鴻的劍尖前。
“撲哧”一聲,利劍入肉的聲音悶沉的幾乎聽不見,可阿依古麗卻如聽到魔咒一般整顆心被緊緊的揪成一團,待覺察到肩膀處有濕漉漉的感覺,她垂目一瞧,只見蘇鴻的劍刺穿甘泰,劍尖還刺了一寸到她的肩膀。
鮮血順著劍灑落的她前襟一片鮮紅,阿依古麗分不出是自己的血還是甘泰的血,她的神情恍惚了極短的時間,忽的厲聲尖叫起來:“甘大哥……!”
凌月芽聽到那一聲凄厲的“甘大哥”,身子一僵,滿臉不敢置信的轉(zhuǎn)過頭,正好看見蘇鴻將甘泰二人一劍串在一起的場面,她的眼睛驀得通紅,大喊一聲“甘師兄!”旋身飛過來,一腳踢向微微發(fā)愣的蘇鴻。
蘇鴻雖然傲氣跋扈,但心地并不壞,他無心殺甘泰,可甘泰卻被他的劍刺穿了心臟,他心里猶自發(fā)虛,并未注意到凌月芽殺心滿滿的一腳。
被凌月芽一腳踢中后腦勺,蘇鴻哼都沒來得及哼一聲直接跌下屋頂,滾到了屋外。
習武之人對兵器有一種執(zhí)念,蘇鴻雖然被踢昏,滾下去之前卻緊緊握著手中長劍,因而隨著他的跌落,甘泰沒了支撐,身子一軟便跪倒在屋頂上。
阿依古麗一邊哭喊著一邊緊緊從后面摟住甘泰的身子,防止他跟著滾下屋頂。
凌月芽站在二人跟前,背脊發(fā)寒,一陣驚慌傳到她的心底,這種驚慌與見到花千雪的尸體時是不同的,面對花千雪她是一種惹到彌天大禍的慌亂,而此時她看著臉色瞬間蒼白的甘泰,心卻疼的慌。
其余世家子弟本見甘泰受傷有點遲疑,但凌月芽狠狠一腳將蘇鴻踢得生死不明,蘇家弟子第一個不干,沐家兄妹親眼見識凌月芽的兇殘,恨意越發(fā)濃郁,三人齊齊沖過來,從眾效應讓其余人呼啦一聲圍過去。
凌月芽見阿依古麗拼命按住甘泰的胸口,似乎想阻住鮮血流出,她的心一抽一抽的疼,習武之人的敏銳讓她明白,刺穿心臟的甘泰絕無活下去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