悠落迷迷糊糊回到宿舍,打開雪人盒子,才發(fā)現(xiàn)里面是一個蘋果形狀的巧克力,一面暗自慶幸沒有多追加一個蘋果,一面和自己說這個學(xué)長只不過人好錢多所以才給他送來蘋果的。
但更重要的是,另一個人,始終沒有消息,就算是今天范鑫給部門里的人發(fā)平安果的時候,自己也沒能遇到他。本還想說句平安夜快樂來著。
晚上,躺在床上,仍無法入睡,不停的刷著動態(tài),突然,一條更新跳出,只見隋湮發(fā)了一張滿桌子蘋果的照片,還附了句祝大家平安節(jié)快樂,頓時,感覺哪里怪怪的,有種莫名的不祥預(yù)感。便也沒評論,扔掉手機,睡覺。
接下來的兩周忙忙碌碌,刷著各種題,晚上睡覺時腦子里都是各種什么格林公式,拉格朗日中值定理等等,生生掉了好幾把頭發(fā),連跨年都是在刷題中度過的,其實,本來跨年那天大家還約著出去,但蔡菜一早便和楚籬出去了,而木溯也如往常般去了圖書館,莫風更是躺在宿舍不肯出去,自己也不好大晚上一個人出去閑逛吧,那該…多寂寥…便也刷起了題。
溫悠落覺得慶幸的是,隨著時間跨過零點,自己并沒有收到陳夏核的信息,暗暗松了口氣,又自嘲自己太過自戀敏感。
一周后,隨著高數(shù)等偏理科的課程考完,大家著實松了口氣。
但沒想到迎接的是更大的暴風雨。梅梅這學(xué)期所教的經(jīng)濟學(xué),那可不是一般的難考,除了要背的之外,今年還額外加了計算題。大家本想著背就背吧,熬熬也就行了。所以事先一起先把計算題過了過,想著等到考完高數(shù)再集中開始背。但人,是由拖延癥組成的啊,拖著拖著就到了考試前一天晚上。511宿舍四人抓著頭皮悶著頭對著密密麻麻的講義背著。
“我不行了!”隨著一聲叫喊,蔡菜打開淋浴間的門,將椅子搬了進去,仿佛把自己困在一個小空間內(nèi),記憶力也會好點。
而那邊溫悠落也漸漸崩潰,本來高中學(xué)理就是因為記憶力實在不行才做出的選擇,沒想到大學(xué)還選了一個偏文的專業(yè)。雖然提前做好大綱,也把重點整理了一下,但這知識,就是不進腦呀!憤懣之余拿起充電的小臺燈,蹲在陽臺角落開始背起來。
十二點,宿舍樓一反往常,各處還亮著點點“星光”,甚至,悠落還在陽臺聞到了隔壁宿舍飄來的泡面味。
十二點半,淋浴間漸漸沒了聲音,木溯因擔心進去看了看,蔡菜繼而驚醒,懊悔拍腦,又背了起來。
一點,莫風仰頭大叫:“誰來救救我啊啊啊啊啊啊”
兩點,臺燈已漸漸沒電,悠落轉(zhuǎn)戰(zhàn)到書桌旁。
兩點半,莫風爬上床憤慨道:“老子不管了,掛就掛吧,我要睡覺!”繼而真的睡去了。接著蔡菜從淋浴間顫顫巍巍走出,默默帶著小臺燈上了床。
三點,溫悠落實在撐不住,想著也記了個六七分了,自己也算盡力了,索性也破罐子破摔爬上了床,沉沉睡去。
第二天,七點鐘,鬧鐘響起,“漱漱”翻動紙張的聲音從各自的床簾中飄出。
八點二十,大家紛紛爬下洗漱,一邊刷牙還一邊念念有詞,默契的誰也沒有講話,仿佛現(xiàn)在多說一句跟知識點不相關(guān)的東西,這些字就會從腦子里溜走。
八點四十,四人離開宿舍去食堂隨意買了早飯。
九點考試正式開始。
十二點考試結(jié)束,也意味著,這學(xué)期的課告于段落。
走出考場,就傳來了大家或喜或憂的聲音。
“大莫,你考的怎么樣?”悠落一出來就看見提前交卷出來的莫風正靠在走廊的墻壁上,一臉愁容的發(fā)著呆。
“我…我只能說…我把卷子全填滿了…”
“哇!你也太厲害了吧,我寫到手都酸了,到最后字都是飄的,還有一兩題是空著的”
“我基本上只有一半寫出來了,其他一半都是自己現(xiàn)編的,可不快嘛…”
“…”
“誒,落落!大莫!你們在這呀,找你們好久了,走!去一食堂吃最后一頓團圓飯~”蔡菜勾著木溯從后面跑來。
“楚籬呢?”悠落納悶,畢竟自從這倆在一起后,整天都像連體嬰兒一般粘在一起,甚至每天一下課就可以看見楚籬,或者就是蔡菜以一種咋舌的速度飛也似的消失在她們的視野,“你們…不會是吵架了吧!”
“你就不能盼我點好??!”蔡菜翻了個大白眼,“這不昨天太累了嘛,而且我行李還沒有收拾,每天可要回家了~”
“那就好那就好?!?p> “快別說了,我們趕快去一食堂吃飯吧,再不去就擠了?!蹦L邊說邊拉著悠落往前走,悠落突然被一陣力道一帶,下意識拉住了旁邊的蔡菜,而蔡菜又勾著木溯,所以旁人看見的便是,一行四個人像蟲子一般,歪歪扭扭跌跌撞撞往前移動著。
吃完飯,一回到宿舍,四人就如約好了般各自爬上了床,呼呼大睡。到了差不多四點的時候,前前后后下來收拾起了東西。莫風保持著一貫風風火火的狀態(tài),再加上本來東西就不多,沒一會兒就收拾完了。而木溯由于向來整潔,也并沒有收拾太久。最頭疼的就是蔡菜和溫悠落,這兩人的東西又多又亂,蔡菜的柜子更是連打開都困難,每天早上都小心翼翼先將衣柜打開一條縫,然后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搶出一件衣服,而溫悠落比蔡菜稍微好一點,有時候看不過去了,還會整理整理,大概差不多一個月兩次的頻率。
“來來來,讓姐姐看看哪些小可愛要跟我回家~”溫悠落打開衣柜邊嘟囔著邊進行挑選,看每一件都覺得自己會穿,不一會兒,箱子就已經(jīng)堆滿了。
莫風轉(zhuǎn)頭一瞥:“落落,你就回家一個月,不是去逃難啊!”
“可是我看每一件都很需要啊!”雖然基本上寒假回家基本上就是宅在家里,也沒有什么社交活動,頂多和朋友出去聚個一兩次,或者被媽媽拉著出去,但是,卻有一種錯覺,那就是衣服不夠穿,以及我肯定會穿的!
“啊啊啊?。∧銈冋l來幫幫我!”蔡菜此時正坐在箱子上,努力想拉上行李箱上的拉鏈,但仍有爆開來的趨勢。
“你等等!我這就來!”悠落轉(zhuǎn)身,雙手壓在箱子上,這箱子也著實可憐,在兩人的努力下,才勉強全拉上,整個外形像被蜜蜂叮了一樣,腫腫的。
溫悠落吸取了蔡菜的教訓(xùn),并沒有勉強自己的行李箱,另外找出來一個旅行袋,雖然最后也塞的滿滿的,但好歹自己一個人就能搞定了。
晚上,一來由于下午已經(jīng)睡了好久的時間了,二來因第二天就要回家了,四人都吃吃沒有入睡,索性聊起了天。
“我們好久都沒有開臥談會了誒~”蔡菜極其興奮,因和楚籬在一起后,和悠落她們相處的時間直線下降,說實在的,心里是有所擔心的,擔心自己會融不進這個宿舍。
“嗯,好像剛開學(xué)那會聊的比較多?!庇坡溥吽⒅謾C邊說道,當初,剛開學(xué)的時候,悠落一度以為大家都屬于文文靜靜的那種女生,平時都極其的有禮貌,說話都是輕聲細語的。但時間一長,才驚訝到,當初認識的都是誰呀。
“是啊~我問你們一個問題嗷”那邊傳來蔡菜坐起來的聲音,讓這個問題立馬蒙上了一層嚴肅的色彩,“你們是不是覺得我對楚籬很壞呀?”
“那可不嗎!你還記得當初的灌蛋餅事件嘛!”莫風激動地叫了起來。
“嗯,沒錯?!蹦舅葙澩?。
“哎呀~我那不是那時候真的覺得這是件大事嘛~就想著小作一下,誰知道他會等一個晚上,你們怎么不說他太夸張了??!”
“確實,他的確太夸張了”悠落腦補了下那個場景。
“而且,其實我對他也挺好的,你們不知道罷了。像過節(jié)的時候,我也會給他挑好多的禮物,而且我…其實也有意惹他。”
“你是魔鬼嗎?。?!”悠落停下滑動的手指,疑惑發(fā)問。
“不是!你們知道嗎!楚籬人太好了,就已經(jīng)到了那種老好人的地步!就是打不還手罵不還口的那種,這樣以后絕對會吃虧的!”
“那樣的話,對你來說,不是挺好的嗎?”
“哪里好了!就像你所有的氣都像打在棉花上,有時候反而更窩火!”
“那的確有點…”
“所以,我跟你們講,以后找對象這種的,也要思考思考?!?p> “唉!那我這樣的,豈不是問題更大,我說我要回家了,他一點反應(yīng)也沒有…”莫風哀愁道,“原來以為雖然跟網(wǎng)戀差不多,但即使網(wǎng)戀奔現(xiàn)對方也會激動激動吧,我這什么鬼!”
一時間,宿舍格外寧靜,畢竟這種情況,誰也不知道該說什么,安慰吧,確實對方著實不靠譜,再進行假設(shè)幻想,只不過平添了希望,但說分吧,也不知道莫風是怎么想的,萬一人還自己喜歡著,只是嘴上抱怨抱怨呢?
隔了幾分鐘,氣氛越來越詭異,木溯反復(fù)思考了下,才回道:“大莫,我覺得你還是寒假把他約出來,好好聊一聊吧,實在不行,就分了吧,不然反而不好?!?p> “嗯,好~”
“落落你那打算怎么辦?明天就要回家了啊~”莫風有氣無力的問道。
這是在玩車輪賽嗎?還一個一個輪番解決問題的?悠落想著。說實在的,自己什么想法都沒有,碰上回家,這事算什么!況且,她總覺得隋湮這人有一種說不上來的感覺,說不靠譜吧有時候還挺靠譜,說他花吧有時候在學(xué)校里看見他又基本上是自己單獨行動。
“哎呀,你別逼落落了,她上次發(fā)那條短信,已經(jīng)跨出很大一步了,不急的,下學(xué)期慢慢來?!辈滩穗y得正經(jīng)幫她說話而不是慫恿互懟。若不是現(xiàn)在躺在床上,悠落真想給她個擁抱。
“沒錯沒錯,知我者吾菜也~”
聊完,大家都慢慢睡去,第二天一早打了聲招呼便“各奔東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