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淳,我好像開始有點(diǎn)難過了?!?p> “?”
“我剛剛在食堂看見了他,突然好難過?!?p> “你沒事吧?”
“沒事,只是突然覺得自己像一個笑話一樣?!?p> “你想什么呢!”
“就…莫名其妙自己不知道在嘗試些什么。”
“可是你先喜歡他的,你不試也不知道結(jié)果啊?!?p> “的確,我確實(shí)好像挺喜歡他的?!睖赜坡洳蛔杂X打出了這行字,心也如被擊中了一般,是呀,自己到底在逃避在假裝些什么,如果不是喜歡,自己怎么會這樣去試著接觸,自己這種性格的人,平時路上看見熟人,都可以因?yàn)椴幌氪蛘泻舳@遠(yuǎn)路,到底是干嘛呢,這么騙自己。一瞬間的清晰,讓本來包著自己的殼土崩瓦解。心里突然明白,之前所有的無所謂遲鈍沒有感覺只是自己的自我保護(hù)罷了。
“嗯,你能做到這樣,是真的很喜歡他啊?!?p> “嗯?!?p> “要我過來陪你嗎?”
“沒事,我想一個人靜靜?!?p> “好的,有事隨時聯(lián)系。”
“好?!?p> 溫悠落怔怔的盯著這段對話,心里泛起陣陣苦澀,連三人坐到旁邊都不知道。
“落落怎么了?”溫悠落抬頭看見眼前端著兩碟飯的蔡菜,只是默默關(guān)掉手機(jī)屏幕,接過飯,“沒事,有點(diǎn)累?!?p> “是嗎?”蔡菜瞥了瞥嘴。
溫悠落低頭拿起筷子,才發(fā)現(xiàn)蔡菜竟然真的打了兩份糖醋排骨,“你真打了兩份呀?!?p> “是??!今天正好還多著,平時,一份都打不到呢?!辈滩说靡獾卣f道。
溫悠落撥了兩下飯,也沒什么胃口,便隨意吃了幾口,坐著坐著,心里越來越難受,總覺得快要喘不過氣來,便端起碗,打了聲招呼先走了。
“落落是不是有什么瞞著我們?”蔡菜見溫悠落一聲不吭就先走了,有些不滿起來,不明白為什么她什么都不說出來。
“沒事的,她想說的話會說的?!蹦L(fēng)吃著黃燜雞悠悠地說道。
“行吧?!辈滩藷o奈道,只覺得眼前的糖醋排骨也沒了味道,發(fā)脾氣的吃了幾口,越吃越生氣,便也起身走了。留下滿臉無奈的莫風(fēng)和木溯。
四月的桃潭,桃花已經(jīng)全部開放,溫悠落在園子里隨意逛悠了起來,拖工作日的福,公園才沒有這么的擁擠,自己也還可以接受。她也并沒有欣賞這景色的意思,她一向不喜歡鮮花和煙火,也不明白為什么這么多人喜歡這些轉(zhuǎn)瞬即逝的東西。在你滿心歡喜看著它們開放,細(xì)細(xì)觀賞視若珍寶的時候,其實(shí)悲傷早已潛伏,你終將要面對它的凋零與消失。既然注定了失去,那么一開始為什么要?dú)g喜和擁有呢。為什么要給自己注定傷心的機(jī)會呢?
這么想著,又走到了滿是鴿子的廣場上,上次在這里自言自語的時候,她遇上了陳夏核,下定決心,再努力一下。環(huán)顧了一下四周,暗自嘲笑自己到底在想些什么,還期望那人可以再出現(xiàn),安慰自己嗎?隨即,搖了下頭,苦笑,只有自己才是最可靠的不是嗎?而且,自己憑什么用這些破事去惹得另一個人煩心呢,這樣,真的,太自大了。
轉(zhuǎn)而,走去買了一包鴿子食,又找了一只胖鴿子,走過去蹲下去,和鴿子聊了起來。
“胖胖,怎么辦,我覺得我好沒用哦”
“咕咕。”
“雖然我知道,喜歡一個人對方不喜歡自己極其正常,但是我還是有點(diǎn)傷心?!?p> “咕咕咕”
“你問我為什么???我也不知道啊,就有可能人之常情吧”想了想,繼續(xù)掏著鴿子食補(bǔ)充道,“就是,怎么說呢,你好不容易有了一個喜歡的人,有了一個想接觸想努力的人,但是對方不喜歡你,說到底,還是有一些難受的吧。”
“怎么說呢,就像你筑了一個巢滿心歡喜的展示給你喜歡的鴿子,但是對方看都不看一眼,就對你說,她覺得你這個巢不是她夢想中的巢?!?p> “好像也不太確切,于我而言,有可能是,好不容易想砸開自己的殼,但剛伸出一只手,對方就和你說,他本來喜歡的就是蹦蹦跳跳的兔子?!?p> “咕咕”
“懂了吧?!?p> “唉,其實(shí)也沒什么了不起的,這本來就不是誰的錯,不是嗎,喜歡這個東西誰能控制得住呢?”
“我這么可愛的人,他不喜歡我,是他眼瞎,錯過了我這么個閃閃發(fā)光的寶藏!”
“咕咕咕咕”
“你也覺得我很可愛吧!”
“唉,想通了想通了,咱也不能強(qiáng)求什么,再說他確實(shí)也沒有什么引起誤會的舉動,有可能只是過于禮貌了吧?!?p> “也是,這么一想,確實(shí)都是我自己想的太多了吧。”
“咕咕咕咕”
“沒事的,你不用安慰我的,我和你嘮嘮,把事情捋一遍就好了?!?p> “咕咕”
“是吧,我很厲害吧。我確實(shí)老厲害了,自愈能力超級強(qiáng)的?!?p> “咕咕”
“胖胖,你認(rèn)識上次的肥肥嘛?你們是好朋友吧,你看你們都這么圓,肯定交換過情報,知道哪里有東西吃吧,說不定還切磋過。”
“我也有好朋友呢,不過我覺得我現(xiàn)在這事還是不要麻煩別人了,本來就是自己情緒的問題。”
“謝謝你啦,胖胖,我感覺好多了,那個男的,不喜歡我就算了,我也是有自己的小驕傲的?!?p> “咕咕”
“是吧是吧,我要找的對象必須是全宇宙最喜歡我的人,差一分都不可以?!?p> 聊完,將手里的鴿子食一灑,見旁邊的鴿子立馬撲了上來,胖胖生生被擠出了圈子,和上次的肥肥天差地別,溫悠落不禁有些心疼它,剛才自己一粒一粒喂,其實(shí)并沒有喂到什么的,想了想又買了一包鴿子食,回來卻怎么也找不到胖胖了。只好又挑了一些瘦瘦的鴿子喂了起來。
喂完了鴿子,心里堵著的地方也疏通了,是呀,自己這么可愛的人,總有人會看到自己的,何必抓著一個看不見自己的人使勁后悔呢?這樣,反而是自己和自己過不去了。抬起頭,看了看頭頂碧藍(lán)碧藍(lán)的天空,想起從前不知道在哪看見一句話“只有天空是別人無法奪走的,只要你抬起頭,你就能看見天空?!毕胫?,也笑了起來,沒事,天空一直都在呢,抬起手,拍了拍自己的頭。
等結(jié)束例行的晚飯,回到宿舍的時候,又看見木溯急急忙忙跑了出來,溫悠落腦子里一下浮現(xiàn)出了蔡菜出車禍的那晚,連忙迎了上去,“怎么了?又出什么事了?”
“蔡菜和莫風(fēng)在KTV!”木溯焦急的說道,邊說邊拉著溫悠落朝外走去。
溫悠落不解道,“KTV?她們?nèi)ネ媪藛幔咳コ枘氵@么急干嘛?”
“不是,剛才楚籬打電話過來,說他和蔡菜吵架了,本來在樓下等著的,不知道為什么蔡菜和莫風(fēng)就一起去了KTV,楚籬跟在后面,也攔不住,她們現(xiàn)在好像在喝酒呢。”
“楚籬不錯啊,瘸著腳都能跟上?!睖赜坡涿摽诙?,轉(zhuǎn)而又覺得不太好補(bǔ)充道,“發(fā)生了什么,這么嚴(yán)重,還有大莫又是什么情況?”
木溯拉著溫悠落跑了起來,“我也不知道,去了再說吧,據(jù)說已經(jīng)喝了好幾瓶了?!?p> 溫悠落心里暗叫不好,這到底是發(fā)生了什么大事,如此嚴(yán)重。
等到溫悠落和木溯趕到KTV,一打開門,就看見拿著酒瓶飆著《死了都要愛》的兩人以及旁邊坐著的滿臉手足無措的楚籬,趕忙問道,“發(fā)生什么事了?”
“我也不是很清楚,下午的時候,我和蔡菜去看電影?!?p> “電影?哇,你這樣你們都能去看電影啊”溫悠落不禁又脫口而出,看見楚籬幽怨的眼神,心虛道“你說,你說”
“就看完電影后,他問我,如果發(fā)生緊急事故,我會不會自己先跑?!?p> “你怎么說的?”木溯看了看那邊飆到高音的兩人,連忙捂著耳朵,朝著楚籬喊道。
“我說!我說,緊急情況下,我不能保證不會發(fā)生這種可能,人之本能!”那邊楚籬也捂著耳朵喊道。
“什么?。?!你怎么能這么說?。。 睖赜坡錈o語的喊道。
“這是事實(shí)?。。。 ?p> “女生哪要你的事實(shí)啊,你哄一下不就沒事了嗎??!”
“我哄了呀,我后面還說但是我肯定會拋棄本能怎么都拉著你的!”
溫悠落一下子明白了什么叫做求生欲,但轉(zhuǎn)而又想,不對啊,“那她現(xiàn)在這情況是什么鬼!”
那邊楚籬低下了頭,那邊終于也結(jié)束了高潮,“她不是不聽嘛,我就最近也不順,有點(diǎn)鬧心,就說,就說,上次出車禍你不也先跳車了嗎?!?p> 靠,這貨怎么能說這種話,這下場面該如何收拾,用腳想都知道,蔡菜本來肯定已經(jīng)氣消了,只是想再作一下,偏偏沒想到楚籬這次先沒了耐心。
看著又開始開酒的兩人,連忙上去阻止,“你們別喝了!”
莫風(fēng)看見走上前的兩人,連忙招呼,“你們也來了啊,來來來,一起喝酒!”然后開始找酒,找了會發(fā)現(xiàn)已經(jīng)沒有新酒了,便抓起手機(jī),朝外走去,“你們等著,我?guī)湍銈內(nèi)ベI酒!”
木溯連忙把她攔住,像哄小孩一樣把她拉回座位旁,“我們不喝,我們不喝,我們只是來看看你們的?!?p> 那邊蔡菜喝了一口酒,拿著話筒說道,“看多沒勁啊,大莫,走,我們一起去買酒?!闭f著就要去拉好不容易坐定的莫風(fēng),木溯見這架勢,趕忙抓緊了莫風(fēng)的手,而那邊蔡菜又死命拉著莫風(fēng)的另外一只手,莫風(fēng)在那吃痛的大叫,場面一度很混亂。
溫悠落看著這一幅場景,心里突然一陣憤怒,到底,為什么,要這么對自己,有什么過不去的要醉成這樣,你這樣撕心裂肺的難過,醉的一塌糊涂,不喜歡你的人還是不喜歡你,該解決的事還是沒解決,又有什么用呢,想著,抓起放在桌子上的話筒,冷聲說道,“你們可不可以理智一點(diǎn)!”
那邊,聽到這句話的三人停下了拉扯的動作,木溯無奈的坐到一邊。而莫風(fēng)則是低低的笑了起來,“可我真的覺得自己好差勁,不明白自己之前到底做了些什么?!?p> 溫悠落和木溯自然知道這說的是什么,是這樣的,你口頭上說著沒事,說著我不在意,但有時候,這件事,只是被你藏在了最深處的地方,不排解的話,總有一天會爆發(fā)的。
木溯趕忙又走過去抱了抱莫風(fēng),后者一下子好像找到了出口,緊緊的抱著木溯抽泣起來,而木溯只得一邊安慰著沒事一邊拍著她的后背,不斷安慰道,沒事沒事,你很棒的。
而蔡菜卻像是一下子被觸及到了逆鱗,把手上的瓶子一摔,對著溫悠落喊道,“你憑什么叫我理智!你根本沒把我當(dāng)朋友!”
溫悠落被這突然的控訴弄的摸不著頭腦,怎么也想不到矛頭會轉(zhuǎn)向了自己,回頭望了望楚籬,見他確是一臉的如釋重負(fù),暗自罵了起來?!拔以趺礇]把你當(dāng)朋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