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悠落晚上躺在床上越想越虧,莫名其妙被拉著看了部鬼片,本就對接電話有極度的生理不適,現(xiàn)在好了,更加不敢接電話了,想來叫外賣的次數(shù)都要跟著減少了,而且還因此要請陳夏核吃頓飯,前者破胃后者破財,自己本就是個平窮的吃貨,太慘了,她真的太慘了。隨而,在這種有氣憤又無奈又悲傷又害怕的情緒下睡了過去。
第二天早上溫悠落照常被木溯拖了起來,一下床就聽見蔡菜在那訴苦。
“你們知道嗎,我昨天晚上怕得根本睡不著,到后來沒辦法只能找楚籬聊天,結(jié)果聊到了一點多,現(xiàn)在真的困死我了?!?p> “你不是都沒看嗎?”溫悠落邊揉著眼睛邊摸索著洗漱的杯子。
“但是我聽見聲音了??!”
“要我說,就是你們兩膽子太小,你們看我有什么反應(yīng)嗎?”
“嘖嘖嘖,也不知道昨天晚上抱著落落尖叫的人是誰。”木溯收拾著包瞥了莫風(fēng)一眼。
“對!沒錯!你連傘都不敢?guī)臀胰ニ?!?p> “我這不是”莫風(fēng)頓了頓,話鋒一轉(zhuǎn),“落落,哪個男生呀,這么晚還找你送傘?”莫風(fēng)一臉八卦看過來,那邊蔡菜也敏銳的嗅到了味道,滿嘴泡泡的擠了過來。
“對啊,落落,上次他還不送你回來呢嗎?你們什么情況???”
“什么?送你回來!我怎么不知道!”蔡菜碰灑著滿口的泡泡,莫風(fēng)嫌棄的悄悄拉開了距離。
“就是上次你們集體喝醉的那次?!蹦舅菀荒槦o奈。
“哎呀,落落,可以??!”
溫悠落面對三人的“逼問”,真的說不出話來,雖然她也考慮過是否有這種可能,但每次都被自己下意識駁回了,不僅是因為想縮在殼里,還因為這種無端的瞎猜想,真的會給人造成困擾,萬一對方?jīng)]那個想法呢?說不定人家只是真的熱心有仗義呢,無妄的沒有依據(jù)的玩笑,不僅會波動自己的情緒,如果傳到對方耳朵里,那么,自己該如何解釋呢?就算是當(dāng)初自己確確實實喜歡隋湮,但是在蔡菜她們跟在后面偷偷拍照片傳來時,他也并沒有像電視劇女主一樣,把照片存下來,每天給自己打氣什么的,只是機械的點開,瞥了一眼,便再也沒有關(guān)注過。因為,她知道,這什么都不代表。而且,會害怕。任何事情在沒有確定時的隨意傳播過分關(guān)注與幻想,都是留給自己做笑話的機會“沒有,你們不要瞎說,我真的覺得他沒有這個意思,而且,我現(xiàn)在還不想談戀愛。”
三人聽溫悠落這么一說,也便都不好再說些什么了,畢竟大家都知道隋湮這件事,誰也不想去戳人家的傷口。再說,起哄這種事,大多情況下,開玩笑成分占大部分,誰也不會真的放到心里刨根究底。
在這場早上的“小劇場”后,迎接四人的是一整天的課,到了晚上,經(jīng)歷過滿課的蹉跎后,大家早已累的不想說什么了。
溫悠落一邊用電腦放著動漫,一邊手里拿著手機刷著淘寶,正開心的選購著,一條信息跳了出來。
“落落,啥時候請我吃飯啊?”溫悠落腦門上的青筋跳了跳,這人怎么這么猴急,上輩子難道是個餓鬼投胎嗎?
“看你吧?!?p> “明天?”
“可以吧?!?p> “那我們明天中午去德華吃?”
什么?這貨還想去德華吃?溫悠落本來是打算隨便在食堂請一頓就算了的,現(xiàn)在看來,對方就是想狠狠宰他一頓,但說出去的話潑出去的水,也沒法收回啊,只好默默刪除了剛剛放進購物車的衣服。
“行吧?!?p> “好嘞,那明天十一點我在女生宿舍門口等你。”
“好?!?p> 溫悠落欲哭無淚,默默退出了淘寶,打開了熱點資訊,百無聊賴的刷著,突然,又有一條消息提示,正想這個陳夏核怎么這么煩,打開來發(fā)現(xiàn)是劉淳傳來的消息。
“快刷動態(tài)!”
“動態(tài),怎么了嘛?”
“emmmm還是你自己刷吧?!?p> 溫悠落有種預(yù)感,頓時,指尖都在發(fā)涼,自己還是做不到完全不在意啊,打開動態(tài),一刷,果然是隋湮脫單的消息,暗嘲,你看,果然是這樣吧,這下自己終于可以完完全全真真正正的從心里深處開始死心了吧。不自覺笑了一笑。
“沒事,早猜到了?!?p> “嗯,他個渣渣,不理他?!?p> “哈哈哈哈哈,沒錯,他個渣渣?!?p> 這下,溫悠落是真的完全什么都刷不進去了,雖然,一下子腦子空空也沒什么想法,但恰恰是這種熟悉的麻木的感覺,讓她知道,她還是在意的。所以防御機制才會啟動。便關(guān)掉電腦,直接爬上了床。
“咦~落落,你怎么今天這么早就爬床啦?”
“唉,疲勞過度,我需要休息?!?p> “好吧?!?p> 溫悠落瞪大著眼睛,只期望黑夜與困意趕快到來,好似一覺過去,自己也能跟之前的所有徹底斬斷聯(lián)系。也在心里暗下決心,以后在明確知道對方喜歡自己之前,還是都不要隨意嘗試,她可不是什么特別堅強的人,而且,她一定要找到那個全宇宙最喜歡她的人。要一起看以前她看過的書,陪她看所有她自己一個人去看過的電影,一起吃早早就收藏好的美食,一起出去玩,讓他拍照然后嘲笑他的技術(shù)。想著想著,心里也漸漸豁然了起來,不知過了多久,便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溫悠落難得八點多就醒了過來,整個人神清氣爽,仿佛重生了一般。在莫風(fēng)的驚嘆聲中,洗漱完畢,下樓買了蒸餃。四月的校園,到處散發(fā)著生機給大道蒙上了一層漸變的綠色,涼涼的微風(fēng)時而環(huán)繞而過宛如看不見的擁抱,麻雀嘰嘰喳喳時而飛過枝頭時而在路上跳躍,溫悠落正愜意的欣賞著這難得的悠閑的早晨,突然“嘎嘎嘎”一只烏鴉飛過,悠落右眼皮立馬跳了跳,暗道“天吶,今天是要倒霉啊?!币宦飞闲⌒囊硪砜粗?,生怕來個平地摔跤,想了想今天的行程,感覺除了在和陳夏核吃飯這件事會出問題,其他的真的沒什么了。甚至有點想取消,但一想到此人已經(jīng)知道自己怕鬼,要是還知道自己迷信,自己真的以后都不要再見到他了。
一路上平安無險的到了宿舍,刷著刷著劇一下就到了十點四十,不情不愿換好衣服,想了想,拾掇了下自己,便下了樓。遠遠的就看到一個白色的身影靠在樹邊,朝這邊看來。溫悠落依舊不緊不慢的走著,在還剩五米的時候,那邊陳夏核起了身,看著光暈中黑衛(wèi)衣的溫悠落笑了起來。
溫悠落被這笑容一下子弄的不知所措,心里咒罵,你笑什么笑,不知道自己笑起來很好看嗎!臉上嫌棄的說,“你笑得跟個柴犬一樣干嘛?”
陳夏核也不甘示弱,“沒有,我只是在想黑白無常又要合體了。”
溫悠落看了看他又看了看自己,好像真的,他倆一直差不多是這個色系,也無法反駁,“走吧。”
兩人一路上并肩走著,雖然德華飯店也不遠,但沉默著總也尷尬,平時陳夏核都會說些什么,但今天卻只是一直含笑走著,好似中了幾百萬的彩票,也沒有打開話題的意思。即使是溫悠落平時這么遲鈍的人,也覺得氣氛尷尬了起來,特別是和異性這樣沉默的行走,但偏偏自己又是個社交無能,找話題不存在的,尤其是面對面交流。
就這樣,兩人來到飯店,在靠窗的位置上坐下。溫悠落將菜單遞給陳夏核。陳夏核瞟了一眼便說道,“來條烤魚,然后拔絲香蕉,再來份糖醋排骨,還要什么嗎?”
溫悠落粗略算了下價格,暗自慶幸還在自己的預(yù)算價格內(nèi),小手一揮說道,“再加盤青菜。”
陳夏核皺眉,“你不是不吃青菜嗎?別浪費糧食?!?p> “誰說我不吃!你點的太膩了,我點個清淡點的怎么了?”
“行行行,反正你請客?!?p> “…..”
服務(wù)員小哥見這架勢也不知道該不該點上,弱弱的問,“還點嗎?”
“點?!睖赜坡錃夤墓牡恼f道。
小哥要了搖頭,心想這對小情侶脾氣怎么一點就著,搖了搖頭便走了。溫悠落習(xí)慣性的一手拿著一根筷子,開心的望著窗外哼起了歌。
陳夏核一臉好笑,“落落小朋友,什么事這么開心呀。”
溫悠落嫌棄的瞥了一眼,“你這人說話真輕浮,但要本姑娘馬上就可以吃飯了,今天就不跟你計較了?!?p> “那溫同學(xué)?你可以成熟一點嗎?”
“嘖嘖嘖,生活都這么苦了,我還不能幼稚一點嘛?!闭f著,突然沉下臉來,“我就…怎么說呢…有可能就是不能接受那種一本正經(jīng)的人,我覺得有時候世界并不是這么的美好,人與人之間也不是那么的純粹友善,如果可以當(dāng)小孩一天我就想賴著當(dāng)一天,如果有一天不得不長大,我也想做心里住著一個小孩的大人?!?p> 陳夏核看著眼前突然正經(jīng),臉色沉靜,目光卻又堅定的溫悠落,心底一軟,伸手揉了揉溫悠落的頭發(fā),“落落同學(xué),肯定可以的?!?p> 這種肯定,讓溫悠落難受的想哭,曾幾何時,她也只是想要別人的一句肯定,一句相信,但是卻沒有人,到最后只能告訴自己我誰也不需要,而又在深夜難受的不斷自己摸著自己的頭安慰自己沒事,“你別一直摸我頭,摸油了都。”
“咦!落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