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月一實打實,有背景,有靠山,有實權的公主,居然讓個有名無實,連國都沒了的落地鳳凰給比下去了,簡直就是奇恥大辱!
憤怒地看著擋在夜小只身前的傲雨,紅月怒道:“哪來的低~賤奴婢,敢在本宮面前造次,本……”
朵朵瞬間就炸毛了,要不是傲雨把她用結界攔在屋里,估計她早躥出去咬人了。
夜小只更是什么都能忍,就是忍不了自己的人被欺負,而且還是當她的面,當即就怒懟回去:“在我家造次的人是你!誰客誰主心里沒點逼數(shù)嗎?敢當著我的面教訓我的人,誰給你的勇氣?”
“教訓你們,還用得著勇氣嗎?”說著,紅月一甩手,長袖里飛出一把長劍,直刺傲雨而來。
傲雨抬臂一甩手腕,一條水鞭甩開,直接就把紅月的長劍給打飛了出去。
紅月回手隔空掄拂了半圈,長劍就順著她手的方式來了個大回轉,又回到她的手中。
正欲再動手時,院門外有人重重咳了兩聲,夜小只她們立馬望過去,就見水鏡上神緩步走了進來。
“干什么呢?”水鏡那白毛小屁孩兒裝逼地擺了個高高在上的架子,“老夫遠遠就聽見這里在鬧騰,你們以為這里是哪?還敢在我的地盤上撒野,最近都過得太清閑了吧?”
紅月這回倒是學精點了,“本宮可沒挑事,本宮是屈尊來探病的,結果這家伙不識好歹,還記仇,讓她手下的婢女跟本宮動手,那本宮能慣著她嗎?”
喲喝~,雙商見漲啊,跟老娘面前玩這套,老娘小學三年級時就能甩你一百條街!
開閘放水!
夜小只雙眼秒速含淚,幾步走到已經(jīng)上前的水鏡面前,當著水鏡的面,卻又半遮半掩地匆忙擦掉要流出的眼淚,好像生怕他發(fā)現(xiàn)自己哭過一樣。
扯出一個哀傷極致,看著都讓人心痛的委屈笑容,夜小只又害怕,又小心翼翼地瞟了眼紅月,然后成功被紅月挑釁的目光嚇得一哆嗦。
水鏡當時臉就陰了。
夜小只怯怯地說:“院長,對不起,我又給您添麻煩了,都是我的錯,是……”她抹了抹“不小心”流出的眼流,“是我生紅月公主的氣,氣她上次對我下殺手,所以……”說著,夜小只的眼淚就撲朔撲朔地往下掉。
水鏡臉更陰了。
夜小只繼續(xù)澆油,哽咽著說:“反……反正都是我的錯,院長您要罰就罰我,千萬別再罰紅月公主了,我……”夜小只用蚊子般的聲音,似自語地說道:“我以后還要……還要上學呢?!?p> 還有什么比最后一句話更能打水鏡臉的了?水鏡當時看紅月的眼神就不對了。
“太久沒管學院的事,我都不知道院長已經(jīng)易主了?。俊彼R語帶諷刺地說:“某人不光敢在老夫的天水境開殺戒,還敢上老夫的忘憂島來滋事,搞得院生不怕得罪老夫,反怕得罪某人,真當自己是天水境的當家人了嗎?”
一般大人說不出這話來,水鏡還是太孩子氣了,跟他的外表年紀一樣中二。
紅月又不蠢,當然聽得出水鏡這是在說自己,也是此時她才反應過來,剛才夜小只那波軟刀子捅得有多狠毒,立馬就憤怒地看向夜小只。
活該!上門挑釁者死!
夜小只使用影后級演技,非常會抓時機地往水鏡身后一躲,拽著水鏡衣衫的小手還微微抖著,成功激起了水鏡的保護欲。
水鏡擋住紅月憤怒的目光,斥道:“之前對夜思下殺手,你已被記一大過,以后若再生事端,休怪老夫公事公辦!從今日起,不經(jīng)允許,你不得再踏足忘憂島,在天水鏡好好修煉才是你的本份,記住,你是來學習的!”
面對水鏡,紅月是敢怒不敢言,她只能惡狠狠地瞪夜小只一眼,瞪出了個標準的“你給我等著的”眼神,然后憤怒地甩袖離開了。
紅月走后,夜小只還在繼續(xù)她的表演,抹淚關心道:“院長大人,我聽說宇塵受傷閉關了,我可不可以去看看他啊,我不進去,就在外面陪陪他行嗎?”
“宇……塵?”水鏡表情驚訝的同時又有些氣憤,“叫得夠親的啊,忘了自己為只小黑狗甩我?guī)熜值臅r候了?”
夜小只一臉無辜地說道:“他讓我這么叫的?!?p> 水鏡張嘴吱唔了半天,最后泄氣地一指忘憂島中間的那棵巨樹,“看見沒,就在那呢,想看隨便去,但只能你自己去,記??!千萬不要吵到我?guī)熜?。?p> 夜小只燦笑著應道:“好噠,院長?!?p> 傲雨立馬擋在想要往外跑的夜小只面前,“請公主殿下不要為難屬下,您不能私自離開住所?!?p> “私自離開不行,那有人陪著總行了吧?”夜小只雙眼天真純凈地放著閃,看向水鏡,一切盡在不言中。
水鏡被看得直冒汗,心里更是有些犯嘀咕。
婚是他師兄退的,他本以為他師兄不待見夜思,所以上次才敢明目張膽地找夜思茬,可這次他師兄又寧可靈脈受損也要救夜思,搞得他現(xiàn)在也惦不太出這只小靈狐在他師兄心里什么份量,所以便不敢太得罪,萬一以后要是成嫂子了,那得多尷尬啊。
“那……那行吧?!彼R拍著胸脯保證道:“有我跟著,你肯定安全?!?p> 有了水鏡打的保票,外加夜小只的“威逼利誘”,總算是把傲雨留下陪朵朵了。
忘憂島中央的巨樹,夜小只總能看見,只不過都是遠遠地看,因為那算是島上的一塊禁地,有結界護著,不允許隨便靠近。
即便這次跟水鏡來了,夜小只也沒進得了結界內,只能在結界外看著。
蕭宇塵此刻正在巨樹下打坐,已然入定,他周身靈氣繚繞,如絲霧,如星碎,與巨樹的靈氣漸有相融之勢。
夜小只眼睛一眨不眨地看著蕭宇塵,他的臉色微微有些憔悴,卻淡漠依然,尤其是打坐的時候,更是給人一種他馬上就要坐化,變成云,變成土,變成世間萬物的感覺。
夜小只的心突然狠狠地抽痛了下,她好像突然有點明白蕭宇塵退婚的原因了,他的靈氣干凈的不像個人,干凈到像是缺失了一顆本該裝有情感的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