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言當(dāng)然不會相信這種猜測,如果是一般人倒也是罷了,但對方可是巡邏隊的人!
專門解決墮落者等相關(guān)事宜的國家特殊組織!
他可不認(rèn)為一個年級第一會讓這等人物記住,并且無意間提了一嘴。
“那你那個叔叔,就沒有再說什么嗎?”
江言問道。
“沒啊,當(dāng)時我也驚了,問下去之后叔叔又轉(zhuǎn)移了話題。”
尹田鈴攤開雙手,無奈道。
她這次跑過來,也就是專門為了說這件事情,畢竟現(xiàn)在人人畏她如虎狼,被人刻意躲避的她,平常想找個人正常聊天都困難。
在學(xué)校混到她這樣子,江言只有一個感覺。
該!
不過這種情緒不好擺在臉上,于是在聽完之后,江言再次打出一個哈切,捂著嘴說道:
“你還有其他事情嗎?沒事我就睡覺了?!?p> “沒了沒了。”
尹田鈴眼神閃爍,盯著江言將腦袋埋進(jìn)臂膀。
“對了,別碰我,我有起床氣的?!?p> 在她即將有所動作的時候,江言突然抬起頭嚴(yán)肅的說了一聲。
“當(dāng)然不會,你當(dāng)我是誰!”
尹田鈴卷了卷耳邊的發(fā)絲,眼神躲閃訕訕道。
這句告誡似乎很有成效,江言直接直接睡到了上課,甚至連老師走進(jìn)教室都不知道。
“他怎么了?”
老師用眼神示意。
同桌立馬接嘴,一臉肅然:“昨晚學(xué)習(xí)到太晚了,估計身體有點扛不住?!?p> 并不和善的老師點了點頭,嘩啦啦翻了下課本,發(fā)現(xiàn)并沒有疑難雜點后就開始正常講課。
板書唰唰的寫,唯獨沒有叫醒江言。
班級里有人心生羨慕。
——
江言好像做了一個夢,在一個黃昏,血紅刺眼的陽光讓他看不清眼前人的臉龐。
嘴唇囁嚅,似乎是在叮囑。
但他還沒來得及細(xì)想,畫面一轉(zhuǎn),他又站在了家門口。懷著疑惑忐忑的心理,他推開了房門……
夢就在這里斷了,江言自然而然的緩緩睜開雙眼,隨后坐直身子伸了個懶腰。
“還沒上課?”
“沒啊,”同桌略帶打趣的說道:“畢竟京老頭才剛剛下課?!?p> “我睡了一節(jié)課???”
“那可不,京老頭都沒舍得叫醒你。當(dāng)時睡得那可叫一個舒服啊,看的我都困了。”
江言摸了摸鼻子,略顯尷尬。
上課睡覺終究還是不妥的,他也就趁著下課的功夫,去京老頭的辦公室道了個歉。
京老頭也沒多說什么,相比于學(xué)習(xí),他囑托更多的還是讓江言照顧好身體。
這是現(xiàn)在每一名授課老師共同的意思,江言的成績沒有任何一名老師質(zhì)疑,換誰來都毫無疑問的相信,江言在八個月后一定能夠考上秦萊帝國的頂尖學(xué)院。
不論簡單與否,每次考試都硬生生甩年級第二五十多分、甚至是一百多分,可不常見。
江言在離開辦公室的時候,感覺有點不好意思。畢竟他現(xiàn)在大部分的精力都放在了消滅惡魔這個任務(wù)上,未曾締結(jié)契約的時候是他無能為力,只能化悲憤為動力,好好學(xué)習(xí)。
現(xiàn)在有能力了,他自然是廢寢忘食,不管有多疲憊都不會心生厭倦。
每當(dāng)一想到自己距離理想又更進(jìn)一步的時候,他都會心神一震,覺得此生無悔。
“加油!努力!”
江言暗自為自己打了一口氣。
“現(xiàn)在的首要目標(biāo),是消滅木偶惡魔!”
……
有時候人與人的相遇純粹就是偶然。李奪災(zāi)想這么大聲說出來,但對方一臉戒備的表情顯然不信。
擁擠的人群之中,有兩道身影不約而同的駐足,回首觀望。
“這么強大的氣息……”
江言瞇了瞇眼,將斂息發(fā)揮到了極致。
人群的另一邊,是個三十多歲的中年男子,對方目光掃視沒有焦點,而江言也僅僅是隨意一瞥便迅速移開視線。
片刻后,那人眼中一陣思索,朝著江言筆直的走來。
“你就是江言吧?”
中年男子嚴(yán)肅的表情有所緩和,和善的詢問道。
“是的,我是?!苯跃璧溃骸澳闶钦l?為什么知道我?”
盡管對方氣息極為強大,但并不是惡魔那般邪惡,反而如同大日一般浩然。這種氣息對于江言短暫的契約生涯從未遇見,也是因此,他決定一有不對就趕緊跑路!
凈化之火說強自然是強到破格,對惡魔等邪惡極大克制,并有灼燒靈魂,治愈傷勢的奇效。但對于非邪惡氣息……那就十分抱歉了。
打不過,就算同等級都打不過。
若非依靠江言早些時候掌握的特殊技巧,他可能……不,是肯定打不過林泉那個半吊子的。
除了凈化之火外,江言并沒有從虞那里得到其他特殊能力。這也就是說,對付天使契約者,他能夠使用的就是強化不多的身體,以及堪比手槍子彈威力的天使基礎(chǔ)術(shù)法——點光。
不過話又說回來了,契約生靈哪一個不是手捉子彈存在?
所以別看江言這些天晚上殺來殺去,他也只能對惡魔契約者逞兇。而現(xiàn)在遇到了氣息這般強大的強者,他沒有立即逃跑就算不錯了。
“自我介紹一下,我叫李奪災(zāi),白集市巡邏隊副隊長,也是尹田鈴的叔叔?!?p> 中年男子見到江言如此警惕,也不知是想到什么,竟是嘆息一聲,眼中閃過一絲惋惜。
江言面露訝然,卻沒有因此打消警惕。
“那您現(xiàn)在找我有什么事情嗎?我應(yīng)該沒犯什么事情吧?!?p> “沒有,你哪能犯什么事情啊?!崩願Z災(zāi)頓時失笑,領(lǐng)著江言來到街頭的長椅邊。
“我們現(xiàn)在本來無意與你接觸的,想著最少也等你上大學(xué),或者是大學(xué)畢業(yè)?!崩願Z災(zāi)細(xì)心解釋道:“但現(xiàn)在偶然碰到了,也就和你明說吧。”
“巡邏隊看上你了,準(zhǔn)確來說是警視廳的對策科,他們那邊急需要你這種人才?!?p> “對策科?”
出現(xiàn)的新名詞江言不甚了解,因此面露疑惑。
“眾所周知巡邏隊,是完全由契約者組成的三人到五人小隊,就和民間猜測一樣,主要針對失控契約生靈以及墮落者?!?p> 李奪災(zāi)緩緩說道:
“而對策科,就如同字面意思一般,主要為我們提供資料。巡邏隊和對策科,一個在明一個在暗,相輔相成,誰都不可缺少?!?p> 一場圍剿前的事先調(diào)查,毫無疑問會直接影響到這件事情的成敗與否。
對此歷史上有諸多事件可以證明。
江言不疑有他,只是緊繃的身體依舊沒有放松。
“這和你們找我有什么關(guān)系?我有什么理由相信你?”
李奪災(zāi)摸著下巴冒出不久的胡茬,沉吟了一番后回答道:
“在你姐姐殺了你父母之后的這些年里,我們一直對你有所觀察……”
江言瞳孔瞬間放大,心臟沒有來的揪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