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大牛略一回憶便想到百戶縣地牢中段玉成托付自己的事,讓自己找的不正是聚義門的鐵小英嗎?
這一想張大牛頓時開始留意起鐵小英的一舉一動,尋思著什么時候找個合適的機(jī)會問問。
于是便一邊吃飯一邊裝做若無其事的偷偷觀察鐵小英和那中年男子。
“你是誰?我怎么不認(rèn)識你?”鐵小英有些微醉地看著眼前的中年男子。
那中年男子沖鐵小英拱手作了一揖,微微笑道:“鐵姑娘自然不認(rèn)識我這小小的無名之人,但是在百戶縣城怕是沒有幾個人不認(rèn)識鐵姑娘?!?p> “哼,那又如何,本姑娘今日煩著哪,滾一邊去!小二!酒!”鐵小英卻是再不理睬這中年男子,直接醉洶洶地張口喊起了小二。
中年男子略微有些尷尬,拱手道:“那鐵姑娘您慢用,我就不打擾您了?!?p> 說完轉(zhuǎn)身看看四周,卻是徑直走到張大牛他們桌邊,拱手一禮道:“看兩位小哥面善,能否行個方便,讓在下坐在這里吃個便飯?”
“嗯……嗯,坐……坐,”張大牛嘴里大嚼大咽一邊含含糊糊地說道。
“如此多謝二位了。”中年男子也不客氣,拉把凳子坐了下來。
“這么一大桌菜我們兩個人也吃不完,正好一起吃得了。”張大牛大大咧咧地說道。
“多謝二位,哪就討擾了?!敝心昴凶涌蜌庖痪洌愫蛷埓笈K麄円黄鸪粤似饋?。
酒飽飯足后中年男子千恩萬謝的告辭張大牛二人,便急匆匆離去。
“大牛哥,我怎么覺得此人有些奇怪,似乎是有意接近我們?!睆堨`看著中年男子離去的背影道。
“嘿嘿,兄弟想多了,估計是個混吃混喝之人,沒什么大不了。那位才是重點(diǎn)?!睆埓笈?戳丝磋F小英對張靈說道。
于是二人坐在桌前遲遲沒有走,一直等到鐵小英醉乎乎的下樓,才尾隨其后跟了過去。
出了食味樓天色已晚,鐵小英一路跌跌撞撞的前行,只引得路上行人紛紛駐足觀望,對其議論紛紛,卻是被鐵小英一頓大罵紛紛四散開去。
張大牛二人不敢跟得太緊,只是一路遠(yuǎn)遠(yuǎn)跟蹤。那知拐過一個巷子卻失去了鐵小英的蹤跡,張大牛二人不禁有些吃驚。
“兄弟,她是不是進(jìn)了這個巷子?”張大牛想確認(rèn)一下自己有沒有看錯。
“沒錯,絕對是這個巷子。”張靈肯定地回答道。
“這就奇怪了,難道她飛了不成?走,到里面再找找?!?p> 鏘!
張大牛剛往前面岔路口走近幾步,旁邊一柄黑黝黝的鐵槍明晃晃的槍尖抵在了他的胸口。
“說!誰派你們來的?”鐵小英此時那有半點(diǎn)醉意,一雙冷眸滿含殺意緊盯著張大牛和張靈二人,有隨時取二人性命的架勢。
張大牛剛開始被嚇了一跳,當(dāng)看清是鐵小英時便放下了心,“嘿嘿,女孩子還是不要玩刀弄槍的好,要不然可不好找婆家呀。”
“少廢話!再敢胡言亂語信不信我在你身上捅個窟窿?”鐵小英臉色一冷,槍尖直接重重抵在張大牛的胸口。
直痛的張大牛呲牙咧嘴:“我說姑娘你還真下狠手呀!能不能輕點(diǎn)!”
“不要挑戰(zhàn)我的耐心,快說!誰派你們來的?”鐵小英的聲音更冷了幾分,明顯已失去了耐心。
張大牛見勢不妙,好漢不吃眼前虧,忙道:“姑娘且莫著急,是有人托我給姑娘帶個話?!?p> 鐵小英似有些微微詫異,蹙眉道:“講!”
“嘿嘿,姑娘能不能先把槍收起來,你這樣我有些太緊張,萬一一害怕把有些重要的話給忘了就不太好了?!睆埓笈R桓蔽ばδ樀臉幼诱f道。
“哼!不要耍什么花招?!辫F小英氣乎乎地收起鐵槍。
張大牛呲牙咧嘴地揉了揉胸口,這才慢條斯理地說道:“我說姑娘,非是我啰嗦,只因事關(guān)重大,有件事情我必須要搞清楚才能告訴你?!?p> “真啰嗦,說!”鐵小英恨不得捅死這個混賬東西。
就在鐵小英咬牙切齒的時候,張大牛卻突然換上一副嚴(yán)肅的表情,十分鄭重地問道:“請問你是不是聚義門掌門鐵四槍的女兒鐵小英?”
鐵小英盯著張大??戳艘粫?,發(fā)現(xiàn)這家伙好像是認(rèn)真的,這才警惿地說道:“是又怎樣?不是又怎樣?”
“請回答是或者不是!”張大牛嚴(yán)肅地說道。
鐵小英思索了片刻,最后還是輕輕點(diǎn)了點(diǎn)頭道:“是?!?p> “嗯,好,”張大牛點(diǎn)點(diǎn)頭,接著問道:“請問你可認(rèn)識一個名叫段玉成的人?”
“你說什么?!”鐵小英瞬間將槍尖抵在張大牛的胸口,杏目怒睜,恨聲道:“說!你們把他怎樣了?”
“我的姑奶奶,你能不能聽我把話說完,你這樣一驚一乍的我們還怎么交流?!睆埓笈nD時一陣無語。
“哦,不好意思,你接著講?!辫F小英似乎意識到自己的著急失態(tài),有些尷尬地說道。
張大牛拍拍胸口長出一口氣,直接開門見山的說道:“段玉成讓我告訴你,你的父親被關(guān)在鐵礦第六層某個隱密的地方,而這一切都是一個叫吳天明的人干的?!?p> “你說什么?”鐵小英驚的渾身一震,她也曾往這方面想過,但是又覺得不可能。今日從張大牛口中得到這樣的消息實(shí)在震驚萬分,難以相信。
半晌方才反應(yīng)過來,一雙冷眸盯著張大牛似乎要把他給看穿,“空口無憑,我如何相信你的話?”
“這個你應(yīng)該認(rèn)識吧?”張大牛也不廢話,直接拿出段玉成給的翡翠玉佩遞給鐵小英。
“啊!”鐵小英接過玉佩直接石化,半晌喃喃自語道:“沒錯,這確實(shí)是段師兄的玉佩……”
“快說,我段師兄在哪里?”鐵小英如瘋了一般抓住張大牛吼道。
姥姥,你能不能老這樣一驚一乍的,誰特么受得了。
張大牛腹誹著但卻沒敢表露出來,忙答道:“我們是在……”
啪!
張大牛話沒說完就被鐵小英一個狠狠的耳光給打懵了,這是什么情況?這小娘們是不是精神不大正常?
“臭流氓再不滾信不信我殺了你們?”鐵小英瞬間長槍緊握,杏目怒睜沖張大牛和張靈二人吼道。
“喂喂喂,姑娘你可別亂講啊,誰是流氓了,你把話給我說清楚?”
張大牛被莫名其妙的扇了一巴掌,又被罵成是流氓頓時急了,就想上前理論卻又是一巴掌給扇了回來。
姥姥,叔可忍嬸不可忍,欺人太甚,管你什么聚義門大小姐,老子不忍了。
張大牛也是動了真火,上前準(zhǔn)備一巴掌還回去,卻被一個身影瞬間攔住。
砰!
這一巴掌和來人的拳頭相碰,來人噔噔噔連退數(shù)步才穩(wěn)住身形,臉上不禁有些駭然,看向張大牛的眼神頓時變了數(shù)變。
張大牛定神一看,這人正是在食味樓被鐵小英趕走的那位白衣公子。這才恍然明白鐵小英為什么打自己,不禁有些后悔自己的莽撞。
“師妹,怎么回事?你沒事吧?”白衣男子有些忌憚地看了一眼張大牛,走到鐵小英身旁關(guān)切地問道。
“還不快滾!以后千萬不要讓我再見到你們,否則必打得你們?nèi)煜虏涣舜??!辫F小英見白衣男子過來,厲聲沖張大牛和張靈呵斥道。
“哼!”張大牛冷哼一聲也不答話,拉起張靈一溜煙跑得不見了蹤跡。
白衣男子本想阻攔,但伸了伸發(fā)麻的胳膊還是硬忍住了。
“師妹,究竟是怎么回事?”白衣男子轉(zhuǎn)身再次關(guān)切的問道。
“沒什么,兩個小混混而已?!辫F小英淡淡地說道,神態(tài)有些不太自然。
“哦?”白衣男子看了看張大牛他們離去的方向,眼神有些疑惑但再沒說什么。
看看鐵小英,柔聲說道:“師妹,我們先回去吧?!?p> 鐵小英點(diǎn)點(diǎn)頭再不多說,幾人各懷心事返回聚義門。
……
哈哈哈哈……
張靈和張大牛走到?jīng)]人處,張靈終于憋不住了哈哈大笑起來。
“臭小子你笑什么?”張大牛摸了摸腫起來的左臉頰瞪一眼張靈。
“哈哈哈……被美女打的滋味怎么樣?很舒服吧。”張靈大笑著調(diào)侃道。
“想挨揍是不是?”張大牛罵一句張靈,突然臉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張靈,我猜那男的應(yīng)該就是吳天明,你說我給鐵姑娘說的話會不會被他給聽到了?!?p> “嗯,有可能?!?p> “哪……哪該怎么辦?”
“什么怎么辦?”
“臭小子跟我裝糊涂是不是?你說吳天明知道了會不會對鐵姑娘下毒手?”
“當(dāng)然了,你是不是心疼了?”
“臭小子找打是不是!”
……
百戶縣衙。
內(nèi)堂一間密室,縣令胡無能正在凝神聽一位錦衣中年人和一位黑衣人說著什么。
那錦衣中年人赫然就是晚上和張大牛一起吃飯之人。
只見他此時面帶微笑地說道:“呵呵,恭喜胡縣令,魚已經(jīng)上鉤了,就等著您收桿了。”
胡無用依舊一副笑瞇瞇的樣子,吹了吹茶杯里的茶葉子,喝了一口茶很是享受的咂咂嘴,慢條斯理地說道:“先不要高興的太早,我怕那吳天明并不像表面上那么好對付。先讓人盯緊他們,關(guān)鍵時刻還得我們出手促成此事?!?p> “嗯,胡大人高見,我這就安排下去。”錦衣中年人恭敬地說道。
“唉!時間還剩下不足三月,再要是得不到那寶貝,州府大人怪罪下來你我可都得掉腦袋呀!”胡無用挪了挪肥胖的身子,擦了擦額頭的汗說道。
“大人,為防萬一要不要讓州府大人再派幾位得力之人前來,我怕到時候再有什么變故會應(yīng)付不過來?!卞\衣中年人思索著說道。
胡無用捋一捋胡須點(diǎn)頭道:“嗯,有道理,聚義門在本縣盤居數(shù)十年,恐怕并不像我們了解的那樣簡單。你快速遣人去辦此事,我估摸著就在這幾日要出事?!?p> “事不宜遲,如果再無其他事我便先下去安排了?!卞\衣中年人起身告辭道。
“去吧!”胡無用望著中男人離去,臉色突然猙獰起來,“嘿嘿,我終于要成功了嗎?哈哈哈哈……”
六盤祥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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