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黑紅色灰燼隨風而逝,川流時只吸收了微不足道的一部分。
“這四柄日輪刀,質(zhì)量似乎都比不上之前的那柄?!?p> “鬼殺隊的日輪刀,質(zhì)量也是有區(qū)別的嗎?不管了?!?p> “太輕了,還是黑切用著順手……”
“刀兵獄·熔兵炎?!?p> 將四團金屬液體融入黑切中,質(zhì)感立馬就提升了上來。
“這種手感,好,這才是我想要的。”
川流時滿意的將黑切收入刀兵獄空間,然后身體閃動,追上了前方的車隊。
“大叔,沒人受傷吧?”
井志康轉(zhuǎn)頭看到了川流時,眼中浮現(xiàn)出一抹灰色:“沒人受傷,剛才那只可怕的鬼你也看到了吧。“
”這些獵鬼人……唉……他們這些專業(yè)的都打不過鬼,我們這些普通人該怎么辦?”
川流時笑道:“大叔,振作起來啊,人活著比什么都強,這可是你說得。”
“你看看他們的年級,都只是十幾歲的少年而已,在獵鬼人中肯定是青澀的?!?p> “我相信,每個人都在逐漸成長,他們也會如此,日后一定能斬殺惡鬼的?!?p> 井志康想到了死去的摯友,以及那時恐懼到只能呆若木雞的自己,他勉強一笑:“希望如此吧……”
經(jīng)過這件事,整個車隊都變得有些沉默壓抑,速度也快了許多,人們只想趕緊趕到目的地。
大部分人天真的想著,到了人多的地方就會安全了吧。
夜晚之后的白日是陰天,陽光沒有如常的普照大地,川流時也不用找借口去躲避陽光了。
當天中午,一行人到了萬竹山,這山上滿是挺立的青色竹子,昂首沖天的身姿彰顯著生命的熱烈不屈。
這也是一道十分靚麗的風景線,萬竹山上彼此起伏的青竹令人印象十分深刻。
“這座山后面就是梯停鎮(zhèn),我們馬上就能到了?!?p> 井志康對川流時說道。
一路上兩人交談了不少,也有了一點了結(jié)和認知,這是個好心腸的良善大叔。
萬竹山,川流時是知道的,以前,原紗雪沒少帶著他來這里玩耍……
稍微思考之后,川流時跳下馬車,對井志康道:“大叔,我準備先行一步了,這里我熟悉,車隊總歸是慢了些。”
“我有點想家了?!?p> 雪天路滑,車隊的速度的確快不到哪里去,既然已經(jīng)知道了地方,川流時不打算再跟著了。
昨晚,川流時特意將自己的鬼血涂抹在不會被陽光照到的貨車底板下,應該能勸退不少的鬼吧,他也能放心許多。
人的數(shù)量有許多,鬼一般也不會特意的搶奪獵物。
井志康沒有阻攔,他也理解渴望回家之人的心情。
“那好,要不要帶點吃食?我去給你準備?!?p> 川流時道:“不用了,抄山上的近路,我很快就能到鎮(zhèn)子,那里有我認識的朋友在,就不麻煩你了?!?p> 井志康笑了笑:“那走吧,有緣再見。”
“有緣再見……”
說完,川流時便從車道旁進了萬竹山,朝著他印象中的那個地方跑去。
………………
某個夜晚,江角岡一臉的恐懼之色,在城中奔跑著,他慌張恐懼迷茫,不敢有絲毫的停留。
身形魁梧,平時也表現(xiàn)的無畏大氣的江角岡,此刻卻害怕到了極點,因為他知道,在他的身后,有一只可怕的鬼在追著他。
江角岡剛剛談好生意,在回家路上卻遇到了鬼的襲擊,兩個保鏢瞬間斃命,只留下他一人奔逃……
平日里喧囂且熱鬧的夜間城市,不知為何卻變得一片寂靜,任憑他呼救也沒人理會。
江角岡只能聽到他自己的腳步聲以及呼吸聲。
身體一個踉蹌,江角岡摔倒在地,奔跑的慣性讓他在地上滑行了三米有余,只感覺頭昏腦漲。
“有沒有人啊,救命啊……”
聲音似乎受到了未知力量的干擾,江角岡張開嘴呼喊求救,卻沒有任何的聲音傳遞出去。
掙扎著爬了起來,江角岡怔怔的站在原地不敢亂動。
只見他眼前的世界,突然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熟悉的街道與房屋瞬間就消失不見,變成了一片一片的黑暗荒蕪地面。
尖銳的荊棘從地上伸展蔓延,頃刻之間就長滿了江角岡的視野。
“這是……怎么回事?”
沒有任何人回答江角岡,這突然發(fā)生的變化顛覆了他對世界的認知。
這時,荊棘林發(fā)生了異變,它們動了起來,在江角岡身前留下了一條小路。
江角岡本來正恐懼著,被荊棘圍繞的他也不知所措,在看到有小路出現(xiàn)時,不由得心中一喜。
但是下一秒,他就變了臉色。
因為這小路很窄,他不可避免的會被荊棘劃破身體。
但是隱隱有聲音告訴他,這條小路是他唯一的選擇。
在未知力量的迷惑驅(qū)使下,江角岡咬緊牙關(guān),邁入了荊棘小路之中。
下一秒,他的雙臂雙腿上就被劃出了密密麻麻的小傷口。
這些傷口不大,但是層層密布,流著一絲絲的鮮血。
江角岡痛苦的呻吟起來,這些荊棘帶來的傷口不僅僅是痛,更多的還有讓人想要撕裂皮膚的癢。
他強忍著身體上的難受,繼續(xù)在荊棘路上走了起來。
隱約之中,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覺,他聽到了一聲悅耳的笑,但是其中飽含的惡意像是毒汁一樣的流淌經(jīng)過他的身體。
“出現(xiàn)幻聽了……我要趕緊走出去。”
但是本來就很窄的小路,隨著江角岡的前進變得更窄了。
奇形怪狀的猙獰荊棘已經(jīng)能刺入他的胸腹,劃破他的臉頰。
一滴滴的鮮血從江角岡的傷口上滲透而出,但是他的衣服卻沒有絲毫沾染到鮮血。
荊棘,鮮血一觸碰到荊棘,就直接沒入其中,沒有任何聲息。
江角岡的渾身上下都傳來火辣辣的疼痛,凌遲也不過如此。
但是他的意識已經(jīng)變得迷幻起來,雖然疼痛難耐,他還是拖著腳步慢慢的前行,用自己的鮮血喂食著荊棘。
再一會之后。
“放棄吧,好痛苦,我走不了了?!?p> 江角岡想要放棄了,死就死吧,他不想再忍受這些貪婪的荊棘了。
但是,江角岡突然面露欣喜之色,因為他看到了,三步之外突然滿是光明。
“我要走出去了……”
然而,他用盡了力氣抵御著身體與精神上的疼痛,卻只走了兩步。
撲通一聲,江角岡再也堅持不住了,他渾身發(fā)軟沒有了任何力氣,隨后摔倒在滿地的荊棘之中。
“好絕望好痛苦……”
“就差那一步了……”
悉悉嗦嗦的聲音響起,荊棘動了起來,他們像是黑色的蛇一樣,相互纏繞扭曲著爬向在地上掙扎的人,頃刻之間將江角岡全部包裹起來。
幾秒之后,荊棘散去,地下只留有失去了全部皮膚的血肉模糊之軀,正在輕輕的顫動扭曲著,氣息還未斷絕。
這時,有喜悅滿足的清脆病態(tài)聲音從黑暗中傳來。
“要完成了……要完成了……太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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