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流時臉色一僵,腳步微微后移,順手把蝴蝶忍扯到自己身前,若是富岡義勇對他下手也好讓她阻攔一下。
同時,川流時將腰后掛著的祛災(zāi)狐面取出,忙道:“等等,先別出手?!?p> “我是你師傅鱗瀧左近次叫過來的,有事通知你。”
蝴蝶忍白了他一眼,嗔道:“你扯什么,富岡先生要是對你出手,會先跟你說話?”
這么一想也是,不過川流時怕啊。
如此近的距離,他可逃不過富岡義勇的刀。
富岡義勇平靜道:“沒事的,我知道你?!?p> “我不會對你出手,你可以放心。”
“現(xiàn)在最緊要的,是山巔的那位未知之鬼?!?p> 川流時這才放下心,松了口氣然后從蝴蝶忍身后走出。
而富岡義勇想起來了,有獵人的槍被鋒銳刀刃斬斷,而八重父親并沒有任何武器,看著也不像會血鬼術(shù)。
還有一只更強的鬼在這雪山之中。
蝴蝶忍問道:“富岡先生,你能確認嗎?真有鬼在山巔上?這種鬼天氣在山巔……”
富岡義勇再次看向山巔,口氣平淡卻說出了讓蝴蝶忍平淡不起來的話。
“確定,而且我感到了一絲不安?!?p> 此刻,蝴蝶忍與川流時面面相覷,都能看出對方眼中的驚訝:“不安?”
川流時不了解富岡義勇,但是也明白其實力強大,剛才那一刀的風情還歷歷在目。
擲刀救人,追刀斬鬼如行云流水一般,連血腥場面都因這完美的刀變得賞心悅目。
而蝴蝶忍與富岡義勇是同僚且同為柱級,可她明白一點,自己終究是不善于戰(zhàn)斗。
蝴蝶忍對鬼殺隊最大的作用不是身為柱的實力,而是身為蟲屋的領(lǐng)袖。
她的作用在于醫(yī)療醫(yī)護,蝴蝶忍的蟲屋不知道救下了多少重傷的鬼殺隊劍士。
單論戰(zhàn)斗,不用紫藤花毒的話,她很有可能打不過現(xiàn)在血鬼術(shù)全開的川流時。
真正實力上,富岡義勇勝她不止一籌。
若是連富岡義勇都感到了不安,那山巔的鬼,會是什么樣的實力?難道能匹敵上弦之月?
富岡義勇臉色平靜,但是眼中有名為認真的光芒。
“是的,我感到不安與心悸?!?p> “一定是很強的鬼,上弦?很有可能,我還從未與斬殺過上弦鬼。”
“對了,我?guī)煾到心銇碜鍪裁础!?p> 川流時一拍額頭,道:“差點誤了事,剛遇到你們就各種事,都沒機會插口?!?p> “是鬼殺隊的通知。”
“十五天,不,還有十四天?!?p> “十四天后,柱合會議與最終選拔提前召開,地點在藤襲山。”
“你跟蝴蝶谷應(yīng)該都不知道吧,鎹鴉進不來這邊,不過一出去應(yīng)該就能收到?!?p> “鱗瀧左近次先生怕你處理久了,耽誤了時間?!?p> 蝴蝶忍道:“既然如此,那我可以跟你們順路,一起去鱗瀧左近次先生那里?!?p> “畢竟去藤襲山也要經(jīng)過。”
“不過要快點處理當下的事情了?!?p> 不過川流時有些擔憂,道:“你們看這天氣,大雪紛飛的,去山巔殺鬼不知道會不會發(fā)生意外,而且對方按你來說也實力不弱。”
“要不等開完會議再返回?”
現(xiàn)在光是雪花就有鵝毛大小了,更不要說那卷起飛雪的強風,刮在樹葉上或從巖縫穿行之時發(fā)出刺耳的呼嘯聲音。
富岡義勇?lián)u頭道:“這鬼就在山上,我不能放任不管?!?p> “去藤襲山再折返要浪費不少時間,這期間會有人身死,所以也必須現(xiàn)在將其斬殺?!?p> “哪怕真的是上弦,我與蝴蝶忍兩位柱同在,只要不是上弦前三的戰(zhàn)力,都可殺?!?p> 富岡義勇從最終選拔出來之后,他唯一的活動便是殺鬼。
去的地方多了,殺的鬼多了,也就越來越強。
雖然也從未與上弦真正的交過手,但是從鬼殺隊的記載中推測,以自己與蝴蝶忍聯(lián)手的戰(zhàn)力,不是上弦前三的實力都可以快速誅殺。
蝴蝶忍的手扭轉(zhuǎn)刀鞘,其中隱藏的紫藤花毒浸染到了整個刀身。
她笑瞇瞇道:“富岡先生很強,值得信賴?!?p> “當然啦,我也不是什么弱女子,聯(lián)手還是可以很快解決的。”
被人認可實力還是蠻開心的。
富岡義勇瞥了一眼蝴蝶忍,道:“還行吧,湊合。”
蝴蝶忍:“╰_╯!”
愉悅的心情瞬間消失。
川流時接起一片雪花,晶瑩剔透的六邊形雪花在掌心處很快地融化成水。
他點頭道:“既然如此,我們就快些上去吧。”
這次,總可以噬鬼補充些能量了吧,川流時已經(jīng)餓的有些心慌意亂。
三人意見統(tǒng)一,極速的在雪山中穿梭起來,逆著風雪朝山巔而去。
***
而在山巔之上,柳生兵衛(wèi)正筆直地站在一塊巨大凸起巨巖之上,任憑風雪吹打著他半長的黑色頭發(fā)。
他身型顯瘦挺拔,面容滄桑粗糙,下巴上滿是青色的唏噓胡渣,而且在臉部自眉骨到唇角有一道隱約可見的傷痕。
那是快刀斬出的痕跡。
這不到零下的溫度,柳生兵衛(wèi)穿著淡薄的黑色武士服,而且衣襟完全敞開,露出了他壯碩的胸膛與腹部。
而在他身上,有著令人一眼就難以忘記的特征。
不僅僅是臉上,密密麻麻的傷疤以各種角度在裸露的胸腹中扭曲擠壓在一起,一層覆蓋著一層。
哪怕這些傷痕都是已經(jīng)愈合,那些如同蜈蚣般的可怕刀痕也令人不寒而栗,可以想象,他經(jīng)歷過多么慘烈的戰(zhàn)斗。
他正是川流時一行人要來誅殺的鬼。
此時此刻,柳生兵衛(wèi)閉著雙眼,睫毛正微微顫動,這漫天風雪他也看不穿。
但是許多東西并不需要用眼睛觀看。
此刻緊閉雙眼的他,正身處于斗氣的世界。
在身為人類之時,柳生兵衛(wèi)就能感知到些簡單的斗氣,而變成鬼之后,那感知更加的強烈了。
不過他跟猗窩座不一樣,他并不以斗氣為戰(zhàn)斗核心,柳生兵衛(wèi)有著自己從小修行到大的殺人劍技,斗氣只是輔助。
柳生兵衛(wèi)能清晰的感知到,山腰處有三股斗氣正直奔自己而來。
其中一股斗氣很強,會是個好對手,正宗應(yīng)該會喜歡他,置于那些獵人,正宗就很不喜歡。
“錚!”
清亮的刀鳴聲響起,柳生兵衛(wèi)自腰間取出自己的刀。
正宗,陪伴柳生兵衛(wèi)四百年左右,與他一同斬殺無數(shù)惡鬼與劍士的最強之刀。
柳生兵衛(wèi)輕輕的撫摸著雪白透亮的正宗刀身,像是撫摸情人一般輕柔,滄桑的臉上滿是溫柔之色。
“正宗,你也迫不及待了吧,不著急?!?p> “很快,我就會讓你飽飲強者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