樂正寧的嘴唇微動,便有童子進來,將裘南山叔侄帶了出去。
“常青,是否覺得這件事情我對他們的處罰太輕了!”樂正寧微微一笑,手撫長須,對著臉色難看的常青說道。
“弟子不敢!”常青心中一驚,連忙恭聲說。
“哈哈,不必如此,我這么做也是有不得已??!你說到底,現(xiàn)在只是一個煉氣期的外門弟子,而裘南山則是入百花宗幾十年,并且修為已達筑基的宗門執(zhí)事?!?p> “倘若為了替你報仇,殺了那裘紹元,裘南山必定懷恨在心,他們叔侄情深,裘南山勢必反出百花宗,宗門里少了一個筑基修士,這放在以前,不算什么,但現(xiàn)在形勢逼人,我不能不慎重處置??!”
“再則,宗門也不是由我樂正寧一個人所能主導的,如果真的因為你的原因,迫使一個筑基修士離宗而去,到那時,其他的長老必甚至是宗主都必定對你有所不滿,你以后的修行之路,勢必將步履維艱!”
樂正寧看著常青說出了一通話。
“師尊考慮的周全,弟子謝師尊!”常青雙膝跪地,恭敬的俯身說道。
樂正寧的這些話,讓常青的背上冷汗直流,他可沒有樂正寧想的那么遠,一心只想將裘紹元除之而后快,低估了裘南山是筑基修士的事實。
說到底,還是自己修為不高,雖然掛著樂正寧記名弟子的頭銜,但終究不過是個外門弟子。
一個煉氣期的弟子,如何能跟筑基修士相比,孰輕孰重其他人一看便知。
煉氣期的弟子,在宗門的那些大修、真人眼中,不過螻蟻罷了。
他還忽略了一個情況,如果因為裘紹元的事情,裘南山遷怒于自己,出手對付常青的話,相信他絕對是逃不了的。
想明白事情后續(xù)會引發(fā)的結(jié)果之后,常青對樂正寧感激有加,這個師尊沒有白拜。
看著常青想明白了,樂正寧也是心懷大慰,這個弟子到現(xiàn)在為止,都令他非常的滿意,只等常青筑基或者將《真極琉璃藥經(jīng)》的基礎(chǔ)篇融匯貫通,便可收他為正式弟子。
“小龍,你親自到執(zhí)法堂走一遭,要確定裘南山是否將他侄兒送到執(zhí)法堂,如果沒有的話......”樂正寧眼睛一瞇,發(fā)出一聲冷笑。
“是,師尊,我一定親眼看著他受刑!”邢元龍此時也是心中暗恨,便宜這裘紹元了。
看到樂正寧已經(jīng)閉上了眼睛,邢元龍和常青再次向他施了一禮,走出了洞府。
“師弟你放心,如果裘南山真敢違抗師尊的命令,我定親自出手,保證他下半生,只能在床上度過!”邢元龍向常青寒聲說道。
聽到邢元龍這樣說,常青懸著的心也就放下了,“多謝師兄!那我先去療傷了!”
常青回到自己的院子療傷,邢元龍則是趕到執(zhí)法堂監(jiān)督執(zhí)行樂正寧的命令。
一天之后,常青收到了邢元龍的傳音,確認了裘紹元已經(jīng)被廢了修為,趕出了百花宗。
不過,他并沒有走遠,裘南山將他安置在了百花城中。
常青聽到這個消息之后,心中微微一沉,這裘紹元始終是個禍根,但他身后還有個筑基修士裘南山。一段時間里,恐怕是暫時無法對他下手了。
常青此時越發(fā)堅定了修煉戮神訣的決心,只待將莽牛鍛體訣修成,便開始修煉戮神訣,要想在筑基修士的眼皮子下殺人于無形,戮神訣是最好的選擇。
不再院子里多待,向師兄邢元龍知會了一聲,便返回流銀瀑。
玉清峰上,秦爽兒結(jié)束了一天的修煉。
“真是煩人,老是靜不下心來!”
這些天,不斷有那人的消息傳回宗門,預(yù)示著那人將要返回宗門了。
這兩年來已經(jīng)習慣了平靜修煉的日子,終將要被打破。
她櫻唇輕咬,霍然起身,火凰劍從手中飛射而出,整個人輕輕一躍,踩著劍身從玉清峰的峰頂飛出。
一身絳衣,腳踏紅云,宛如一位臨凡的仙子,美的不可方物。
秦爽兒站在火凰劍上,漫無目的的在百花宗的無數(shù)山峰上急速的飛行,眼中一片迷茫之色。
“唉!”感受到秦爽兒離去的動靜,身處密室之中的厲妙晴輕輕的嘆了口氣,“爽兒的心亂了!”
遠遠的,秦爽兒看到一個小山谷,有白練飛降,谷中綠草如茵,松濤陣陣,頓時眼前一亮,緩緩的收了真元,落在了山崖之上。
一條長河從崖上直落谷底,形成了壯觀的瀑布,懸崖邊上的一塊大石之上。秦爽兒抱著雙腿,下巴抵在膝蓋上,定定的盯著飛流而下的瀑布出神。
微風吹來,衣袂飄飄,長發(fā)飛舞,宛若風中的精靈一般。
常青乘著木鳶,悠悠飛到了自己的竹屋前,緩緩落下。
進屋收拾了一番,依舊如以前一般,光著個身子,穿著一條短褲便往幽潭走去。
“咦!”坐在崖邊的秦爽兒注意到有人架著木鳶來到下面的山谷之中。
“這不是邢師兄的木鳶嗎?”看到木鳶的顏色,秦爽兒有些驚奇,這木鳶可是邢師兄煉氣期是的最愛,平時當寶貝一樣藏著。
不過,看到木鳶上的人之后,秦爽兒又恍然大悟,原來是這家伙。
只見常青從木鳶上下來之后,便進了谷中的一座竹屋,不一會又出來了。
“啐!這個討厭的家伙!”秦爽兒俏臉一陣通紅,常青那家伙竟然只穿了一條短褲。
“嗯?這家伙的褲子不是紅色的嗎?”秦爽兒的腦海中出現(xiàn)常青在擂臺上穿著的紅色隕星褲。
“?。∨夼夼?!秦爽兒你想什么呢?”秦爽兒驚覺自己竟然在想常青穿著隕星褲打擂的樣子,心中一陣慌張,臉色越發(fā)的紅了,潔白的鵝頸都浮現(xiàn)出淡淡的紅暈。
這也不怪秦爽兒會出現(xiàn)這個念頭,只怪常青在外門考核的時候,隕星褲太過于驚艷了,到現(xiàn)在已經(jīng)一年多的時間了,依然有弟子在議論當時的情景。
“他要干嘛?”秦爽兒疑惑的看著常青走向幽潭,從潭邊的竹屋來看,顯然常青已經(jīng)在這里有段時間了。
秦爽兒頓時好奇心大盛,神識緊緊的鎖住常青,想要看看他究竟在這山谷中做什么。
常青只覺得好似有人在窺視自己,疑惑的轉(zhuǎn)身四顧,但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的人影。
崖上的秦爽兒連忙將神識稍稍的放松了一些,“好警覺的家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