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七章有點急切的施綿意
這時施綿意有些自嘲地吐露了聲音:老太太心中感覺陣陣的酸痛。自家綿綿才剛剛十五歲!現(xiàn)下已經(jīng)要想這般多的事了……沒有人幫襯,沒有人心疼,更從來沒有訴頌過自己的苦楚。
她就這樣小心翼翼地做著、找著、想著每一步都需要她自己,甚至……甚至都沒有能讓她信服依賴的人。
就是她……她作為她的親外祖母,也不敢全心地去信。
老太太苦澀地撫了撫蒼老的白發(fā),強顏歡笑地看著施綿意:
“好就好,什么都好好的老婆子我也就安心了,現(xiàn)在我啊~就是希望你們這些好的能夠更好,不好的能夠快快地好。等到有一天這老天爺要收了我,我也能安安心心地走了,一點都不急,一點都不慌……”
“母親你這說的是什么話!我們這些沒有你來做主出主意,定是都活不好過不好!你可要健健康康的,這家里大大小小的事情都是離了你不行的。你看看我掌管院子這樣些年了,也不見得事事做的有母親你舒心,不還是什么都要問你,才能掌握好分寸,把事情給辦了?若是母親撒下我們走了,這侯府不就要被我搞的一團糟了嗎!”
“我看你倒是真敢!看我不敲碎你的頭!我教了你這般多,你還想在這給我丟人?!?p> “母親母親!兒媳不敢!兒媳不敢!”
眾人見老太太心情舒服了些,這才紛紛跟著松了一口氣。但是所有人的眼神也都是有意無意地看向施綿意那邊,每個人的眼神中都藏著不一樣的、深深淺淺的無可奈何,憂心失意……
施綿意見老太太好了許多,心中也跟著輕松了些。
她并不想去解釋什么,因為她也不知道要怎么說……怎么說才能是好的,才能是正確的!但是她已經(jīng)將該說的、該講的事情都說了,難道再說別的還能改變什么嗎?
施綿意拜別了老太太等眾人,說是今日自己累了,想先回去休息,青悅緊跟在后面,竟覺得有些吃力!青悅看著施綿意今日的步伐,忽然覺得幾她家綿綿的腳步有些慌亂。
青悅也沒有多問,緊緊地在后面跟著,以為綿綿急忙著想要去別的地方,但是沒想到施綿意最終回到了剛搬進來的想容院,快步跨進了的院子里!
施綿意慌張地看了看附近的一切,將房門鎖住,僵硬地坐在了錦繡軟椅上,讓青悅分別喚來了院子里的兩個丫頭,一個一個地交代了事情。
先是交代了悅兒將自己繡的北上云披送到老太太手里,讓她今日回來后便可以歇息了,葉兒也未多想,很是歡喜地接過了東西。
隨后又喚來了心兒,心兒這幾日是有些寒疾,著了風(fēng)霜,帶著病還干著活,聽到主子喊話,便放下手中的活趕了過來:
“這幾日的病都不見好嗎?”
“回小姐,奴婢這幾日好了許多,這不今日便能干活了咳咳……咳……”
“好了!你這哪里是要好了,分明是又加重了,一會兒張婆子請一個大夫來替你看看,吃完了藥就回去好生歇著吧!這幾日你也別再干別的活了,好生在屋子里休息,將病養(yǎng)好了才能好好的?!?p> 那心兒眼睛濕潤地看著施綿意,哽咽地回道:
“奴婢遵命,奴婢以后定會盡心盡力地伺候主子你的,”
“我知道你是個好的,現(xiàn)在最大的事情就是把身體養(yǎng)好,先回去休息吧,去吧~”
心兒走后,施綿意喝了口茶,便看向那未緊關(guān)的窗子,眼神有些飄忽:
“悅姐姐現(xiàn)在幾時了,我看天都黑透了?!?p> 青悅有些奇怪地看著施綿意,看了看天色,不確定地回答:“估摸著已經(jīng)有卯時三刻了,只是綿綿今日是怎么了,竟慰問起了丫頭婆子了?”
施綿意聽了青悅的問話,料想到底是瞞不住,眼神有些躲避過濾,將自己原先想好的原由說了出來:
“我就是看到施含珠的丫頭……心中有些感慨,便覺的若是我沒有認這個外祖母,今日的下場恐怕還不如她們,便想著對這些丫頭好些總是沒有錯的?!?p> 她也是知道今日施含珠當(dāng)眾毆打丫頭,非說那丫頭是個不老實的,派人賣到了窯子里。若是正如綿綿說道那樣,她們說不一定還沒有那丫頭過的好,到了那時誰又能憐惜她們些。
而她……原本就是個無根的飄拂……小的時候便被轉(zhuǎn)賣來轉(zhuǎn)賣去的,從來不知道自己接下來的命運是什么。
直到五歲的時候她被心善的施老爺買來作小姐的貼身丫鬟,她才知道了……活著原來那么好,原來黑夜的時候還能有光,有暖,有希望,而她在此之前又是因為什么原因……
施綿意握緊了手,看著此刻沉重的心情青悅,這是她想要的結(jié)果,只是為什么此時此刻的她卻后悔了。
“綿綿,我也有些不舒服,就先回屋了?!?p> 青悅直言身體不舒服,回到了自己的屋子,施綿意看著青悅遠去的背影,眼中卻是充滿了心疼。她知道她的悅姐姐是想到了以前不好的事情,也知道今日其實她本應(yīng)該避免這些話題,但是……
施綿意又交代了一些事情給剩下的幾位婆子,見外面的天色也黑呼了不少,就這樣盯看了外面是窗戶一會兒。忽然著手拿起了放在枕邊基本上快要完工的衣服,迎著昏昏欲要斷的蠟燭,開始穿引了起來。
月色漸深,同暮相映,淡淡的花氣傳來,穿透了數(shù)不盡的昏暗,沒入許多人的夢中。
此刻早已困的不行的施綿意放下了手中完工的衣服,放在光線的那一側(cè)一點一點地撫摸看了起來。忽然眼前一暗,施綿意停下了手中的動作,緊緊地握住了擺子床上的衣服,咬著唇不敢吱聲,心中卻有無數(shù)個聲音在吶喊,他來了!是他來了!
但是施綿意接下來的動作卻是……此刻看著一切的北堂云止不得不承認這是個不爭的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