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熱鬧的人都散開來,柳芊芊不遠(yuǎn)不近地看著周宇。等到?jīng)]人注意時,柳芊芊快步跑到周宇身邊。
“你怎么回事?你肯定不夢游吧?”柳芊芊氣急敗壞,壓低聲音,呼哧呼哧地說。
“呵呵,”周宇都沒正眼看柳芊芊,“這和你沒關(guān)系?!?p> “怎么沒關(guān)系!”柳芊芊激動地說:“是宋清吧!”
“你不是和她有仇嗎?剛剛為什么不揭發(fā)她?”
周宇瞥了一眼柳芊芊扭曲的臉,嘲諷一笑:“你有證據(jù)嗎?”
“證據(jù)都是找出來的!”柳芊芊不依不饒。
“如果真的是她呢?”
柳芊芊看到周宇眼睛里的威脅,冷不丁地想到,如果是宋清……她怎么做到的?
“她……她……”柳芊芊猶豫著,不知道怎么開口。
周宇不想再看到這個愚蠢的人,留下柳芊芊一個人胡思亂想。
周宇卻好像一點也不感到奇怪,好像他早就知道了宋清的不尋常之處。
楊桐梓擺脫了教官,但沒能追上宋清。一個拐彎,宋清就不見了身影。
到了中午,男生宿舍那邊,一個滿臉肥肉的小胖子顫巍巍地扶著身邊的人蹣跚前行。
“你小子干嘛呢?沒吃飯嗎?一點力氣都沒有?”胖子惡狠狠地抓著身邊跟班的胳膊。
“對不起對不起,榮哥!”跟班吃力地扶著胖子大半個身子。
“媽的,這狗屁軍訓(xùn),訓(xùn)得老子現(xiàn)在渾身疼!給我請假去!”
“榮哥,您之前不還好好的嗎?怎么今天一起床就這么嚴(yán)重啊?”
“我怎么知道!叫你去就去!費(fèi)什么話!”
“哦哦,好?!备辔ㄎㄖZ諾地應(yīng)下來,扶著胖子坐到旁邊的凳子上。
跟班走遠(yuǎn)了,胖子費(fèi)勁的地在衣服口袋里掏來掏去,掏出一個小小的黑色芯片,淫笑兩聲。
這是周宇剛剛拿給他的。
躲在暗處的宋清看到這張被自己放回洗發(fā)劑瓶子上,又被柳芊芊拿走的芯片勾了勾嘴角。
“嘿嘿,這里面可有寶貝呢!”胖子得意洋洋地哼哼道。
“什么寶貝?”
熟悉的聲音傳來,宋清意外地看見了張雋挺拔的身影。
“張大小姐,您怎么在這兒?。俊迸肿涌吹绞菑堧h,本來不爽的神色立馬變得恭恭敬敬。張家就算近幾年落沒了,也不是他這種小門小戶能夠招惹的。
張大小姐?張家人?宋清聽出了胖子的敬畏,不由得皺緊了眉頭。
“你是張家這邊的人”張雋問道。
“沒錯沒錯,我爺爺是張司令的副官呢!”胖子挺直了腰桿,“之前您來悼念爺爺?shù)臅r候,我有幸見到過您。我姓許。”
“許爺爺?shù)膶O子?”張雋臉色一冷。
許爺爺去世后,許家沒有一個拿得出手的后輩。孫子更是墮落,吃喝嫖賭樣樣都有他的份。簡直是丟許爺爺?shù)哪槪堧h由衷地為許爺爺感到不值。
“是我是我?!痹S榮點頭哈腰。
“這儲存卡里有什么東西?”張雋不想和他多說,想到他齷齪的目的,張雋厭惡極了。她現(xiàn)在可是在忍耐著把這小胖子打死的沖動。
“沒什么沒什么?!痹S榮連忙搖頭,“能有什么呀?”
張雋沒說話,銳利的眼睛仿佛燃著火焰,嚴(yán)厲地盯著許榮,看透了他。
“您別這樣看著我……”許榮額頭上冒著冷汗。
他可不敢說實話,張家人,古板得不得了!
“你是現(xiàn)在跟我坦白,還是等會和吳士官坦白?”張雋不緊不慢地威脅道。
“這……”許榮知道吳明宏,和張家人一個模子里刻出來的刻板!更何況,吳明宏可是真真正正上過戰(zhàn)場,負(fù)傷累累,一臉煞氣。許榮再看了看張雋,果斷地做了決定。
“就是一些那種片子……”許榮搓搓手,低著頭避開張雋的視線。
“哪種?”張雋口吻嚴(yán)肅,非要他說個清楚。
“裸……”
許榮還沒說完,突然感到膝蓋一陣劇烈的疼痛,他慘叫一聲,跪倒在地上。
“這是寶貝?”張雋冷哼一聲,抬起腳作勢踢許榮的肚子。
許榮看著眼前明晃晃的黑色軍靴,哀聲求饒道:“大小姐,我錯了,我錯了!別踢了!”
“東西給我?!睆堧h收回腳。
許榮拿出儲存卡,雙手顫抖著,把卡遞給了張雋。
張雋沒有接,利落地一腳踢開許榮的手。許榮吃痛,儲存卡掉在地上。
張雋走過去,把那張小小的儲存卡踩在腳下,碾了碾,沒壞。她又是一腳,把儲存卡踢飛了。
儲存卡飛走的方向是一片水洼遍布的雜草地。幾乎沒人能找到那張卡了。
那儲存卡里不過是柳芊芊,張雋沒那個心思把它徹底銷毀。她只是不想宋清親手做這種事情。
宋清在一旁看得仔細(xì),那儲存卡雖然小,但逃不過她的眼睛。她記下了儲存卡掉落的位置。
許榮眼睜睜地看著自己還沒來得及欣賞的寶貝被人踢飛,捂著手,疼得倒吸一口涼氣。
這還沒完,張雋回想起宋清似笑非笑的臉,琢磨著得把宋清那口氣替她出了。
張雋走到許榮面前,狠狠幾腳把他踹翻。
整個過程中,她始終抱著胸,沒動一根手指頭。
宋清贊賞地點點頭,不錯,身手不凡,還挺愛干凈。
就是這個張家大小姐不愿意做自己的助手啊,不過,宋清想,這個別扭的人,嘴上說著不想幫我,到頭來還是會給我出氣。
張雋看著地上打滾的許榮,警告了一句:“這次是看在許爺爺?shù)拿孀由?,下一次……?p> “不會……不會再有下一次了?!?p> 張雋不信,下一次她還是會揍他。
等到張雋離開后,宋清慢慢地從她窩著的那個角落走出來,活動著麻木的腿。
“什么狗屁?什么時候張家連這種事也要管?”許榮癱在地上,罵罵咧咧。
“怎么,還沒被打夠?”宋清居高臨下,冷漠地看著地上的人,像看著一條垂死的狗。
“你……你怎么會在這里……”許榮看到宋清冷艷的臉,先是感到錯愕與恥辱,可他的邪心不滅。張雋他惹不起,宋清這種沒什么背景,空有一副皮囊的女學(xué)生,他許榮已經(jīng)玩過好幾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