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
“不是讓你再休息兩天?”張雋看著門外穿的blingbling的宋清,無奈地說。
宋清不想搭理她,本來只是一點點傷,自從張雋知道自己的恢復速度很慢之后,硬是讓她呆在家里好好調(diào)養(yǎng)身體,簡直不要太夸張。
“一句話,你去還是不去?”宋清沒好氣地說。
“去,行了吧。”張雋拿好厚厚的外套,給宋清披上。北方的十月下旬,已經(jīng)入冬了。
宋清對這種保暖但是丑得難以直視的衣服沒什么好感,她毫不留情地把大棉衣一抖,拿在手里。張雋一看,皺起了眉頭,剛想說什么。
不過宋清沒給她嘮叨的機會,她就納悶了,看著嚴肅高冷的一個人,怎么一嘮叨起來就沒完沒了?!拔沂遣皇菦]有告訴過你,我抗凍?!?p> 宋清走進冷風中,意氣風發(fā),一點也沒有因為溫度瑟縮,引來路人的矚目。
“那是明星嗎?看著好漂亮!”
“她不冷嗎?我看著都冷。”
為了不惹起麻煩,宋清飛快地鉆進了張雋的車里。
“唉?!?p> “嘆什么氣?”副駕駛上的張雋問道。
“長得太好看還是有點不好,”宋清苦惱地撐著下巴,看著車窗外,“想低調(diào)一點都不行?!?p> “嗯?!睆堧h淡淡地應道,算是肯定了宋清的那句長得太好看的肯定。
宋清笑了笑,她只是開個玩笑,去夜店可不能再穿得和平常一樣一身黑了,更何況,她還要去找一個很重要的人。
兩人沒再說話,車廂內(nèi)靜悄悄的。不一會,車停在了一幢大廈面前。
“到了?!?p> “嗯?!彼吻逑铝塑?,打量著這棟樓,果然那個人的品味還是沒變,一樣的庸俗浮夸。
張雋把鑰匙給了旁邊等候著的車童,邁著步子走到宋清身邊。今天的張雋為了配合一下夜店的環(huán)境,也穿了一件偏中性的黑色絲綢薄紗的襯衫,披了一件寬松的西裝,她當兵久了,走起路來也是挺拔瀟灑,宋清夸了她一句:“很A?!?p> 張雋聞言低頭對著宋清的耳邊說:“我覺得,咱倆還挺配。”
可不是嘛,宋清身上是一條亮片黑色吊帶裙,外搭了一件黑色的披肩,圍住了上半身。張雋把本就短短的頭發(fā)都梳在腦后,而宋清還是披散著波浪卷發(fā),只看背影,這兩人像極了一對情侶。
宋清沒懂張雋話里的深意,她笑著挽住了張雋的胳膊,低聲說:“我?guī)闳ヒ娨粋€人?!?p> 宋清出示了一張漆黑的卡片,在前臺的帶領下,一路暢通無阻地來到了大樓的地下一層。整個地下一層就是一個大型的高級會所,香影嬉笑,紙醉金迷。
張雋不太適應這里的燈光,拿手遮了遮眼睛,宋清拽著張雋到了工作間,這里的白熾燈讓張雋覺得眼睛輕松了不少。
“好了,走吧?!睆堧h揉揉眼睛?!安蝗フ夷莻€重要的人了嗎?”
“不用,”宋清拉住張雋,“我要找的人就在這里?!?p> “沒想到,我還是個重要的人吶?!?p> 一個女人自嘲般的喃喃聲響起,她聲線嫵媚,讓人感覺一陣酥軟。
宋清順著聲音找到儲物柜的背后,一個女人正端著酒杯,背靠著儲物柜,小酌著。
“阿阮,是我?!彼吻遢p聲叫道,張雋對宋清親密的稱呼感到一絲不爽,她以為雋雋這樣的親密程度是她一個人獨有的。
“啊,是小清清啊?!比盍杵沉怂吻逡谎?,媚眼如絲地看著手里的酒杯,小聲嘟囔著:“小清清不喝酒,不能陪我了……”
“阿阮,你醉了?!彼吻宄R娙盍枳砭频臉幼?,阮凌酒品和酒量都很好,少數(shù)幾次喝醉了也不會發(fā)酒瘋,就這樣獨自一個人坐著,自言自語。
宋清看得心疼,阮凌很少喝醉,除非有什么讓她很傷心的事。她蹲在阮凌身邊,替她整理凌亂的長發(fā)。
阮凌握住宋清的手,喃喃道:“小清清,你知道嗎,今天是我的生日?!?p> 宋清哄著她:“嗯,好,生日快樂。”
阮凌覺得宋清沒當真,加大聲音解釋了一遍:“今天是我的生日,是我的生日,我的生日……”阮凌放開了宋清的手,抱著膝蓋埋下頭,悶聲說:“是他告訴我的,今天是我的生日……”
宋清無奈地看著阮凌,對付一個醉酒的人她不擅長。
張雋壓住心中的異樣,對宋清說:“你找的人就是她?”張雋掃了一眼阮凌,“一個酒鬼?”
“張雋,她是我的朋友?!?p> 張雋摸摸鼻子,“好吧??涩F(xiàn)在她怕是幫不了我們吧。”
宋清也知道今天來得不是時候,她打開阮凌身邊的手拿小包,拿出阮凌的手機給阮侯打了個電話。
不一會,員工休息室的門“嘭”地一聲被打開。走進來一個高個子的大漢,古銅色的皮膚,身材健碩。
他徑直走到阮凌面前,若有若無地嘆了一口氣,拿走阮凌手中的酒杯,把她從冰冷的地板上抱了起來。
阮凌閉著眼睛,沒有說話,好像睡著了。
來人認識宋清,他就是阮凌的弟弟阮侯。
阮侯朝宋清點點頭:“請跟我來?!?p> 宋清和張雋跟在他的身后,穿過擁擠的人群,到了大樓二層,類似于一個酒店套房的房間里。
一路上,不少張雋覺得很面熟的公子哥都很客氣地沖阮侯打招呼。張雋不由得感到奇怪。
阮侯把阮凌輕輕地放在床上,再輕輕地退了出來,他把宋清和張雋帶到另一個房間。
等到阮侯關好房門,宋清才開口說道:“阿阮怎么回事?”
阮侯看了張雋一眼,沒有說話。
宋清說:“她是我的朋友?!?p> 阮侯冷冷地回了一句:“她是張家的人?!?p> 張雋對阮侯的態(tài)度感到奇怪,宋清也不例外。她皺起眉頭:“張家人又怎么了?”
阮侯頭也不抬,硬邦邦地回了一句:“沒什么?!?p> 宋清覺得中間有什么事是她不知道的,但她沒有多問。
“今天是姐姐的生日?!比詈钫f起姐姐時,慣常的生硬的語氣也帶上了一點溫柔。
“阿阮和我說過,她是個孤兒,不知道自己的生日?!彼吻逡苫?。
“今天是那個人救下姐姐的那一天?!比詈钫f到那個人時怨恨地突然看了張雋一眼。
覺得莫名其妙的張雋并沒有開口說話,到底是宋清的朋友,張雋不想鬧得太僵。
“所以阿阮把今天當成自己的生日?”宋清接著說。
阮侯點點頭,不愿意多說。
“宋清小姐,你來找姐姐有什么事嗎?”
宋清看阮侯非常抵觸談及阮凌的舊事,便暫且把阮凌的事記在心里,沒有再問。
“我最近會留在華國,想來看看阿阮?!?p> 阮侯嗯了一聲,沒什么表情。
“除此之外,我想向你找一幫人?!?p> “什么人?”
宋清簡單地描述了一下上次堵住她的那幫混混,阮侯聽到一半就打斷了宋清。
“我知道他們,是歐陽家的人。”
“歐陽家?”宋清一頭霧水,她知道歐陽家族,可是卻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他們,她轉(zhuǎn)頭看著張雋。
張雋低聲說:“回去再說。”
宋清點點頭,對阮侯說:“你幫我留意一下他們和歐陽家的動靜,還有,好好照顧阿阮?!?p> “您放心?!比詈钕蛩吻寰狭艘还?,“姐姐還需要照顧,我就不送您了。”
“好的?!彼吻灞硎纠斫猓詈畈辉俟芩齻?,直接去了隔壁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