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殺不得?”這不像是個問題,更多的是在嘲諷。
“殺了她,你們就犯了重罪?!痹S知南表面鎮(zhèn)定自若,其實內心慌得一批。
她也不知道該說什么,索性胡編亂造。
“哪里來的奶娘,快點把她趕出去?!北O(jiān)斬官終于沒了耐性,話鋒一轉,也不跟她客氣。
“你們這群不識相的,等著死吧?!睔饧睌牡脑S知南開始胡言亂語起來,但她此刻的行為在旁人眼中不過是一個瘋女人罷了。
不敢再多有耽誤,監(jiān)斬官一聲令下,劊子手又舉起手中的長刀。
歷史總是驚人的相似。
不過這次迎來的是一道圣旨。
許知南總算明白劇情的發(fā)展了,不過得知嫚珠是南朝公主時她還是大吃一驚。
兩天后,許知南被邀請入宮。
再一次見到嫚珠,許知南為之驚艷。她的顏值本來就高,一襲紫色流蘇裙仙氣飄飄,精致的妝容點綴著她近乎完美的五官。
難得的是,經(jīng)歷了那么多,她的眼眸依舊清澈??v使不茍言笑,但面容已經(jīng)溫和許多。
她支走了所有的丫鬟,房間里只留她和許知南兩個人。
許知南打量著這個古色古香的房間,空間很大,幾乎應有盡有,有許多她叫不上名字的珍貴裝飾品。
紫檀木的桌子上擺滿了各種水果糕點,屋子也被收拾的井井有條。
這果然是公主住的地方,許知南由不得感嘆,這就是命。
誰能想到前一秒要被處死的亂黨第二天就是尊貴的異國公主了。
“你為什么要救我?”她倒也直接,開門見山的問。
許知南語塞,她該怎么回答。
直說你拿著女二的劇本所以救你是必然嗎?
“我也不是在救你,我是在為我兒子積德行善?!痹S知南隨口一句敷衍過去。
“你早就知道我的身份?”方才她明顯有片刻的遲疑,但卻沒有多問,而是直接跳轉到另一個話題。
“當然不是。”許知南也不傻,知道她話里的意思。
嫚珠饒有興趣的看她,似在等待她的回答。
“我只是隨口一說。”許知南扯出難看的笑來。
“不管怎么說,你救了我,請坐?!北绕饎偛诺倪瓦捅茊?,這會兒她的態(tài)度好了很多,說話都客客氣氣的。
許知南順勢坐下,雖說她貴為公主,但脾性著實讓人摸不透,再想到她之前差點殺了她,她不免起了一層雞皮疙瘩,隨時觀察她的細微表情。
“以前都是誤會,你放心,我一定會報答你的?!痹S知南眨眨眼睛,她居然笑了。
笑起來如天上的星星,明亮珍貴。
板栗不知怎了,在她懷里不安分的扭動起來,許知南動了動身子,極力安撫它的情緒。
卻是分外沒有留意什么東西從她身上掉了出來。
“怎么會在你這里?”低沉的女音飄入耳中,許知南抬眸,但見對面的女子面色沉了下來,手中握著一個玉一樣的東西。
她多看了一眼,一下子認出那是什么。
“這是…你的?”她一直以為是溫羨初的,便裝在身上,想尋個合適的時機還給他。
“你與他是什么關系?”她雙眸微瞇,臉色十分嚴肅。
許知南沒能理解這個他是誰,直愣愣的盯著嫚珠發(fā)呆。
“景王?!痹S知南凝神思考,從嫚珠的語氣中得知她對溫羨初并不陌生,而且提到他的時候眼中帶著些許恨意。
她沒有直接問,而是委婉的否認他們并不熟。
與嫚珠簡單的交談中許知南得知南朝一直在尋找他們遺落的公主,至于為什么認定是她,是她脖子上的蝴蝶印記,那是南朝公主的標志。
所以皇上才下旨赦免了她,并行大禮將她接入宮中。而這個玉石吊墜,則是象征權貴的東西。
許知南在心中感慨,女配的命運確實比她這個女主要好太多,這是含著金鑰匙出生的呀。
而今晚,宮中將要舉行迎接大典。
侍女們早早為嫚珠梳洗打扮,許知南伴在她身側破例入席。
其實她是不想去的,這樣的大場面帶有一孩子的她難免遭人非議,又會顯得格格不入。
但公主的盛情邀約她若是拒絕定會落人話柄,連公主的面子都不給。
要不是嫚珠向她保證定不會讓旁人說閑話她也不會這么神經(jīng)大條。
細心的嫚珠還命人為她準備了一套衣服,湖藍色衣裙,襯得她清新脫俗,從樣貌上,根本看不出是娃他媽。
這種正式的皇家宴會許知南也只是在電視上見過,真要放到現(xiàn)實中,她還是感到無比震撼。
紅色的地毯將整個大殿鋪滿,兩邊分別落座賓客,桌子上擺滿了精致的吃食,連茶杯都放的極為講究。
許知南全程沒敢抬頭,趁所有人不注意時才偷偷瞄一眼高位上的皇上皇后。
皇上年輕有為,眉宇間透露著霸氣自信?;屎蠖饲f大方,雖不是那種出挑的大美人,但長相溫柔,杏眼盈盈帶笑,給人很舒服的感覺。
大致掃一眼在座的人,她沒一個認識的。倒是也覺察到了一些怪異的目光,不用想也知道這是什么意味。
基本上都坐滿了,只是中間一個空位不知留給誰的。
一襲紅衣的嫚珠儼然成為了全場的焦點,面紗半遮面,明媚動人,又帶著些神秘感。
在眾人落座后,一人才姍姍來遲。
“讓皇兄久等了。”許知南聞聲望去。身著青色宮服,腰間系一別致的玉佩。頭發(fā)用玉簪挽起,高貴優(yōu)雅。
這樣高貴優(yōu)雅的溫羨初是許知南沒見過的,他唇角含著淺淺的笑意,儒雅溫和,與她印象中的形象大相徑庭。
對于溫羨初的遲到皇上非但沒有責怪,反而笑臉相迎。
他似乎覺察到許知南探究的目光,狀似無意看了她一眼。
許知南像做賊似的心虛的移開了視線,再一抬頭,他已經(jīng)落座了。動作優(yōu)雅的喝茶,沒再看她一眼。
“氣氛有些微妙?!迸赃厒鱽砼拥牡驼Z,許知南見嫚珠意味不明的目光在她和溫羨初之間流轉,她忙煩“公主說笑了。”
“那你的意思是你不喜歡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