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斌的新宅子已經(jīng)收拾好,家具等生活之物也全部采購到位。
不等張斌派人邀請,蘇過、蔡京、張三濤、孫國棟四人便登門拜訪,祝賀他喬遷新居,當(dāng)然也帶了禮物。
禮物就屬蘇過最重,知道他府中缺少下人,直接送了四個俏麗侍女和一個馬夫、一個園丁。
而蔡京的禮物也不輕,一對玉如意、一枚嬰兒拳頭大小的夜明珠和五百貫錢。
“元長,你這禮可真是讓小弟……驚喜??!哈哈哈……多謝了,小弟正缺錢呢!”張斌知道要想與一個人加深交情,最有效的途徑并不是給對方的好處,而是拿了對方的好處或者欠對方的人情,再報以恰當(dāng)?shù)母袆樱踔粮卸?,這樣兩人的交情才會急速提升。
再加上蔡京家里面在福建那邊是巨富,據(jù)說光是良田便有十幾萬畝,只會比蘇過家更有錢,所以雖然蔡京的禮明顯重了一些,但張斌還是毫不客氣的笑納了。
“些許身外之物,子玉不必放在心上?!辈叹[擺手,隨意的說道。他在京城為官的老鄉(xiāng)不少,有金錢開路,消息也很靈通,知道張斌兩次入宮面見天子的事情,甚至連昨日三司給大糧商發(fā)出公文通知,要舉辦招標(biāo)的事情也聽說了。
只不過他雖然隱隱猜測這些事情與張斌有關(guān),但卻不知詳情。
但這并不影響他推斷出張斌已經(jīng)被天子,甚至諸相公所青睞的事實。
總之,蔡京也是有意交好張斌的。
“子玉,聽說那招標(biāo)之法是你提出來的,可有此事?”蘇過總是沉不住氣,五人剛一落坐,不等竹娘將酒水滿上,佳肴還未端上桌,便問了出來。
“我正要和諸位兄臺說起此事,叔黨倒是搶先問了。”張斌說著話,示意眾人舉杯,一起喝了杯中酒,心中略一猶豫,又道:“沒錯,這招標(biāo)之法的確是小弟提出來的?!?p> 蘇過和蔡京一番果然如此的表情,而孫國棟和張三濤則是吃了一驚,顯然兩人這幾天也聽說這事了,畢竟此事直接代表著糧食的轉(zhuǎn)運和收賣之權(quán)從轉(zhuǎn)運司那邊廢除了,代表著糧食這一塊均輸法的廢除。
蔡京目光一閃,搶先問道:“子玉,這事你恐怕不止給天子獻(xiàn)策,而是在后面有意推動吧!”
張斌一臉贊賞道:“元長目光如炬,自入京以來,我便圖謀這件事情,眼下已經(jīng)成功第一步?!?p> “第一步……”四人眼睛頓時一亮,蔡京更是眸中精光爆閃,道:“子玉之意,天子和幾位相公真有以招標(biāo)之法代替均輸法的想法?”
張斌目光掃過四人,神情肅然道:“此事還是朝廷機(jī)密之事,我等兄弟知道就行了,不可外傳,以免生出事端?!?p> 張三濤連忙點頭道:“那是自然,那是自然?!?p> 孫國棟也連聲附和,蔡京卻突然問道:“這招標(biāo)之事,子玉是否在其中擔(dān)負(fù)有職事?”
張斌心中暗贊,這蔡京能夠在原本歷史上當(dāng)了近二十年宰相,果然心思敏捷,所問之事,都是一針見血的要害。
張斌卻正等著蔡京這樣問,微笑道:“不瞞四位兄臺,天子讓三司使吳充總領(lǐng)此事,讓我具體負(fù)責(zé)此事?!?p> 四人聞言,無不渾身一震,臉上頓時流露出濃濃的羨慕之色,顯然張斌被天子所青睞程度,遠(yuǎn)超他們之前想像。
張斌要的就是這種效果,否則怎么將四人拉下水,成為自己得力助手。
他一心想要挽救“癌癥初期”的大宋,讓其病愈不說,還要變得強(qiáng)壯,以應(yīng)對環(huán)伺周邊的虎狼。
可是,這是何等龐大的工程,持續(xù)的時間也必然不短。
從王安石變法的過程和結(jié)果就可以看出,張斌在今后遇到的困難和阻礙必然會很多,即使他是“開掛”之人,若沒有得力幫手,也很難成功。
而大宋這個時代是講究資格和輩分的社會,讓王安石、韓琦老一輩臣子信服他,成為他的助手,這只會出現(xiàn)在小白YY小說中,邏輯上根本說不通。
因為這些人三觀早已定型,而且因為是最頂尖的經(jīng)歷,一個比一個自信,甚至是自負(fù),除非張斌表現(xiàn)得跟神一樣,否則讓這些人聽張斌的話行事幾乎不可能,也不符合邏輯。
所以,張斌需要從同齡人里面挖掘和培養(yǎng)自己的助手,不斷壯大自己的團(tuán)隊。
而如他這般二十歲上下的年輕人,因為經(jīng)歷所限,三觀還未定型,在他引導(dǎo)之下,遠(yuǎn)比那些“老錘子”好用多了。
張斌也相信一定能夠?qū)⒉叹┧茉斐芍就篮现?,即使出現(xiàn)不可控的事情,比如蔡京依然和原本歷史上那樣,成為大奸大惡之輩,嚴(yán)重?fù)p壞朝廷和民族利益,大不了依靠提前知道一些事情的開掛優(yōu)勢,直接除去。
“不瞞四位兄臺,小弟這幾日忙的不可開交,手中還有幾個臨時差遣,不會影響明年科舉,又可以立下些許功勞,正想請四位兄臺幫忙?!毙闹心铑^閃動,將四人的神色變化看在眼中,張斌一臉誠懇的問道。
四人聞言,頓時大喜,蔡京有些不放心的追問道:“子玉可有權(quán)決定?!?p> 張斌一臉自信道:“元長放心,全在小弟一言之決?!?p> ………
………
“蛇奴,你認(rèn)為司馬光會不會暗中搗亂?!彼妥卟叹?、蘇過、張三濤和孫國棟四人,張斌將蛇奴叫到書房,喝了口茶湯醒酒,一邊抱著小金子當(dāng)成小貓擼著,一邊輕聲問道。
蛇奴毫不猶豫道:“肯定會。”
張斌看了她一眼,好奇道:“為何如此肯定。”
蛇奴道:“司馬光當(dāng)年與王安石是好友,但自從王安石推行新法之后,立刻變臉,而且事事為了反對而反對,可見此人品性遠(yuǎn)沒有傳言中說的那樣好。如今又與公子打賭,事關(guān)仕途官位,不亞于決定生死,怎么可能不搗亂?!?p> 張斌點了點頭,這些他自然也想到了,繼續(xù)考驗式的問道:“司馬光的確會搗亂,但最大的幾個糧商背后都不是司馬光,在你看來,他會如何搗亂招標(biāo)之事。”
蛇奴沉默片刻后,說道:“三天之內(nèi)能夠趕來,且有資格競爭各路轉(zhuǎn)運收買之權(quán)的糧商有不少,但其中最大的只有六家。除了米胖子背后的楚國公府之外,還有相州韓和靈州韓這兩家巨閥。
有韓琦和韓絳存在,這兩家不可能被司馬光所左右。另外一家是因反對王安石變法,又得罪了韓琦,被免了副相之位,出判亳州的富弼,聽說與司馬光也有過節(jié),且遠(yuǎn)在毫州,司馬光即使與其有什么交易,時間上也來不及。
再就是世代為糧商的陳家和于家,這兩家雖然是商人世家,但自大宋立國之初便存在著,多年積累財富,在朝中所積累的人脈不小,甚至族中子侄也有當(dāng)官的,已經(jīng)算是半官半商之家了。”
頓了一下,蛇奴又說道:“司馬光若是想動什么心思,只能是找陳家或者于家?!?p> 張斌贊賞的點了點頭,道:“那你以為司馬光會找陳家,還是于家?”
蛇奴想了一下,道:“公子,這個我不知道?!?p> 張斌道:“那就去打探一下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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