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羨魚看他這手心,微微一怔,一個老年人,手心怎么能這么嫩?
老者伸手等著接錢,看她久久不把銅板放在他手里,因而笑道:“姑娘,可是嫌棄老頭我的餛飩價高?”
文羨魚搖頭,將錢放到他手里,卻依舊皺著眉頭。
水澈看出文羨魚心事重重,關切道:“怎么?吃不慣這里的餛飩?那我?guī)闳ゾ茦??!?p> 文羨魚搖頭,她只覺得攤主有些怪異,可除了看似年輕了些,也沒什么其他異樣。
水澈卻不說話,丟下幾個銅板,就拉著她走。
“怎么了?”文羨魚被迫跟他一起跑動,回頭問了句。
“不對勁?!?p> 文羨魚皺眉:“???”
“別說話,快走?!?p> 水澈話音剛落,身后就響起兵器交接聲,文羨魚一回頭,果然看到清二現身和人打了起來。
“你們兩個站住別跑!”
身后有人喊著追來,文羨魚再怎么不愿意,也被迫加快了腳步。
沒跑幾步,心臟的跳動就比之前快了不少,文羨魚,邊跑邊大喘氣,只覺得自己的心臟快要跳出來了。
“你還好嗎?”水澈有些懊惱。
“我沒事,他們做什么要追你,你偷了他們東西嗎?”
文羨魚已經氣喘吁吁,額頭上也開始冒汗。
在這小鎮(zhèn)上住了許久,水澈總是那么沒命地奔逃,如今已經練就了一副好身體。
相較于文羨魚的上氣不接下氣,他此時此刻說出來的話,依舊悠閑:“我也不清楚,那些個動刀動槍的,自然是想要我的命?!?p> 嫌棄文羨魚跑得慢了,水澈幾乎是半跑半托帶著她一起走,到后來,更是干脆將她抱在了懷里。
文羨魚原本想要拒絕,可心臟的跳動越來越快,她才想起身上余毒未消,不得不依從了。
跑過半條街,水澈拐進一條巷子,巷子雖然狹窄,但彎繞極多,正是擺脫身后尾巴的好去處。
因為抱著人,水澈不太看得清眼前的路,仗著自己對這一帶熟悉,只是捻著彎道就轉。
面前隱隱傳來女子故作嬌柔的聲音,身后,幾個陌生男子的聲音,似乎只隔著一道墻了。
水澈暗自懊惱,一時間慌不擇路,怎么就撞到這窯子里來了?
如今天色漸暗,可還能看得清路,窯子卻已經點了燈,在一眾尚未點燈的屋中招搖著。
雖然女子聲音多而雜亂,但窯子門外只有一個整張臉都涂白了的婦人:“哎喲,稀客稀客,今兒什么風,把我們水大秀才給吹來了?”
她慢慢迎上去,身上劣質的水粉香氣惹得水澈打了個響亮的噴嚏。
“哎呦,水大秀才果然清高,只是這姑娘……”那婦人故意搖晃自己的帕子,逼得水澈轉過頭去,“姑娘,看你面色青紫,可是中了毒???”
水澈知道,這時自己絕不能被人看見,他咬牙,在文羨魚驚恐震驚的目光中,把手伸向她的衣襟,以最快的速度掏出了那一袋銀子。
“別讓人知道我們在你這兒。”說著,抱著文羨魚就沖了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