商學院。
經(jīng)管系二班。
當葉辛走到教室門口,里面的場景闖入視線,瞬間在他的腦海里形成了一種山呼海嘯的力量,頃刻之間便喚醒了他塵封的記憶。
就算是過了數(shù)千年,可是教室里的桌椅陳設,那一張張臉,依然是那般的熟悉。
“葉子,你愣什么呢?”
見他停在門口,鄧文修不禁推了他一把:“進去啊?!?p> 葉辛跨入門檻,那一瞬間,就像是從幻夢回到了現(xiàn)實。
沒錯。
所有的一切都和他‘離開’時沒有任何不同,那寂寞漫長的三千年就像只是他的一場夢。
而現(xiàn)在。
夢醒了!
大學課堂和初中高中不一樣,初中高中,學生都會很早趕到教室,可是大學一般都是踩點過來,現(xiàn)在距離上課還有十多分鐘,教室里人影稀疏,十幾個學生三三兩兩的坐在一起,正在聊天,葉辛幾人的到來,沒有引起任何的關注。
以大學生的懶散,這個時候坐在教室里的,可以說幾乎都是成績在班上名列前茅的人,換句話說,那就是學霸。
其中就包括寢室的老幺張浩海以及老三葉辛。
所謂相由心生,張浩海白白凈凈中略帶靦腆的樣子,一看就屬于那種勤奮好學的好學生類型,再加上鼻梁上那副黑框眼鏡的襯托,更洋溢著一股學士風范。
他在這個班里,從入學到現(xiàn)在一直都屬于尖子生的行列。
而葉辛,則更不用說。
這就是個徹頭徹尾的學霸,用學霸來形容,都算是含蓄了,更加赤裸的說,他就是個書呆子,除了學習,幾乎沒有什么別的業(yè)余愛好,周末,別的學生談戀愛出去玩,他卻不是打工就是泡圖書館。
畢竟年年能拿獎學金,不是沒有原因的。
至于老大洪巖和老二鄧文修,那就不用多提了。
洪巖還好,因為是秦嶺農村出身,學習還算認真,畢竟他考上東大,那完全是憑借自己的努力,但是學習這種事情,別說天賦不重要,雖然洪巖一直也很努力,但成績一直中規(guī)中矩,完全無法與老三葉辛與老四張浩海相提并論。
而老二鄧文修,那就徹底是拖寢室后腿的存在,本來就是靠他老子砸重金走后門進的東大,可是入學以后,這貨根本沒有幡然醒悟的意思,把學習完全當成了副業(yè),泡妞卻成了他的主要工作。
甚至夸張點說,東海大學幾乎遍地都是他的前女友。
這三年多來,要不是老幺張浩海對他的‘不離不棄’,如果沒有那些小紙條,別說最后能不能順利畢業(yè),他能不能像現(xiàn)在這樣順利升到大四都是未知之數(shù)。
畢竟大學管理寬松歸寬松,可若是掛科太多,那也是要被強制留級甚至開除的。
“葉子哥,你不坐這嗎?”
站在中間第一排座位,見葉辛腳步不停還在往前走,張浩海不禁有些疑惑。
以前,葉子哥都是和他坐在中間最前面的。
“你坐這里吧,我去后面坐。”
葉辛一個人走到了教室最后面的位置。
“葉子這是干什么呢?從早上回來就一直神秘兮兮的,整個人都感覺變了,不會是昨晚受了什么刺激吧?”
隨便找了個位置坐下的鄧文修嘀咕道,不住地往后邊的葉辛那里瞅。
他旁邊的洪巖沉默了下,也說道:“我也覺得這次葉子回來有點不對勁?!?p> 一個人的性格絕對不會平白無故的發(fā)生改變,更何況葉辛的改變實在是太大了,大到他們想不察覺都困難的地步。
可是任憑他們再如何琢磨,也琢磨不出來個所以然,畢竟以正常人的思維,怎么可能猜到葉辛身上所發(fā)生的一切。
“噔、噔、噔……”
手指輕輕敲擊著桌面,葉辛一個人坐在最后排,眼睛一直望著門口。
時間一點一滴流逝,距離上課越來越近。
終于,他等待的目標出現(xiàn)在門口。
身高目測一米八五左右,刻意穿著緊身上衣,昭顯出他那身像模像樣的肌肉,剃著個平頭,模樣還算不錯,可看起來總有點吊兒郎當?shù)母杏X,甚至連來上課臂彎都夾著一個籃球,與鄧文修一樣,屬于走后門進入東大的富家子弟。
這廝名叫袁虎,很威武霸氣的一個名字,同時也是?;@球隊的替補隊員。
葉辛專門挑了一個安靜偏僻的位置,就是為了等他。
有些事情,就算過了三千年,也是不可能忘記的。
比如。
他為什么會陷入那該死的輪回的原因。
見袁虎出現(xiàn),葉辛沖他招了招手,揚起的笑容很是和藹。
很快,袁虎也發(fā)現(xiàn)了坐在中間最后排的葉辛,畢竟這廝每次也會刻意找后面的位置坐,看到葉辛那張笑臉,他表情頓時一僵,眼中不由自主浮現(xiàn)一抹震驚之色。
這小子,昨天晚上不是被他們丟到了天橋下面嗎?
怎么會活蹦亂跳的出現(xiàn)教室里?
并且。
居然身上一點傷都沒有?
他可是清楚的記得,他們把這小子扔下天橋的時候,這小子已經(jīng)被他們打的鼻青臉腫,都快沒氣了。
因為太過不可思議,袁虎還刻意揉了揉眼,懷疑自己是不是眼花了,可是揉了兩次,對方依然還是坐在那里,在笑著對他招手。
還真是奇了怪了。
驚奇不已的袁虎在教室中間站了片刻,最后還是朝葉辛走了過去。
“姓葉的,你的傷……怎么回事?怎么全部好了?”
他把籃球‘砰’的放在桌上,然后在葉辛旁邊坐了下來。
“你是不是覺得我死定了?”
葉辛笑問,就像是面對朋友。
不知為何,看著近在咫尺的這張笑臉,袁虎心里突然有點發(fā)麻的感覺。
這個廢物,和他同班三年多,他自然很熟悉,可是今天,他為何覺得對方有點不太一樣了?
“你想怎么樣?”
雖然昨晚只是想要好好教育這癡心妄想的廢物一頓,沒想過真的把他殺了,可是年少輕狂的袁虎嘴上自然不肯服軟,相反眼神很是冷厲。
要是以前,書呆子葉辛恐怕就會被嚇尿了,但是此時葉辛卻不為所動,笑容不變,一只手抬起,緩緩抓住那只籃球。
“告訴王喻東,我給他一個星期時間,讓他親自到我面前跪地磕頭認錯,我可以饒他一命,否則,后果自負?!?p> 袁虎勃然變色,正要拍案而起,可是一聲‘砰’的悶響,讓他正要噴涌而出的怒火戛然而止。
那只籃球被硬生生的捏爆,緩緩塌陷下去。
葉辛松開手,站起身,離開時拍了拍袁虎的肩膀。
“你該換一個質量好點的籃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