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子年隨意的躺臥在沙發(fā)里,“先生”二字落在他的二中,尤為不舒服。
一句先生,似乎已經(jīng)將兩人生生隔離。
說不出心底是什么感覺。
只是有些不習(xí)慣,畢竟當年跟在他身后的女孩兒,一口一句“子年”。
倒也沒說什么,只是眉頭微蹙,“遲大小姐,喬悄悄去哪了?”
遲未晚嘴角公式化的微笑終于消失不見,顯得更為冷漠。
她以為,他找上門來,是為了為喬安好討回公道,卻不然提及了悄悄。
悄悄是她的底線,任何人都觸碰不得。
“慕先生,您是在開玩笑嗎?悄悄在哪,我會知道嗎?”
遲未晚,指尖習(xí)慣性的攏了攏卷頭的黑發(fā),直視他若有所思的眸子,繼續(xù)道,“哦,就算我知道,你認為,我會告訴你嗎?”
知道從她這難以獲得他想知道的,他隨意的將手搭在沙發(fā)上,看著她,“好,既然你不想說,那我們就談?wù)勀阄抑g的事吧。”
“我的小未婚妻。”
后面那一句話,是被他特意加上,她聽得出,有幾分戲謔的成分在里面。
遲未晚也不惱,她知道他一直都不曾喜歡過她,甚至在他的眼中她的喜歡是一種不自量力。
“哦,我們之間有什么關(guān)系呢?無疑就是一紙婚約的關(guān)系,紙是死物,人是活的?!?p> “想要解除婚約大抵也是簡單的,慕先生不必多慮介懷?!?p> “如果您怕?lián)喜缓玫牧R名,我也可以幫助慕先生澄清的?!?p> 遲未晚一口氣清風云淡的說完了她想說的。
然后靜靜地端坐在那,低垂著眸子,慕子年看不清她的神色。
但是有一點,他不得不承認,經(jīng)過三年的蹉跎,她貌似是真的無意與他了。
終于可以擺脫她了,也終于可以獲得自由了,不用守著那一紙婚約,可以隨意對他在意的人好了,可是,他的心底似乎并沒有那么輕松。
畢竟,從十五歲的她遇到二十歲的他那年起,她就如癡如狂的緊追在身后,突然沒有了小尾巴,他心里竟然不習(xí)慣。
或許,是他的世界里沉寂太久。
而,安好,他也一直跟隨在她的身邊,許多年了,看到她和時染的糾纏,久久不能塵埃落定。
為了成全她的幸福,或許他的確該做些什么了。
而且,奶奶不是一直催他快結(jié)婚嗎?
奶奶說看不上安好私生女的身份,那么她應(yīng)該很是喜歡眼前這個安城所謂的名媛吧。
嘴角勾起一抹諷刺。
“我們解除婚約吧?!?p> 正打算出聲的慕子年突然被一陣溫淡清潤的聲音打斷。
只是,一紙婚約?
這句話由她說出來他還是有點驚訝的。
不由得挑眉凝視著她,“遲未晚,你想好了?”
遲未晚心思玲瓏,自然是聽出他語氣中的不悅,可依舊是皺了皺眉頭,忽視他的不悅,“想好了呀,都想了三年了?!?p> “哦,不好意思啊,三年前我無意間聽到了你和喬安好的對話。”
纖細的指尖有一下沒一下的梳理著黑發(fā),偏著腦袋,說著道歉的話,可是讓人卻感受不到一絲歉意。
“你不用擔心喬安好得不到她喜歡的人,嫁不了她想嫁的人,因為墨時染他喜歡的人并不是我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