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青弈的內(nèi)功氣息,沈瑜絕不會錯認(rèn)。
前世她武功被廢之前,他酷愛找自己過招,明知道兩人勢均力敵,他卻一直很奇怪的樂此不疲。
所以,這個青天白/日闖禁的人,真的是莫青弈?
他膽子未免也大的離譜!
這根本不符合他步步為營,謹(jǐn)小慎微的性格!
耳邊是禁軍們搜完了外殿往內(nèi)室而來的聲音,沈瑜只感覺一股熱血直往自己的耳膜和腦門上涌:現(xiàn)在,她只要大喊一聲“賊人在此”,莫青弈就會如甕中之鱉,束手待擒。
她前世所有的悲劇,就能得到一個交待,今生全部的擔(dān)憂,就能有一個迎刃而解的可能。
告發(fā)?還是不告?沈瑜心跳的前所未有的劇烈。
鼻尖忽有淡淡的血腥味傳來,是莫青弈,他竟然受了傷,沈瑜心中本能的掠過一絲緊張。
她竟然在緊張他?
他明明就是那么可恨的人??!
“公主,你臉色不好,不會真的受了風(fēng)寒吧。”玉竹緊張道,絲毫沒有察覺一屏之隔的浴桶里正躲著受傷的“賊人”。
沈瑜笑著搖了搖頭,面色有些僵硬。
與此同時,那股熟悉的氣息突然變得更加紊亂了。
莫青弈定然從玉竹的話里聽出了她的反常,繼而猜到她反常必是因?yàn)樯藨岩伞?p> 對她沈瑜的身手,昨日才敗在自己手上的莫家二郎,比任何人都清楚,所以,莫青弈知道她的能耐。
如此,他突然紊亂的氣息,是在顯示他害怕自己告發(fā)嗎。
那樣似乎無堅(jiān)不摧,有著一顆無比堅(jiān)硬的心的莫青弈,也會害怕?
原來,他終究也只是個凡人,有血有肉,會傷會痛,同樣的,他也有情,只是吝于分給自己罷了。
他不愛自己,這并不是錯。
可是,沈瑜愛他,至少......愛過他。
毫無保留的愛過。
所以,即便被背叛、被利用,她也不曾真的恨過她。
她若恨他,大可趁著這一世自己武功強(qiáng)于他,勢力大于他,將他掐死在翅膀尚未長硬時。
可她不想這么做,因?yàn)樗缓匏?p> 如果他們之間的相遇,注定是場劫難,那么,該被責(zé)怪的,不僅僅只是算盡人心的莫青弈。
她更恨的,是那個當(dāng)初瞎了眼的自己,被情愛沖昏頭的自己。
所以,這一世,她并不想同莫青弈以命相搏,她只想,好聚好散,獨(dú)善其身。
所以,更好的選擇,是趁此機(jī)會,賣給莫青弈一個天大的恩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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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中有了計(jì)較,沈瑜便不再猶豫。
沈瑜起身,對著堪堪搜查完外殿,此刻正跨入內(nèi)室的沈之璋道,“沈統(tǒng)領(lǐng),不好意思,此處卻是真的不方便再搜了?!?p> 沈之璋環(huán)顧四周,這內(nèi)室是嬌女沐浴更衣的私/密地方,一幫男人進(jìn)來大咧咧翻查,著實(shí)失禮。
而且,這處地方也不算太大,除了一盞屏風(fēng),幾乎是一目了然。
沈之璋看了看室內(nèi)主仆三人,面色均很正常,著實(shí)不像心中有鬼。
忽而,似是察覺到了什么,沈之璋英挺的臉上,鼻子微聳了聳。
“倒也不是因?yàn)閯e的,實(shí)在是......本宮剛剛發(fā)現(xiàn)自己來了月事......所以......要處理一下?!鄙蜩ふf到這里,滿臉通紅的垂下了眸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