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星長老一臉不忍的看著葉桐,這么乖巧懂事的孩子究竟經歷了什么,才會神橋盡斷,是因為輪海異相引起仇家忌憚嗎?
最終,摘星長老朝閣主拱了拱手,開口說道:“閣主,我先帶桐兒回去休息療傷?!?p> 閣主點了點頭。
摘星長老小心翼翼的抱著葉桐離開大殿,后方,者長老也沖閣主擺了擺手,而后跟著摘星長老離開了大殿。
“澤兒,你也回去休息吧,明天還要繼續(xù)領悟兵字密?!?p> 攬月長老說道,將少女澤支了出去。
此刻,大殿中只剩下一眾長老。
“關于這個新弟子葉桐,大家有何看法?”
閣主高坐大殿中央,低頭看著眾人問道。
前長老從懷中掏出一塊玉盤,然后微笑著擲了出去。
“命途多舛,背有迷霧,福禍兩依,是福非禍。”
他看了一眼玉盤,然后微笑著說道,伸出衣袖擦了擦嘴角的鮮血。
“迷霧,每一個能修煉出輪海異相的天才,自身天機都被遮蔽,想靠你現(xiàn)在的狀態(tài)是算不出的?!?p> 臨長老戴著似哭似笑的鬼神面具,一襲白衣拖地,坐在前長老對面說道。無論從聲音還是身材來看,都分辨不出來他是男是女。
“我說的是福非禍,是針對咱們兵閣,并非那個少年?!?p> 前長老嘴角始終帶著如沐春風的微笑,緩緩說道。
“那就留下來吧,者長老跟著去了,想來應該是有辦法解決葉桐神橋碎裂一事?!?p> 閣主說道,決定將葉桐留下,視為真正的真?zhèn)鞯茏印?p> 另一邊,一座如同六芒星的山峰上,兩道流光降下。
正是抱著葉桐回到摘星峰的摘星長老和跟過來繼續(xù)查看葉桐傷勢的者長老。
摘星長老面色嚴肅,抱著葉桐直接沖入山峰上唯一的一間茅草屋。
茅草屋中陳設簡單,只有正中央的一個蒲團,和掛在墻上的一張滿天星斗圖。
摘星長老大袖一揮,一座通體由白玉打造的白玉床出現(xiàn)在茅草屋的一角。
“隕星玉打造的玉床,用來給一個輪海境的弟子療傷,真是大手筆呀。”
者長老看著面前這座冒著白霧,四周有寒光玉髓流下的玉床感嘆道。
摘星長老白了者長老一眼,然后將葉桐小心翼翼的放在玉床上。
原本沿著床邊流下的玉髓立刻倒流,向葉桐身上流去,很快就將他裹住,只留一個鼻尖喘息。
“怎么樣,有辦法嗎?”
做完這一切后,摘星長老轉過身,看著者長老問道。
“有?!?p> 者長老點頭。
“但是重點不在于藥材代價,而是在于他本身?!?p> 者長老嚴肅的說道。
摘星長老看了一眼還在昏迷中的葉桐,他從看到這個少年的第一刻就感到面熟,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
“甚至都不需要用藥材梳理,只要讓他時刻運轉輪海異相,以他海上生明月獨有的療傷能力來看,很快就能徹底消除輪海隱患,重立神橋?!?p> 者長老說道,這才是他驚嘆的地方,此前無論是古籍還是傳說,從未聽聞海上生明月有療傷的效果。
“你確定?”
摘星長老有些緊張,這是他第一個弟子,所以對葉桐格外上心。
“確定,我個人認為,最好不要用藥物調理,讓他自己愈合。”
者長老堅定的說道,有一點他沒和其他長老說,那就是他從月光中感受到了和者字密同質不同源的力量。
聽到者長老這么肯定的回答,摘星長老總算放下一口氣,然后將目光投向葉桐。
這條路,還得葉桐自己走。
“有什么事叫我就行,我先走了?!?p> 者長老說道,而后趕緊離開了摘星峰,他要避開那個女人。
他前腳離開,后面就又有一道流光落下。
“剛剛那是者長老?”
攬月長老走進茅草屋,一臉清冷,渾身都充斥著不可冒犯的威嚴。
“嗯,者長老剛剛檢查了葉桐的狀態(tài),確定無誤后就離開了?!?p> 摘星長老說道,面對攬月長老時他竟有些慫。
“嗯,閣主那邊已經同意將葉桐視為真正的親傳弟子,擇日可領悟兵字密?!?p> 攬月長老說道,目光掃過角落里的隕星玉床,沒有多言。
說完后,她就架起神虹,飛到旁邊一座高聳入云的山峰,正是她的攬月峰。
“呼……”
感受到攬月長老離開后,摘星長老才敢抬頭,長出一口氣。
“師父……”
這時,摘星長老身后的隕星玉床上突然響起低聲的呼喊。
“桐兒,你怎么樣了,有沒有感覺好點?”
摘星長老一個箭步沖了過去,一手搭在隕星玉床上,原本覆蓋在葉桐身體上的玉髓再次散開。
“好多了?!?p> 葉桐露出一個微笑,這還是除了家人外,第二個叫他桐兒的人。
“好多了就好,好多了就好……”
摘星長老坐在床邊,一個勁的說道,只會重復這一句話。
“餓了沒?要不要吃點東西?靈泉呢?要不要喝點?”
摘星長老突然想起葉桐已經昏迷了半天,急忙開口問道。
“師父,我不餓,也不渴。”
葉桐心中一股暖流涌過,咧嘴笑著說道。
“傻孩子,告訴師父,你的神橋是怎么回事?”
摘星長老問道,他剛剛還在想,如果真的是有人迫害自己弟子,自己絕對帶著一眾長老和弟子去滅了人家滿門。
“此事……說來話長”
葉桐愣了一下,開口說道,這件事也沒什么好隱瞞的。
半晌后,摘星長老臉色鐵青,胸中有郁氣沉積。
“可惡!如此明目張膽算計我的弟子,怕不是想被滅掉教統(tǒng)!”
摘星長老寒聲說道,此前他一直是憨厚的中年大叔形象,如今發(fā)怒后像換了個人。
“已經過去了,若不是他們,我也沒機會拜入兵閣。”
葉桐倒是看的很開,低聲勸慰摘星長老。
可他越是這樣,摘星長老的心就越痛。
在他看來,葉桐這種要天賦有輪海異相,要品行敢為鐵騎城自碎神橋的孩子,怎能被人暗算,必須血債血償。
“師父,我的神橋……還能重新修煉嗎?”
沉默良久后,葉桐小聲問道,雖然之前自碎神橋時他表現(xiàn)得很灑脫,但是此刻他徹底感受不到神橋后,反而有些不習慣。
摘星長老看著臉色有些落寞的葉桐,伸出手摸了摸他的頭,堅定的說道:“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