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軍訓的最后一天晚上,同學們都要到衣物間將軍訓服退還給教官。
鄭宇退完軍訓服后,一個人走在回去宿舍的路上,這條路上一片寧靜,怕是當下經(jīng)過這里的人只有鄭宇一個。
鄭宇走得蠻提心吊膽的,因為這條路真的太死寂了,要不是路邊的路燈亮著暖黃色的光,他都不敢經(jīng)過這里了。
他走著走著,突然有兩個人從他背后蹦出來,直接就押著他竄進了一片小樹林里。
那兩個人將鄭宇狠狠地摔到草地上,鄭宇的屁股重重地碰在地上,疼得他揉了好一會兒屁股。
鄭宇微微抬頭看向站在他面前的這兩個人,借著皎白色的月光,他依稀看清這兩個人的臉。
他大吃一驚:“哦,我想起你們來了,之前到澡堂門口挑釁過我的!”
其中一個牛高馬壯的人架起雙手,高傲地俯視著鄭宇:“虧你小子對我們印象深刻。”
鄭宇不緊不慢地從草地上站起來,無所畏懼地問他們:“嗯?所以你們又想干嘛?”
這兩個人沒有說話,反而側(cè)身一站,讓鄭宇更清楚地看向前方。
鄭宇看見一個男生朝他緩緩走來,這個男生就是陳巖。待陳巖站到鄭宇的面前時,鄭宇一眼就認出他來了。
他恍然大悟:“我記你記得清清楚楚,你就是前不久到澡堂門口堵我的混蛋!”
陳巖無所謂地聳聳肩:“這件事都過去十多天了,你還惦記著它干嘛?!?p> 鄭宇暫且拋開這個話題不談,對陳巖不耐煩地說:“哦,你們究竟要我怎樣!”
陳巖忽然攬住鄭宇的肩膀,對鄭宇賊眉鼠眼地說:“鄭宇,我覺得我們有必要認識一下?!?p> 鄭宇冷淡地反駁道:“沒必要?!?p> 陳巖不顧?quán)嵱畹南敕ǎ蜞嵱罱榻B完自己,再介紹起自己的兩個朋友:“我叫陳巖,站你面前的這兩個人是我朋友,他們分別叫熊啟明……”
熊啟明揮了一下手:“你好?!?p> 陳巖再翹著食指指向熊啟明身邊站著的鄧凱旋:“以及鄧凱旋?!?p> 鄧凱旋聳了一下肩:“你好?!?p> 鄭宇敷衍地微笑點頭:“你們好?!?p> 陳巖話鋒一轉(zhuǎn):“我們直接進入正題吧?!?p> 鄭宇滿懷期待:“有屁快放?!?p> 陳巖問鄭宇:“你喜歡楊穗嗎?”
“欸——”鄭宇慌張,“你……你你在瞎問什么問題嘛!”
陳巖用胳膊緊緊勾著鄭宇的脖子:“承認你喜歡楊穗有那么困難嗎!”
鄭宇雙手掐在陳巖的胳膊上,無言以對:“這都是你的主觀臆想!我和楊穗認識才兩三天而已,我對楊穗談不上喜歡。”
陳巖氣得推開鄭宇。鄭宇往前面顛簸了一下,差點因為站不穩(wěn)就又摔到了。
鄭宇不想再與陳巖他們糾纏下去,趁自己從陳巖手中逃脫出來,他連滾帶爬地撞開熊啟明和鄧凱旋并往前面?zhèn)}促逃去了。
熊啟明見鄭宇試圖逃跑,他就立馬撲倒鄭宇,把鄭宇硬生生地壓在他的身下。
鄭宇死活掙扎不出來,火冒三丈地大喊:“哇靠,你們?nèi)齻€很無賴??!”
陳巖慢慢來到鄭宇的面前,蹲下來,抬手摸了摸鄭宇的頭,嬉皮笑臉地說:“你快點承認你喜歡楊穗吧,早承認早完事。”
鄭宇寧死不屈:“我不要!”
陳巖陰笑:“自討苦吃!”
鄭宇不安:“你想干嘛!有種單挑阿!”
陳巖站起來,向鄧凱旋發(fā)號施令:“凱旋,給他撓癢癢,讓他笑死在這里!”
鄭宇慌了:“臥槽,你們來狠的!”
鄧凱旋蹲到鄭宇的身邊,雙手撓著鄭宇的腰和胳肢窩,鄭宇就哈哈大笑起來。
鄭宇是一個非常怕癢的人,他面對鄧凱旋的撓癢癢急得使勁掙扎。
奈何熊啟明的個子大,壓在鄭宇的身上十分有分量,就好像鄭宇身上壓了一座五指山。
鄭宇笑得眼淚都出來了。陳巖再一次蹲下來,鄭重其事地問鄭宇:“承認自己喜歡楊穗不?”
鄭宇不想被陳巖看不起,所以他咬緊牙關(guān),不讓自己發(fā)出笑聲來。
鄧凱旋見狀,撓得更起勁了。鄭宇最終忍受不了,決定順從陳巖的無理要求:“好好好,我承認我喜歡楊穗,這樣總該可以了吧?”
鄧凱旋看鄭宇認慫了,他這便停止撓鄭宇的腰了,等待陳巖下達下一個命令。
“你這樣就乖了嘛?!标悗r心滿意足地抬手拍了拍鄭宇的臉。
鄭宇不甘心地撇著嘴:“放了我!”
陳巖不緊不慢地說:“別急,等你念完一封信后,我就立馬放你回去。”
鄭宇怒視著陳巖:“你還沒完沒了了!”
陳巖從褲子口袋里掏出一張紙給鄭宇看,而熊啟明從外套口袋里掏出一個小手電筒,替鄭宇照亮這張紙。
鄭宇借著明亮的光,總算看清紙上寫的內(nèi)容,上面寫的好像是一百字情書。
陳巖霸氣地命令鄭宇:“照著上面的內(nèi)容,有感情地念出來?!?p> 鄭宇十秒鐘就看完了這封情書,面對陳巖的請求,他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噫——我不要,這情書的內(nèi)容好肉麻?!?p> “你說什么!”陳巖給鄧凱旋使了一個眼色,“凱旋,給我使勁撓!”
鄭宇立馬慫了:“誒誒,別這樣啊?!?p> 陳巖晃了晃手中的情書:“那你還不趕緊照著這紙上的內(nèi)容給我念出來!要很有感情地念出來!”
“那個……”鄭宇可憐巴巴地看陳巖,“你這情書寫得太俗套了,我能不能自己重新想一個?”
陳巖佩服得兩手叉腰:“哎喲,你小子還挺多才多藝的嘛。”
鄭宇驕傲地揚著下巴:“那可不嘛?!?p> 陳巖倒是想聽聽鄭宇能想出怎樣的情書,索性批準鄭宇自由發(fā)揮了。
鄭宇這便按照心中所想,有感情地說出來了:“親愛的楊穗同學,我愛你美麗的臉龐,愛你的溫柔性格,就如大江大水一樣對你洶涌的愛,就如小花小草一樣對你招展的愛。你是一個靈敏和機靈的女孩,我現(xiàn)在只想陪同在你身邊,我現(xiàn)在就好像餐桌上的飯菜,等著被你一口吃下我。我嚴重懷疑我們這是愛情,我希望我的余生里只有你?!?p> 陳巖眨巴著眼睛:“完啦?”
鄭宇冷漠地說:“嗯,完了。我臨場發(fā)揮,你指望我說多長?”
陳巖捧腹大笑:“哈哈哈,你想的這些情話都沒我寫的情書精彩?!?p> 鄭宇不在乎陳巖的嘲諷,反而不耐煩地掙扎了一下:“陳巖,我已經(jīng)按你的要求向楊穗表白了,你們快點放了我!”
陳巖滿足地擺擺手:“好好好?!?p> 熊啟明和鄧凱旋就從鄭宇的身上撤下來,鄭宇快速地一屁墩坐在草地上。
緊接著,陳巖、熊啟明和鄧凱旋就瀟灑地離開這里,留下鄭宇一個人坐在草地上發(fā)呆。
他到現(xiàn)在都搞不明白陳巖他們的居心何在,他只是單純地認為陳巖這種做法很幼稚。
他不會太把這件事放心里去,畢竟這世上沒哪個正常人會跟一群瘋子較勁。
他本不想順應(yīng)陳巖的想法的,礙于自己沒法以一敵三,更何況對方都使用了撓癢癢此等酷刑了。
鄭宇是一個懂得忍一時風平浪靜的人,他想今天吃虧就吃虧了。
如果陳巖他們下次還敢找鄭宇麻煩,鄭宇就算明知以一敵三敵不過也要剛一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