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望著電腦屏幕上彈出的細雨飄飄的聊天窗口,心中一冷,給阿洛回了個“好”。
接而快速的將短信聊天記錄截屏,通過手機QQ,發(fā)給細雨飄飄,并配文說明:我答應(yīng)同小女孩的爸爸試著交往。
細雨飄飄立馬阻止:他會傷害你。
我流出淚,苦澀回道:他不會傷害我的,畢竟是同學嘛。
等消息發(fā)送成功后,我望著聊天框傻傻發(fā)呆,不到三秒,眼前就一片模糊,而內(nèi)心歇斯底里的狂吼:細雨飄飄啊細雨飄飄,現(xiàn)在除了你,沒人能傷害我。只要你發(fā)來一句挽留,那么他便立馬從我的生命中消失??赡悴幌矚g我,又何必拖泥帶水?沒了我以后,你會天天快樂,寫作更得心應(yīng)手……
這時阿洛回來短信:嚴秋,你既然答應(yīng)了,就要說話算數(shù)。
我看了后,直接將短信刪除。
夜,很冷,冷得連周圍的空氣都瞬間凝固。
傷心讓時光放緩了腳步,那顆顆淚水卻化成濃濃的祝愿飛向千里之遙,失落的軀體漸漸疲憊的墜入夢鄉(xiāng)。當鬧鐘再次響起,我這具自動恢復活力的身軀,又開始了新生。
Fly打來電話,說盛源廣告公司的于經(jīng)理約我們今天去環(huán)球中心辦公室進一步商談網(wǎng)絡(luò)電影的推廣。
我就像經(jīng)過格式化的機器人,忘記了所有的不開心,洗漱化妝,準備立即前往省城。
今兒是白色情人節(jié),太陽也格外熱情,一大早便穿著金色的戰(zhàn)衣,躍上天際。
我穿上前些日子跟母親一同去縣城時購買的黑色蕾絲齊踝連衣裙和魚嘴托跟矮靴,急沖沖的出了門。
當客車到達城北客運中心后,阿洛突然打來電話,“嚴秋,你在干嘛?”
我一邊下車進入喧鬧的車站,一邊大聲的回道:“我在成都辦點事?!?p> 阿洛笑著說:“既然來成都了,你來我們公司嘛。”
我笑著拒絕道:“談了事再說?!?p> 他嬉皮笑臉的說:“我想見你?!?p> 我冷冷的說:“要是你想見我,來環(huán)球中心。我跟朋友約在那里見面?!?p> 他吱吱嗚嗚的扯了半天也沒說清自己的意圖,于是我掛了電話,打開Uber,找車去環(huán)球中心。
坐上車后,又跟一位住在南門的作家朋友聯(lián)系,告訴他我今兒要去環(huán)球中心簽合同,若他有空,出來幫我把把關(guān)。他說昨晚通宵碼字,剛睡下,來不了。
從來沒進行過商務(wù)會談的我很害怕,又給Fly的同學胡律師打電話,請他來環(huán)球中心幫忙。并告知他,若我談好了推廣方案,他負責幫忙擬定合同。住在雙流的他爽快的答應(yīng)了。
我剛到環(huán)球中心停車場,于經(jīng)理就給我打來電話,問道:“秋姐,你來了嗎?”
我笑著說:“于經(jīng)理,我剛到。不過還要等胡律師來了后,再上來。不好意思哈?!?p> 于經(jīng)理見過胡律師,所以欣然同意。
記得年前時,在四季酒店四樓的茶樓,我們一起商談過電影推廣及下部電影的廣告贊助、植入事宜。其實今兒只是就那天的商議結(jié)果,正式簽署協(xié)議。
等了一會兒,寒風突然襲來,只穿著蕾絲連衣裙的我感覺很冷,于是走進環(huán)球中心那豪華的大廳。高大的羅馬柱支撐著碩大的玻璃圓頂,將巨大的花園及六星級洲際酒店全部籠罩其中。我被眼前的美景所吸引,心曠神怡的游走在暖色系的大理石地板上。走得累了,才找了家飲品店坐下,點了杯芒果汁,一邊品嘗,一邊欣賞著洲際酒店那一扇扇白色門窗外攀藤的薔薇花。
因堵車,快到中午胡律師都還沒到。
突然,住南門的那位作家朋友打來電話,“微風輕輕,你還在環(huán)球中心嗎?”
我笑著說:“嗯。你醒了?”
他神秘的說:“我現(xiàn)在過來找你。最多十分鐘?!?p> 我很開心,笑著說:“好。你過來,請你吃韓國燒烤。”
掛了電話后,我便起身往外走,去地鐵站出口等他。其實我跟他在現(xiàn)實中還未見過,且我們之間在網(wǎng)絡(luò)上變得熟絡(luò),是因細雨飄飄。
記得有一天我和細雨飄飄如往常般在“快樂碼字”開房間拼字,碼字空閑時段,我們便用軟件內(nèi)的通訊工具聊天,但很奇怪,我發(fā)給他兩條消息,他都沒回我。我以為他還在碼字,沒收到信息,于是玩手機等他收工??刹灰粫?,兵少從作者群私聊我,并截屏快樂碼字聊天的內(nèi)容,害羞的問我:“微風輕輕,你叫我親愛的?”
我甚是尷尬,莫名其妙的說:“快樂碼字沒你好友啊?!?p> 他繼續(xù)問道:“物證都在,你還狡辯?明明你發(fā)消息給我的?!?p> 我不可思議的打開快樂碼字界面,找出與細雨飄飄的聊天記錄,并拍照發(fā)給他,解釋道:“那一條,是我發(fā)給細雨飄飄的。怎么跑你那里去了?”
他笑著說:“難道這就是緣分?”
我草草跟他結(jié)束對話,便立馬用微信告訴細雨飄飄,我跟他之間的通話消息串線跑別人那兒去了。不一會兒,他讓我下載大神碼字,并告訴我,“那軟件不安全,以后別用了。說不定會被盜稿?!?p> 從那以后,兵少都玩笑般的稱我親愛的,并為我做了好幾個很美的封面。
不知怎的,太陽躲進了云層,整個環(huán)球中心上方灰蒙蒙一片。
等了很久,終于等到了兵少的電話,“微風輕輕,你在哪里呢?”
我一邊接電話,一邊四處眺望,焦急的說:“我在出站口外的過道,穿了一件黑連衣裙,你呢?”
兵少說道:“我看到你了?!?p> 我茫然的往前方望去,只見一位穿著黑色休閑西裝的胖子朝我走來。他皮膚白皙,嘴角留著的八字胡與肉嘟嘟的娃娃臉毫不相配。他眸子很黑,透著精光。一走到我面前,便慵懶的遞給我一個黑金相間的打火機。這,是我請他幫忙買的。
我接過火機,從黑色菱格鏈條包中抽出一支細桿的萬寶路香煙遞給他,并為他點燃。他有些尷尬的看著我,我忙抽出一支煙,輕捏煙嘴,點燃后陪他吸起來。
瞬間,我們之間的距離近了些,至少一起抽過煙。
長期孤獨寫作的人,又有幾人不抽煙?雖然,這是我本月抽的第一支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