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了一圈在沒發(fā)現(xiàn)什么有用的線索之后,也沒必要繼續(xù)逗留在這,白寒并未過問莫無為何攪入其中的事,莫無自然也不會主動去說。
“莫無,你接下來準備去哪?”
“我和十七住附近的客棧,過去就行!”莫無想了想又道“白寒,謝謝你?!?p> “嗯!”白寒點了點頭,對莫無微微一笑“無妨!”
莫無和十七回到客棧,雖說驚險一場,好在逃過一劫,不過也讓莫無更加確定對方和當年暗閣之事必然有所關聯(lián),但是沒想到最后竟然是竹籃打水一場空,什么線索也沒得到,一時半會倒也沒什么好法子。
奈何第二日莫無一大早就沒見到十七,去旁邊房間敲了半天門十七也沒回應,莫無心下一慌,十七平時是很警醒的,怎么會這么長時間都聽不到自己的敲門聲呢?莫無推門進去一看,就見十七已然昏迷,“十七……十七……”莫無翻看了一下昨天十七胳膊上受的傷,明明昨天上了白寒給的藥已經(jīng)看起來沒什么大事了,傷的不重,是皮外傷莫無就并未過多在意,今日一看貌似比昨日更為嚴重,傷口周圍隱隱發(fā)黑,莫無立刻便想到是毒,昨天的弩箭有毒,但任誰也沒想到,這毒竟是隔夜才發(fā),不會立即斃命,盡管現(xiàn)在十七只是昏迷,但還是要盡快解毒的好。
莫無去城內(nèi)找了平日里口碑最好的醫(yī)堂里的坐診大夫,在一旁看著大夫細細把脈診斷。
“大夫,到底是什么毒,可能解?”
大夫不語,細細檢查了傷口好一才搖搖頭道“此毒奇特,我坐診多年也未曾見過,不是普通的毒!”
莫無一聽道“不曾見過……”
“是,但幸好中毒不深,用藥多阻些時日還是可以的,姑娘怕要另尋她法了?!?p> 莫無并不通醫(yī)術,這毒大夫都不認識,她自然更是沒見過,一心擔心十七的傷勢,心下更是愧疚了幾分。
“那大夫你先開藥吧,先阻止毒性擴散,我在想別的辦法?!?p> 為了以防萬一,莫無接連找了好幾個大夫,都不能解十七的毒,好在毒性并未再次擴散,但是必定不能拖太久,她喚了客棧小二打了熱水,讓幫忙為十七擦拭了傷口,上了藥。莫無得知小二是京城人士,對京城的事都比較了解,莫無仔細問過之后也確定自己找的大夫都非平庸之輩,如今十七昏迷,自己在京城并無依靠,但越是這樣的時候就越要謹慎。昨晚的事是白寒出手相幫,如今自己已經(jīng)別無他法,想到“無論如何都已經(jīng)麻煩過人家了,便再厚著臉皮去找一回又能如何?!?p> 莫無此刻正擔心十七,萬一自己離開以后十七再出個什么事,就真的難以釋懷了。便對小二道“小哥可否幫我照看我的朋友一會,我有事出去一趟?!?p> 小二年紀不大,看莫無一個女子,也樂意熱心幫忙,說“沒事,你去吧,你朋友我看著就行?!?p> “嗯,多謝。”
莫無出了客棧便一刻不停急急忙忙的去了將軍府找白寒,白家世代為將,白宗是親封的鎮(zhèn)國大將軍,手握重兵。白寒身為白宗獨子,年少有為自然深受皇上器重。
“麻煩通報一下,我找你家公子?!?p> “這位姑娘,我家公子受召,早時進宮了。”
“進宮了,那可知何是回來?”
“這恐怕就要晚些了,姑娘若有事,可明日再來!”
“那,那你家公子回來后可否幫我告知一聲,就說莫無曾來找過他!”
“自然可以!”
“多謝!”
白寒不在府中,宮里莫無自是進不得的,只能先回去看看十七的情況再做打算。
白寒受父親的意思,調(diào)查了余輝庭,路一查到了東邊的院子,白寒知道,當年暗閣的事父親總是暗自傷神,但皇命不可違,當年朝廷內(nèi)亂,父親暗中查了這么多年,也沒查到絲毫的蛛絲馬跡,可見暗閣的事必定做的干凈利落,就是以防他日有人查起此事。他和路一本是趁著夜色想去東邊小院探查一番,白寒沒料到會遇到莫無與人打斗,他和莫無在蒼山一別,如今又在京城偶遇。莫無顯然也是懷疑余輝庭才跟隨到此,說不懷疑是不可能的,莫無身攜彎刀,又是“莫”姓,說她更與暗閣有干系恐怕比余輝庭更有說服力。但短暫的接觸,白寒深知莫無雖為女子,卻也坦蕩,因此昨夜之事莫無未說明,白寒也不會無禮過問。
路一一早便來稟告,“爺,宮里來人了,召你進宮?!?p> 白寒道“這個時辰!”
“是。”這些年白寒時常伴在君側,與蕭潯商討一些朝中的事,對于隨時進宮這種事也是常有的。
路一備了馬,隨白寒一起進宮,到了宮門口,侍衛(wèi)卸了馬,行禮道“白公子?!?p> 白寒微微點頭算是回過禮,和路一向養(yǎng)政殿行去。
“白公子,來了。”
“是,麻煩李公公向皇上通傳一下?!?p> 李德意快步向殿內(nèi)行去,“皇上,白寒求見?!?p> 時辰尚早蕭潯此時正在用早膳,聽聞李德意道白寒來了,道“讓他進來。”
“是。”
“白公子,皇上讓你進去?!?p> 路一在門外候著,白寒穩(wěn)步進了偏殿,見蕭潯正在用膳,蕭潯繼位十五年,早已不是當初那個隱忍和善的毅王,心思慎密,天子之氣仿佛躍于臉上,叫人琢磨不透。白寒道“臣白寒叩見皇上?!?p> “白卿起來吧,不必多禮?!?p> “是,謝皇上?!?p> 蕭潯看了一眼白寒道“這么早就匆匆進宮,想必白卿也未用早膳吧,來一起吧?!?p> “皇上,此舉不妥,臣不好逾矩?!?p> “哈哈……,白卿不必如此拘束,坐吧?!?p> “是?!?p> 白寒不好再次推拒,便坐在了一旁的凳子上,在蕭潯的一再示意下,象征性的吃了幾口。
“白卿此去蒼山,可還順當?”
“回稟皇上,一切順利,來此次蒼山大會的大多是新出江湖的小輩,江湖太平,政治清明,皇上治理有方?!?p> 蕭潯聽了此話一笑過之道“那朕怎么聽說有冒充暗閣,意欲挑事之人?”
白寒心下一明,想來皇上召見多半是為了此事,“皇上所知不錯,確有一人,名為余輝庭,自稱其父曾效忠于暗閣,不過真假待知,臣定當查清楚?!?p> “好,那白卿以為暗閣之事應當如何!”
“皇上,當年之事,臣尚且年幼并不清楚,一切但憑皇上決斷?!?p> 蕭潯輕呵一聲“當年之事,如今秘樞閣只有“辛”“影”兩閣,父皇在世時可曾說過,這秘樞閣缺一不可呢!”
天子之意,不能隨意揣測,白寒也不好接話,只能道“臣定當盡力而為?!?p> 蕭潯看的出白寒的委婉之下不好言明的話,他也并不勉強白寒一定要回答的多么精準。這朝堂之上,多的是虛言假語,都說忠言必定逆耳,可是自古以來,真正敢于無畏諫言的又有多少人。自繼位以來,雖得了權利,卻也少了自在。但當年隱忍了那么久,不就是為了這巔峰之位嗎,這位置底下不知道有多少人虎視眈眈的盯著,再累也不能歇著。
“好了,白卿你退下吧?!?p> “是,臣告退?!?p> 出了宮,白寒細細斟酌了蕭潯剛才的話,路一問道“爺,這皇上難不成想要重組暗閣不成?”
“路一,不得妄言,一切未有定論,但憑皇上心意罷了?!?p> 雖說話是如此,白寒心中隱隱覺得皇上恐怕是有此意的。
白寒走后,蕭潯命人撤了飯菜,靜靜盯著白寒坐過的位置,問李德意“德意,你覺得白寒此人如何?”
李德意身為蕭潯身邊的掌事太監(jiān),常常看皇上的眼色及時行事,準確的揣摩皇上平時的心意都是他要懂的,為人處世圓滑世故。
連忙道“皇上看中白公子,那白公子自然是極好的!”
“哦,是嗎?”
李德意聞蕭潯得語氣,顫顫巍巍道“白公子年少有為,為皇上盡心盡力,忠心不二,深受皇上看重不就是得皇上心意嗎?”
不知道那句話說進了蕭潯的心里,蕭潯頓時開懷大笑。
“哈哈……,是啊,甚得朕心,甚得朕心?。?!”
李德意微微呼了口氣,自己跟隨皇上多年,如今,倒是越來越看不懂皇上的心意了,自是更加小心謹慎,深怕一個不小心,惹的龍顏大怒,到時候萬死難辭其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