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鐵柱,把這個干了?!?p> 光哥把手中的活還有一張圖紙遞給了鐵柱。
“哎,好。”
<終于讓我自己干了,我一定好好干,把這個活干的漂漂亮亮的!>
鐵柱高高興興的接過那個活還有圖紙,“保證完成任務!”
“好!干吧?!惫飧缫蚕袷呛荛_心的樣子,樂呵的對著鐵柱說到。
鐵柱看著光哥離去的身影,轉身面對著工作臺。
<小破活,我早都能干了,才給我干,哼。>
鐵柱拿著圖紙和零件,先是看了看圖紙所指示的數(shù)量值。心里一想這樣那樣,心里一定就開始做了起來。
“鐵柱,編完程序叫我一聲,我給你看一下?!?p> 鐵柱正要開始編程,光哥的聲音隨后而至,嚇了鐵柱一跳。
“好,我知道了?!?p> <還要給你看一下?明顯是不相信我!這點小事都不相信我,哼。>
鐵柱不會懂,這一臺工作臺有多貴,他也不明白如果程序出了錯,會給這工作臺帶來多大的損失。他只是知道希望快點學會這手藝,卻不知道學會后要干嘛,是在這家公司繼續(xù)干著,還是跳槽到別的公司掙更高的工資等等的,他只知道學手藝,他也只想學會這手藝,卻不想以后他是否要靠這手藝去養(yǎng)家糊口。
他只是憑著一腔熱血來到這個小公司來,他只是知道他喜歡那些方方正正的鐵器,它們看起來是那么漂亮。鐵柱剛開始來到公司被工作臺的導軌迷的不要的,四方四角,沒有一絲污穢,反著錚亮的寒光,摸上一下那冰冷的寒意瞬間就把他征服了。
不過他也只是喜歡那四四方方的鐵器擺了。
鐵柱看著屏幕上出現(xiàn)的編程的界面,還有屏幕旁邊的實體鍵。鐵柱站在那想了一會,腦中把光哥編程的順序想了一遍,然后按下了第一個字母。
鐵柱第一次編程慘雜著各種不會,總也要停下來想一想下一步到底要怎么做,有時甚至要想好久。隨著時間的推移,鐵柱竟表現(xiàn)出了不耐煩??墒蔷幊踢@種細活是不可以出現(xiàn)這樣的情緒的。好在鐵柱快要把圖紙撕了的時候,他終于完成了。
不過他沒有去叫光哥,而是又把程序拉到頭,他又把程序從頭看了一遍。在他腦中不斷浮現(xiàn)著光哥編程的步奏,對著已經(jīng)編好的程序。
不過他很快就看完了,幾乎沒有用了多久就看完了他編的程序。
<哼,還不錯,挺好。>
“光哥,弄好了!”鐵柱來到桌子旁,看到光哥正在用那個游標卡尺正在仔細的量著某個活的尺寸,他記得這個是上午光哥剛加工出來的。
“弄好了?”光哥轉頭笑呵呵的對鐵柱問到。
“昂。弄好了!”鐵柱被光哥的笑看的不好意思,撓了撓頭。
<這笑。。>
“檢查了嗎?”光哥把手中的卡尺輕輕的放在桌子上問到。
“檢查了!”鐵柱自信滿滿的說到。
“好,我去看看你的長進!”光哥聽到鐵柱肯定的回答后更是開心,嘴巴幾乎都快開到耳朵了。
“哎,我看看啊。?!惫飧鐏淼狡聊磺?,一步一步的檢查著程序。
“你這個對嗎?”光哥剛檢查兩步就發(fā)現(xiàn)一個錯的程序。
“怎么?”鐵柱不解的問到。
光哥把問題說了出來,聽的鐵柱一臉的懵逼。
“不是,我看你之前就是那么編的啊?我看你都那么編的,我才編的!”鐵柱越說聲音越低。他看著光哥不斷改寫自己已經(jīng)編好的程序,沒有繼續(xù)在跟鐵柱說話。
“你這程序讓你編的!你呀學的?你這一個月都學什么了?”光哥話越說越刻薄。
“把活夾上對好刀干吧!能不能對刀?”光哥剛要下工作臺,突然問了一句。
“能?!辫F柱被光哥訓得體無完膚,弱弱的回答了一個能。
“算了吧,我弄吧?!惫飧甾D身開始干了上。
其他工友都看著鐵柱,而鐵柱只能站在光哥身后,看著光哥不斷的搖著操縱桿。他感覺周圍的人都在議論他,光哥再也不會喜歡他了,也不會對他漏出那樣的笑容了,光哥可能覺得自己很笨再不會教他這些知識了。他覺得腦袋嗡嗡的,臉上很紅,后背那種螞蟻亂爬的感覺又出現(xiàn)了,他想去撓一下,但是他沒用,只是用手捏著衣角,像個小姑娘一樣。雙腳像是慣了鉛一樣立在原地。
“好了。”光哥突然說到。
光哥轉身看著鐵柱,“弄好了,干就行了,干完第一個活量一下尺寸?!?p> 鐵柱看著光哥很平靜的臉,那臉上在沒有了一開始的燦爛,而是很平靜,鐵柱看不出那張臉要表達的意思,最后只能總結為光哥對自己很失望。
可是鐵柱也不想沒有把程序編好,也不想讓光哥失望,他自己也想盡快學會,想繼續(xù)看光哥那滿臉贊賞的眼神。鐵柱像個未出茅廬的小學生一樣,對這個世界還不懂,他還是很在乎別人的一舉一動,別人的一言一句,別人的一個眼神可能都會讓鐵柱覺得這一切都是自己做錯了什么,才會讓別人用那樣的眼神去看自己。
鐵柱的眼中沒有只能區(qū)分兩種,一種是贊賞的,剩的全是“鐵柱的錯”。
鐵柱看著第一個被車好的工件,拿在手里量了又量。正在他要量第三次的時候,光哥看到了他。
“這破玩意還用一遍又一遍的量?。苛恳幌虏痪屯炅??”光哥一下子把鐵柱手中的工件和卡尺搶了過來,很是麻利的把工件從頭到尾量了一遍。
“干吧?!惫飧绾懿荒蜔┑牧粝铝艘痪湓挘D身就離開了。
鐵柱干的很慢,也很輕,他覺得很委屈,因為這一切的編程光哥從沒一下一下的教過他,都是一絲一毫的從光哥那麻溜的編程的順序中偷學開的,鐵柱覺得自己能學到這樣已經(jīng)很努力了,可是光哥不滿足,在光哥的眼里這么長的時間過去了,鐵柱都應該把這些簡單的東西學會了,可是并沒有,鐵柱并沒有學會,所以光哥很失望,鐵柱很委屈。
不過鐵柱并沒有把這些說出來,他只是靜靜地拿著手中的工件,看了一遍又一遍,他的耳朵中只剩下機器轟隆隆的聲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