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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山此去事事休

第二十章 救治

云山此去事事休 南鄰若水 3035 2019-10-10 23:47:17

  又走了一段路之后,遠(yuǎn)處幾家房屋也能隱約看出輪廓。陸云休伸長脖子看著那些房屋,用力扯了扯白閱的衣袖,有些激動的喊道:“白藥師,前面有幾戶人家!我們是不是快要走進(jìn)鬧市了?”

  白閱聞言,看了看那些用茅草堆起來的房屋,搖搖頭回道:“還早呢,這些草屋看起來已經(jīng)有些年頭,應(yīng)該是之前守墳人的住處。如今那些墳崗都荒蕪了,這茅草屋也就沒了用處?!?p>  聽完白閱的話,陸云休原本高興的心情瞬間低落下來。她嘟起嘴巴,看著那些破舊的茅草屋,又變成了一副沉默的樣子。

  白閱一行人又走了一段路,不遠(yuǎn)處突然傳出了男人的哭喊聲。那哭聲在空曠的荒地中回蕩,聽起來令人毛骨悚然。

  陸云休聽到那哭喊聲,渾身都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咽了咽口水,急忙躲進(jìn)了白閱懷里,身子還止不住的顫抖。

  白閱聞聲,伸手拉緊了韁繩。馬匹長鳴一聲,隨后站在了原地,回頭看了眼背上的白閱。

  染墨和落羽四人見狀,也跟著停了下來。他們縱身躍下馬,跟著白閱尋著那聲音找了過去,看到一個(gè)男人坐在荒草中。

  那男人左手緊緊捂著自己的右手臂,表情看起來十分痛苦。他往后挪了幾步,抬頭看著面前的白閱,求救似的說道:“俠,俠士,請,請救救我吧……”

  白閱上下打量了一番坐在地上的男子,眼中露出防備的神色。他將陸云休護(hù)在身后,看了看那男子淌血的右手臂,疑聲問道:“你這是怎么了?”

  “我方才在這里看到了一只野狼,本想把那野狼狩過來,扒了皮上集市去賣,不料被那野狼咬了一口……”男子說完話,松開了左手,聲音顫抖的說道:“這傷口是被野狼咬的,俠士,俠士救救我吧!”

  白閱看了眼那人手臂上的傷口,不疾不徐的走到男子面前,掏出手巾將他的右手臂捆上。白閱站起身子,將男子一把拉了起來,柔聲說道:“你的傷口并不嚴(yán)重,只要將里面的血擠出來,再敷些止血消炎的草藥即可。”

  男子聽完白閱的話,這才長舒了一口氣。他點(diǎn)點(diǎn)頭,沖白閱做了一輯,笑著說道:“多謝俠士相助。俠士,我的寒舍就在不遠(yuǎn)處,不如俠士一行人去寒舍歇歇腳,順便……幫我處理一下傷口?!?p>  “不必了,我們還要趕路,傷口就在這里處理吧。我這里有草藥,這就給你敷上?!甭鋲m說完話,剛要轉(zhuǎn)身去拿藥箱,卻被白閱攔住。

  “落塵,既然人家邀請了,我們也不能拒絕人家不是。俠士,還請您帶路了?!卑组喺f完話,抿嘴沖男子笑了笑。

  男子見狀,立即露出了笑容。他點(diǎn)點(diǎn)頭,急忙伸手往遠(yuǎn)處示意了一下,隨后便帶著白閱一行人往遠(yuǎn)處走去。

  陸云休看著那帶路的男子,心里總是有一種不好的預(yù)感。她伸手拉緊白閱的袖子,眉頭緊緊的皺起來,神經(jīng)也不自然的緊繃。

  染墨緊緊的跟在染硯身旁,臉色也跟陸云休一樣凝重。她緊抿著嘴唇,偷偷戳了戳染硯的手臂,湊到染硯耳邊小聲說道:“染硯,我怎么總是覺得那個(gè)男人不懷好意。這里這么荒蕪,連只兔子都沒有,哪里會有什么野狼?我看……是不是那個(gè)男人在騙我們?。俊?p>  染硯扭頭看了眼染墨,輕輕搖了搖頭。他深吸一口氣,沉默了片刻,低聲回答:“我看那男子倒不像是裝出來的,他的傷口那么深,血也流了不少,如果真是騙我們的,沒有必要對自己下這么狠的手吧?”

  染硯說的這么頭頭是道,倒讓染墨有些動搖了自己的想法。她點(diǎn)點(diǎn)頭,定睛看著那來歷不明的男子,心里依舊在揣測男子的目的。

  沒過多久,男子便帶著他們來到了一個(gè)破舊的茅草屋外。他站住腳步,扭頭沖白閱笑了笑,有些愧疚的說道:“不好意思各位,寒舍簡陋,各位不要嫌棄。”

  白閱抬頭看了看那間草屋,抿嘴笑了笑,搖頭回道:“沒關(guān)系,能有歇腳的地方,我們便感激不盡,又怎么會在意房屋是否簡陋呢?!?p>  “那就好那就好,俠士,快請進(jìn)吧。”男子推開門,扭頭看著白閱,示意他們進(jìn)屋。

  一走進(jìn)屋里,陸云休便聞到了一股發(fā)霉的味道。那草屋許是因?yàn)槟昃檬蓿侄嗍敲┎荽罱?,難免會有些潮氣侵襲。房間里只有簡陋的擺設(shè),屋子正中央擺著一張木桌子,兩個(gè)已經(jīng)出現(xiàn)了霉點(diǎn)的凳子,以及一張矮床。

  矮床上躺了一個(gè)人,那人蓋著一床打了許多補(bǔ)丁的破被子,閉著眼睛一句話都不說。

  男子注意到陸云休看著床上的人,急忙露出了笑容。他走到床邊,將床上的被角掖在那人的身下,扭頭沖著白閱解釋:“這是我娘,她前幾年突然生了病,一直躺在床上動不得。自那之后,我便四處借錢求醫(yī)問藥。幾個(gè)月前我花光了所有積蓄,先前住的房子也抵成了銀子。后來那地主將我們娘倆趕了出來,收了我們的房子,我沒有辦法才帶著老娘搬到了這里。今天我出去打獵,也是想賣些銀子,給我的老娘治病……”

  聽完男子的解釋,染墨的防備也變成了同情。她輕嘆一聲,抬眸看了眼染硯,小聲嘟囔:“他也太可憐了……”

  “別著急同情他,事情都沒查清楚呢,誰知道是不是在說謊。”染墨身后的落塵皺著眉頭,低聲提醒道。

  白閱看了看男子,又打量了一下床上躺著的人。那人看不清面容,只能看到一頭干枯又凌亂的頭發(fā),還有深陷下去的臉頰和凸起來的顴骨。

  “落塵,把藥箱拿來,先給這位俠士處理傷口。”白閱說完話,走到床邊看了眼那躺在床上的女人,臉上突然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男子手臂上的傷口果然如白閱所說,并沒有傷到筋骨。只是因?yàn)槭直凵系难例l有四五個(gè)之多,血液才會染濕了衣袖。落塵拿出了藥箱里的草藥,仔細(xì)的挑挑揀揀。他挑了些干凈的草藥,先給男子清理了傷口,隨后將草藥搗碎,小心翼翼的敷在了男子的傷口上。

  草藥剛一敷上男子的傷口,那男子便吃痛的叫了一聲。他皺緊眉頭,抬頭瞪著落塵,大聲喊道:“這是什么藥,怎么會這么痛?!”

  “止血消毒的。想要傷口快速痊愈,就得用些刺激的藥物。更何況,這傷口是野狼咬的,誰知道會不會染上什么細(xì)菌。若是真的感染了細(xì)菌,要了人命可不是鬧著玩的。”落塵邊說話邊將傷口包扎好,他站直身子將藥箱收起來,低聲說了句:“好了?!?p>  落塵給男子包扎好之后,便也跟著來到了床邊。他看了眼床上的女人,瞇起眼睛沉默了片刻,湊到白閱耳邊說道:“這看起來不像是得了病的樣子?!?p>  白閱聞言,立即扭頭示意,不讓落塵再說下去。他扭回頭,含笑對著男子問道:“俠士,不知在下能不能冒昧給令堂診治一下?”

  “啊……”男子驚慌的應(yīng)了一聲,隨后看了眼床上的女人,搖搖頭回答:“這就不必了吧。家母的病情十分復(fù)雜,我請了許多大夫都沒有治好。就算讓你診治,可能也是白費(fèi)功夫……”

  白閱聽完那男子的話,了然的點(diǎn)點(diǎn)頭。他沖男子做了一輯,語氣略帶歉意:“既然如此,是閣下冒昧了。”

  在男子的草屋里休息了片刻之后,白閱便想帶著其余五人繼續(xù)趕路。男子見狀,急忙站起身子跟在白閱身后,開口說道:“俠士,我看這太陽也快落山了,幾位就算要入城,恐怕也得明天才要走到了吧。不如幾位在此留宿一晚,雖然我的草屋簡陋,可是也能避避外頭的寒風(fēng)不是……”

  “謝過閣下的好意了。不是我們不想留宿,只是因?yàn)槲覀冇辛鶄€(gè)人,全都住在閣下的住處,怕是也有些不方便?!卑组啗]有直言拒絕,而是以更加溫柔的方式解釋。

  見白閱還是不愿意留下,男子不禁也有些著急。他思索了片刻,恍然驚嘆一聲,急聲說道:“不要緊不要緊,這周圍有好幾間草屋,都是沒有人住的。要是幾位俠士不嫌棄,就在草屋里留宿一晚吧?!?p>  男子說完話,急忙走出門,示意白閱等人跟著他去別處看看。白閱見狀,也不拒絕他的好意,帶著其余五個(gè)人走出了房間。

  在男子住處的不遠(yuǎn)處,還有兩間一樣破舊的草屋。那兩間草屋里更是簡陋,除了幾張有些發(fā)霉的草席和破被子外,再也沒有其他的東西。

  陸云休看著那冒著油光的草席,不禁打了個(gè)寒顫。她扯了扯白閱的衣袖,十分嫌棄的催促:“白藥師,這地方也有些太簡陋了,根本住不了人。要不,我們還是走吧……”

  陸云休的聲音有些大,那男子顯然也聽到了她的話。男子看著陸云休,笑容立即僵在臉上,隨即露出了失落的表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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