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暮顏自知今日之事錯全在自己,不敢出聲,只能任由堂上之人責罵,漸漸地那張小臉不在笑靨如花,被愁容取代布滿傷心之色,眼看眼淚就要落下來了。
在蕭侯夫人的左前方立著的一位灰發(fā)的中年婦人有些看不下去了,“夫人,算了吧,小姐現(xiàn)在正是年輕氣盛的年紀,你當著這么多人的面已經(jīng)責罵過她了,我想小姐也應知錯了,就讓她回去面壁思過吧?!?p> 本來還想多說幾句的,見周麼麼都開口求情了,再看暮顏那樣子,蕭夫人也確實有些于心不忍,改口道:“今日之事全因我管教不嚴引起的,現(xiàn)在罰你去抄寫三百遍玉女心經(jīng),晚飯不準吃?!?p> 暮顏低著頭,站起身走出大廳。
蕭夫人看到她這樣子,氣不打一處來,“這丫頭大了反而脾氣越來越大,連個跪安都沒有?!?p> “夫人消消氣,小姐年紀還小,以后會明白夫人的用心的?!?p> 周麼麼是蕭夫人的陪嫁丫鬟,跟在身邊幾十年了又是看著暮顏從小長大的,心里也將她看作自己的親生閨女一般,所以夫人的想法她怎么會不知。不過,暮顏的性子也確實有些被寵壞了。
此刻,另一個地方卻不時傳出嚶嚶的哭泣聲,暮顏的寢殿內(nèi),一個丫鬟正規(guī)在地上,用手捂著臉,臉上鮮紅的五指印赫赫醒目。
“臭丫頭,竟然敢去我娘哪里打小報告,我看是平日待你太好了?!蹦侯佉а狼旋X的吩咐一邊倒丫鬟,一邊惡狠狠的瞪著地上的丫鬟。
“繼續(xù)打。”
一個穿著綠衣服的丫鬟接到指令不敢猶豫,上前一步又一巴掌狠狠的落在那個丫鬟的臉上,這一巴掌或許是重了些,一掌將她的腦袋打的偏向一邊,嘴角還流出一絲鮮紅的血液。
“郡主饒命,奴才不是故意向夫人告發(fā)君主的,是夫人命奴婢前去問話,奴婢不敢欺瞞夫人才如實相告的,嗚嗚嗚。”委屈的說完還抽噎了一下。
“不知道錯在哪,就繼續(xù)打。”暮顏絲毫沒有憐憫之心的說道。
這時,會在地上的丫鬟已經(jīng)嚇傻了,不住的向暮顏磕著頭,“郡主饒命,郡主饒命。奴婢不該向夫人告訴您的一切,您饒了奴婢吧。”
“都是你這個賤婢害得本郡主要抄寫三百遍的經(jīng)書,既然你想讓我原諒你,那么這件事就由你來做吧?!蹦侯伆谅目粗厣系逆九?,仿佛這一切本就該她做一樣。
“多謝郡主?!毙⊙诀吒卸鞔鞯碌目牧藥讉€頭之后便抱著經(jīng)書出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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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節(jié)令極好,不似前些時日空氣還較為清冷,此時山間正宜觀賞風景。一主一仆二人一前一后行走在山間小路,兩邊的雜草都已長得有半人多高,山林更為郁郁蔥蔥,不知名的野花到處爭先恐后的開放著,蝴蝶在四周飛舞,鳥兒在枝頭啼叫不休。
遠遠就看見一處茅屋置于這深山之中,壞了的木門還任性的斜靠在一旁的籬笆上,院內(nèi)種植的蔬菜早已被雜草包圍,這一看就是好久沒人居住了的地方。
走在前頭的那個人,身材較為修長,一道長長的身影映在屋門上,潔白的手指輕輕叩開木門,“吱呀”一聲門就開了。桌椅隨意的放在屋內(nèi),低矮的屋梁上結(jié)滿了蜘蛛網(wǎng),有一長串蜘蛛網(wǎng)在門開的那一瞬倒掛下來,屋內(nèi)射進一束陽光,滿是灰塵的屋子隱隱約約能夠問道一股霉味。